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天鹅肉
张成所说的位置离他平时上班的地方只有几百米。
由此可见,这私生子也不是莫名其妙就冒出来的,张成平日里肯定没少借着工作的由头养小三,跟小三鬼混。
亏得酆艳还总是觉得,他为公司和家里付出了很多,一直觉得他很辛苦,很受累。
张佳玉大了,一点就透。
她自打上车开始,就一直水漫金山,哭个不停,连带着酆九安在旁边开车也愈发地觉得烦躁起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沈星言就很少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啊!她真的伤心失望,也只是沉默地不说话。
张佳玉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同学们总是嘲笑她的爸爸癞蛤蟆吃天鹅肉,她那时候还不服气。
她强行为爸爸争辩说,“你们不懂不要瞎说,我的爸爸很高很帅很顾家,可不是像你们爸爸那样沾花惹草,绯闻不断,我们家是幸福的一家人。”
同学嗤之以鼻,道,“我妈妈说才不是这样的呢!你爸爸他顾家还不是因为在外面没事做,哪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不要在外面应酬的啊?”
“是啊,酆家给你爸安排工作了没?他出生差都在家里混不开是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她的爸爸没用,得不到家族的重用呗!她的妈妈眼瞎,小家子气十足,找了这么一个另类来过日子。
张佳玉想到这些,哭得肝肠寸断,嗝都冒出来了。
都怪她年少轻狂不懂事啊,因为一些小小的不相干的言论就在外公外婆面前说三道四。
害得她原本好好跟妈妈过闲散日子的爸爸就这么有了工作,进了公司,慢慢地也和他们一家人渐行渐远……
“别哭了,快下车吧。”
好不容易才到达目的地,酆九安熄火喊醒张佳玉。
另一边沈星言也不情不愿地上了沈朝阳的车。
她没眼看地把头窝到副驾里,半是道歉半是做交易地同沈朝阳说,“爸,前两天那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今天你死活要把我送进火坑,咱俩就算是扯平了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怪我,我也不记你的仇行不行?”
沈朝阳听得吸了口气,忿忿道,“你倒是算盘打得叮当响哈!我是让你去陪爷爷奶奶,又不是让你送死,你要不要反应这么大?”
沈星言才不吃这一套呢,她直接拿出自己的架子道,“那要不我陪老人家吃过饭就回来,回头你自己陪他们或者找人陪?”
哼!
沈朝阳当即就不说话了。
因为续弦找了一个二婚拖二孩的女人,二老没少给他气受,甚至扬言说他要是再像傻子一样养这么多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就要跟他断绝往来。
所以自然他们也不喜欢顾珊!
尤其是顾珊进门多年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不像话,眼看着她再不下蛋,他们二老就要准备在四邻八方给他张罗重新再找一个老婆了。
任凭他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现在可是有家有室的人,贸然重新找老婆,是犯重婚罪得被抓进去的,他们也不听他的。
来之前,沈朝阳那蛮不讲理的老母亲就放狠话说,“等我到了,这次倒要好好看看顾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给我们家生个后了?你这孩子也是命苦,怎么找一个生不出什么好东西,再找一个,连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都生不出来了!”
老农村人说话就是难听,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觉得实在是听不下去,更不要说是打小就生活在相对文明和包容开放的世界里的儿媳妇们和沈星言了。
沈朝阳看了眼“普普通通的东西”沈星言,心里也多了几分理解。
他苦口婆心地嘱咐闺女道,“二老年纪大了,来看我们父女俩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做得不到说得不到的地方,你多担待点,有啥委屈回头父亲单独再补偿你行不行。”
空头支票这一套,沈星言才不吃呢,她直接提要求道,“别啊,爷爷奶奶你就交给我接管了,怎么说也得先给我一点接待经费吧,此外我好歹也是受苦受累替你淌雷,你总得给我点好处费吧,爸爸。”
沈朝阳就知道沈星言绝不会白白吃这个亏,替她买完公寓之后,她总算是消停下来。
好家伙,天雷勾地火,这就又给她要钱的欲望给勾出来了。
沈朝阳好歹也是个大老板,断没有对自己女儿还抠抠搜搜的做法的。
等到到了红绿灯路口,沈朝阳直接往沈星言的卡上打了一笔钱道:
“爷爷奶奶估计在这也住不了多久,我先给你转五千块钱,你平时用来买买菜和水果什么的,如果他们需要什么,你就拿钱到小区对面的大超市买。”
如果没有买房,沈星言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被五千块钱给打发了,但她这不是刚刚薅过沈朝阳的大羊毛吗?是以她也没有斤斤计较,只是收了钱,老老实实道,“好。”
以防万一,她强行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道,“爸爸,钱如果不够用,我再找你要。”
沈朝阳还不了解他老爹老妈吗,来城里就跟害疮一样,每回恨不得刚坐下就走,说是要待两周,指不定哪天突然就受不了跑了!
他给沈星言五千块钱花销,只有她赚,没有她赔的可能性的。
是以他也没有当回事,一口答应下来道,“成啊。”
沈朝阳转动方向盘,跟沈星言说,“回头我把爷爷奶奶和你先送回家,我下午还得去城南工地上谈工作,你看着帮爸爸招待一下爷爷奶奶他们好吗?”
知父莫若女,沈星言就知道沈朝阳自己也怵他的父母呢,心里没来由地想对他翻白眼。
只有孩子坑爹的,哪有爹坑孩子的?造孽啊!
父女俩一路疾驰到了火车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一对高高壮壮身体硬朗的老夫妻,携着一个三五岁的小男孩儿往她们这边走来。
许是在地广人稀的农村长期居住的原因吧,大人孩子脸上都被风嗖得干干糙糙的,如同高原红一样。
沈星言纳闷地侧头问沈朝阳道,“这孩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