第2章 人皇氏：一个神奇的统治者，如何管理整个天下？

    人皇氏出生在刑马山提地国，他生得体貌特征独特，身躯像胡牛、洮鱼和龙的结合体，头顶高昂，达到腋下。那个时代，虽然万物已经繁衍生息，但是人们的文化与生活方式还比较原始和深奥。在太平元正的时候，人皇氏出现在中区，他乘坐着云雾笼罩的车子，驾驭着六对羽毛组成的队伍，从山谷口走出来。到了人皇氏时代，人口已经繁衍生息，相比天皇、地皇时代，人们的数量已经不再那么稀少了。人皇氏展现了神奇的神通，人们仰望天空，只见他将自己的神灵昭明地呈现出来，人们都对他十分尊敬和敬畏。同时，人们意识到，尽管风气逐渐开放，万物繁衍生息，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管理好这一切。于是他驾起云车，把天下的山川仔细查看了一番，以便确定哪些地方平坦，哪些地方险峻。人皇氏观察完毕后，乘坐清冥之气返回，将天下划分为九个区域。这九个区域，按照天空九个方向进行划分：中央区域为一个区，东部区域为一个区，东北部区域为一个区，北部区域为一个区，西北部区域为一个区，西部区域为一个区，西南部区域为一个区，南部区域为一个区，东南部区域为一个区，总共是九个区域。人皇氏将每个区域交由自己的一个兄弟来治理，而他自己则留在中央区域来管理整个天下。据说人皇氏拥有神奇的能力，可以呼风唤雨，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民众摆脱困境。人皇氏还会发掘有才能和德行的人才，将他们视为自己的翅膀，一同来管理和发展天下。有才能和德行的人们都响应人皇氏的召唤，成为他的臣子，一同为治理天下而努力。这样，就形成了君主和臣子的关系。你看，天下百姓在人皇的治理下，呈现出何等繁荣景象：“渴了喝清澈的泉水，饿了摘树上的果子吃。夏天邀请一起享受凉爽，冬天共同快乐地吃雪。饮食逐渐适应，男女相互交往没有区别。没有你我之间的互相伤害，没有彼此之间的交恶。用忠诚的政教来使人们相互安定，与君主和百姓共同享受喜悦。“

    那个时候百姓还没有制定衣服的规矩，只能用草木编制的衣服来遮盖身体。尽管有人的欲望，但是人的欲望还没有过度到失控的程度。虽然男女之间有性行为，但他们之间并没有争夺和斗争。他们对性爱的渴望很微薄，没有过多的贪恋。在身为君主的面前，臣子看不到他是君主，全心全意要为国家立功；同样在身为臣子的面前，君主看不到他是臣子，全心全意要与臣子共同治理国家。百姓也不见得有什么主尊臣卑的等级观念，也不懂得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规律。人皇氏的九个兄弟各治理一个区域，但是整个国家都享有同样的太平安宁。人皇氏兄弟九人，也被称为九皇氏，他们共同统治的时间长达四万五千六百年。

    接着出现了五位兄弟，他们都是龙族，分别姓龙，被称为五龙兄弟。他们的时代被称为五龙纪。其中，排行老大的被称为皇伯，老二是皇仲，老三是皇叔，老四是皇季，老五是皇少。五个兄弟分别治理五个方位，负责管理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的命令，并分布在五个方位（东、南、西、北、中）的山岳之中。这个时期，太阳和月亮的精华充足，比三皇时代更加璀璨夺目。只有日月正常运行，才能保持天地的清明明亮。在此之前，鸟类、兽类、鱼类和昆虫的数量还没有达到盛期。于是各种生物开始在这个时期出现了，你看看它们有多么多样化：“老虎躺在山林中，豹子在平坦的路上游荡。白色狼在草原上跳跃嬉戏，野牛之间散布着兽类之间的传呼声。獐子、麂子、鹿和兔子在岩石山谷中欢快地奔跑，还有更多的猕猴、猿猴和狐狸。穴中的鼯鼠和鼫鼠啃噬着竹子，水中的水獭和貂鼠和鸿雁、水鸭一起游泳。马、牛、犬、豕（猪）在地上随意行走，鸡、鹅、鸭、绿头鸭等家禽也自由自在地活动，没有束缚。穿着羽毛衣服的人发出哕哕的声音，像是在呼唤着什么。羽毛使者带来秋霜的信使，引领着幼鸟前行。白鹇、鹧鸪在苦竹林中鸣叫，黄莺、鸜鸽和其它啼鸟也一同鸣叫。浅水区里埋藏着龟、蛇、鱼、鳖和鲤鱼，它们的鳞片相互交错，如同蛟龙和螭蛇一般，谁敢来捕杀它们？”

    这些鸟兽鱼龙等生物虽然不会伤害人类，但是人们看到它们的时候，还是会根据它们的种族判断它们是善良的还是凶猛的，有些人甚至会因此欺善怕恶。人民三五十人结成小团体，聚集在山岩和洞穴中休息。

    在第三代的时候，有五十九个姓氏的族群，他们是继五龙氏之后的统治者，将天下划分为五十九个区域并各自居住。这主要是因为五龙氏治理天下时，没有进行过多的干预和制造变革。接着第四代又出现了合雒纪的三个姓氏，继承了摄提氏的衣钵来治理天下。看到百姓们在山洞中安居，每当遇到风雨天气时，他们都会面临很多不便。他教导百姓说：“既然你们住在山洞里，为什么不利用山洞的凹处，挖掘出多少深度、多少洞穴呢？这样就可以避免受到风吹雨打的困扰。”百姓非常高兴，于是各自挖起了深浅不一的洞穴，有的甚至挖了一丈多深，他们在洞穴里居住，寒冷和潮湿之气再也侵蚀不了他们了。

    接着第五代又出现了连通纪的两个姓氏，继承了合雒氏的衣钵来治理天下；再之后，又出现了叙命纪的四个姓氏，继承了连通氏的衣钵来治理天下。所有这些都因为雒氏的教化，使得各方能够和平相处，相安无事。

    第七代时期出现了循蜚纪。在循蜚时期，前面的五、六、七个时期的君主已经治理得非常好了，天下百姓有山可采食，有洞穴可以居住，非常幸福快乐。哪个人不感激上面君主的恩德？因此，在循蜚时期，天下没有不受到影响而不断进步的，就像蜚虫快速繁殖一样，所以这个时期被称为循蜚。那个时候，有一位名叫钜灵氏的人，他出生在汾阴睢这个地方。钜灵氏有着神奇的能力，他能够揣摩丸药并实现变化，展现出了大神通。他没有固定的居住地，特别喜欢在巴蜀地区流浪和游荡。握着大象的鼻子，掌握着教化百姓的权利来治理民众。蜀地有五个名叫丁的勇士，他们是五兄弟，能够驱使阴阳之力，翻山越岭。钜灵氏懂得自然的造化之理，并且了解五丁士的来历，因此能够服侍五丁士，让他们帮助驱除阴气，促进阳气的升华。在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有一些山川的方位不合适，有一些地方非常险阻不通。五丁士得到钜灵氏的指示后，就改变了这些山的方位，修通了险阻的地方。你看看他们的成果：有多少凸起的地方，都被削平成了平坦的道路；有多少凹进的地方，都被修砌成了供鸟儿通行的道路。四川地区的水流有隔断而不相连续的，也有东西南北方向容易变化的。五丁士（传说中古代的五个大力士）直接将那些隔断的地方连接起来，使它们不再隔断；将那些容易变化的水流引导到同一个方向，使它们同流。你看，有多少神秘深邃的渊口可以放飞帆船，有多少峭壁险峰的地方可以藏匿舟只。因此，山川的安排变得更加合理和完善了。强氏、谯明氏、涿光氏、钩阵氏等家族都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些改变是非常成功的。到黄神氏的时候。黄神氏出生时，他的头是黄色的，肚子很大，按照图谱上的端正之形，最终达到了天极的地位。在三百四十年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做巨神氏的人，他出生在长淮地方。有一位叫做巨神的人，出行时乘坐着六只飞翔的羊。他在位执政的时间达到了三百岁，经历了五个朝代，共计千五百年。后来，犁灵氏出现了。犁灵氏已经去世，但是他的尸身没有腐烂，一直保存在东荒经中至今。

    在犁灵氏之后，出现了大騦氏。大騦氏在南密地方出生，后来又移居到日泰块。很久以前，黄帝曾经到过具茨之地访问日泰块。在日泰块之后，弇兹氏出现了。弇兹氏之后，泰运氏出现了，并且居住在和山。这个和山实际上是河流的九个都城之一。他们经常往返于萯山之阳，出入时都有神光相伴，百姓看到这种景象无不心悦诚服地追随他们。于是，冉相氏就出现了。冉相氏思考着：“在治理天下的时候，应该尽量减少烦扰和麻烦，让百姓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就像太古时代那样，大家都追求淡泊无为，这不是很美好吗？如果再多事，天下就无法得到安宁了。”因此，冉相氏主张追求中庸之道，顺应事物的自然演化过程，让事物自发地形成和变化。这是治理天下的正确方法。冉相氏却领悟了这一点。冉相氏没有出现，而是盖盈氏出现了，他在若水之间。在禺中之地，有名为大敦氏和云阳氏的两个部族，他们被尊称为阳帝。他们的居住地位于干燥的沙漠之中，痕迹留在甘泉山，也叫做云阳山。这座山位于衡山之阳，现在被称为云阳山，位于茶陵地区。山川之间景色优美，水深情浓，是一个理想的长期居住和隐居的地方。他隐居在这座山里，就像神仙一样出没无常，让人难以捉摸。当地的人们都希望能够在衡岭上看到他的神仙身影，甚至有些人会在山上逗留，不愿意离开。你看他的行踪和藏身之地：“他行踪飘忽不定，像云朵随风飘荡，又像登上崃山俯瞰水面。他有时像天帝一样飘渺不定，有时又像湘灵一样降临到九垓之间。他居住在石壁岩壑之中，那里没有灰尘和尘埃；玩耍的是玉兔和金乌，它们自由自在地来去。半天高的碧桃树和露水种在一起，太阳旁边的红杏树倚着云彩种植。人们看到他的那种景象，都认为他是个神仙。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黄帝的时代，每年都会在甘泉山上举行盛大的仪式，为云阳氏举行祭祀仪式，献上丰富的礼品。“

    在云阳氏之后，巫常氏和泰壹氏相继出现，他们都是被尊称为“皇人”的人物。他能够统治整个天下，实行大同之制，调和宇宙间的气息。他着有四部书籍：《兵法》一卷，杂文集《杂子》一卷，探讨阴阳和天气的《阴阳云气》一卷，以及《黄冶》一卷。《兵法》和《云气》这两本书，都是在白天公开传授的，传播得十分广泛。《黄冶》和《杂子》这两本书，在汉朝后就不再出现了，已经失传了。后来黄帝去拜见娥眉山的天真皇人，见面后黄帝恭敬地问道：“请问天真皇人，什么是三一之道？”皇人回答道：“既然您已经掌管了天下，又来咨询三一之道，难道您不认为这样有些自相矛盾吗？古代的圣人，观测日月星的三个天体，制定时刻和晷景的变化；将某人封为某地的君主，以区分国界；观察山川的高低深浅，来划分阴阳之地；依据天气的寒暑变化，以平衡四季的规律。让人民互相交易，以聚集天下的人民；教导人民准备防卫器械，以防范奸盗；制定大小不同的车辆和贵贱不同的农服，以显示尊卑等级的区别。这都是效法天地自然之道，而局限于有形的事物之中。圣人治理天下时，神态自然，不疲劳，而且非常真实可靠。如果只凭我这微不足道的个体，去同时兼顾百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那么天下就不可能达到和谐，必然会有后悔和损失，还会导致贪心欺诈的行为，最终毫无所用。”黄帝听皇人这么说，立刻恭敬地拜谢并接受教导，终身不敢忘记这些教诲，从而使天下得到治理。

    皇人隐居在云阳，不愿意继续治理天下，于是空桑氏出现并接手治理。他们都居住在陈留县南十五里的一个地方，叫做空桑城，后来伊尹就出生在这个城里。空桑氏隐居逸民之中，后来神民氏出现，成为了一个强大的统治者，被尊称为神皇。他们能够让人民从事不同的职业，修炼自己的内心，使得精气顺畅通行，都聚集在神民之丘。神皇出行时骑着六只飞鹿，能够活到二百岁，统治了很长一段时间。神皇一直统治到倚帝氏时代，都居住在倚帝山附近。神皇统治之后，接着是次民氏时代，但此时次民氏已经没落了，于是元皇氏出现了。到了这个时候，天地间的秩序已经非常明显了，沕稷之俗（指农业生产的方法）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和完善。在这个时代，以地理为基础制定规矩，人们普遍有了生产和制造的技能，但这个穴居时代的文明最终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终结了。以上记录的是从沕稷时期到循蜚时期的历史，一共有二十二个氏族，历经六十多代。后来的冯犹龙曾在诗中提到过这件事：“今古由来只一情，愚人骇古不疑今。试将今古从头看，今即古兮古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