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终章，但别高兴太早
潜水钟旁的的路明非和陈雯雯也都亲眼看到了这个画面。
“结束了，陈雯雯，我们赢了，”路明非说，“只是不知道芬格尔去了哪里，有一阵时间没听他说话了。”
此时除了盘踞马拉加玛号的血肉死侍没有被处理，其他敌人都丧失生机，电磁屏蔽也解除了。他们恢复了通讯。
“芬格尔？芬格尔学长在吗？”路明非在频道中连续呼叫，有点着急了。
终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放心吧学弟，我现在好着呢。而且正在被仰慕的学妹包围，享受肌肤碰撞……”芬格尔带点猥琐的吹牛。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没事。”路明非关闭通讯，重重松了口气。
远处正有一艘水上摩托驶来，想必是来接他们的。
陈雯雯看着摩托溅起的水花接近，却开口说了一句：“还没有结束，路明非，愿意再陪我走最后一程吗？”
路明非诧异的转过头望着他。
水上摩托在浮标旁停靠，上面骑着的是一个面孔不熟的学员。
“摩托借我用一下，我们还有一项绝密任务没有完成。”
“哈？真的吗，我只是来接你们的。”学员满脸疑惑，但陈雯雯严肃的表情唬住了他。
“根据任务安排，我们的s级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需要征用你的交通工具。”陈雯雯接着胡扯。路明非一言不发的默认。
“那，好吧，我可以在这里等着。你们完成任务回来可别忘了我。”
“当然。”
路明非两人坐上水上摩托。这种交通工具开起来很方便，稍加熟悉就能开。
陈雯雯驾驶着摩托，沿着江边的水面疾驶。他的手表上并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也就是说，龙王诺顿应该还活着，正在江水中某处残喘。按照原作剧情的提示，它应该是在某处滩涂悄悄摸上了岸，准备潜逃。
功夫不费有心人，陈雯雯两人很快在江边一处泥滩发现了异常的踪迹。他们先是看到有一行清晰的脚印，接着看到脚印的走向很奇怪，只有从水中上岸的一行。两人顿时警惕，同样在这片滩涂下了摩托。
脚印的方向指向水边一片葱绿的树丛。陈雯雯端起霰弹枪，迈着坚定地步子向丛林走去。路明非却有点胆怯了。
“陈雯雯，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要穷追不舍。前面会有危险吧？”
“没事的，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逃不掉。”
见他态度强硬，路明非只得跟着。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放下不管，通知其他人来收拾残局，对吧？”
“不太行，这事情必须由我自己亲手来，抱歉把你扯进来了。”
“没事，我只是……”路明非怅然若失。刚刚他才体会过小恶魔路鸣泽给的力量，现在胆子大多了，并不是很怕遭遇危险什么的。
“……我只是害怕身边突然有熟悉的人遇险，不喜欢那种缺乏安定的感觉。”
“待在国内最安全，但你还是加入卡塞尔学院，把所有冒险的事情都干过了，不是吗？”陈雯雯反问他。
“倒也是，”路明非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会想，其实我自己也就是个没人爱的衰小孩，自己怎么样无所谓，但身边有人离开太难受了，真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出事。”
“谢谢，”陈雯雯望着他，“谢谢你，我认真的。”
路明非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
“其实我早有预感，你做的一些事情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不过无所谓，我知道你心很好，不会去做坏事，或者故意去伤害别人。所以就算你瞒着学院做一些不太合理的……”路明非话头一顿，闻到了空气中的咸湿味，“……江面上起雾了，果然我觉得还是不太安全。我们回去吧，陈雯雯。”
“没事，一到这个季节都是这样，江上半夜起大雾。”
“陈雯雯你走的慢一点啊，”路明非快走几步，“我都要看不见你了！”
“陈雯雯？”他又呼喊了一声，却听不见回音。紧赶两步后，他看到雾气中陈雯雯站在前方，另一个身影几乎与他重叠。一柄尖刀从陈雯雯前胸贯穿，凶手正狠狠地转动刀柄，让伤口渗血变成血流如注。
“不……”路明非五官狰狞。
“要！”他猛地扑了过去，体表甚至因为愤怒而剧烈龙化，手掌上伸出尖锐的爪子。
但“死”字尚未出口，那凶手抽刀猛地上挑，陈雯雯纤细的脖颈断裂，姣好的面孔飞向天空。
“啊啊啊！”路明非红了双眼。
那凶手却置若罔闻一般，毫不在乎他，只是抽手从腰间一柄大口径左轮，对着河岸灌木丛覆盖的另一个目标开枪。
“嘭！”的一枪。
“嘭！”的第二枪……
路明非的利爪击穿了凶手的身体。他眼神狂热，为凶手的无视感到震怒，又为陈雯雯的倒下而恐惧。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凶手顷刻间被撕成碎片。
路明非目眦欲裂。我要杀了所有人！
……
张瑞保持着僵硬的坐姿，还没能从面对突发状况的震惊中回过味儿来。上一秒他还落在岸边的泥泞中出神，望着一个癫狂的身影将目标撕碎；下一秒他回魂了，坐在通体洁白的小桌子前。
过了许久后，他才动了动僵直的四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在离开游戏前显然遭到了偷袭，并被人利落的处决，有人抢走了胜利的果实。
玛德，都到了最后一步，他还是放松了警惕，对那些浓雾视若无睹闯了一把。路明非说的心里话让他分心……甚至让他产生幻想，似乎就算保持这个状态下去，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也不错，干嘛要回去呢？和路明非一路走来的经历让他心绪烦乱；迷雾又弱化了他的感知，丧失了主动权。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在迷雾中被藏身的郑侯抓到了破绽。被一剑穿胸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疼，就是怪可惜的……
曹乐这老六，想到对方有可能故意埋伏在那里等他，张瑞就一阵冒火。六人者人恒六之！
不过幸好自己没有被直接抹杀。脱离陈雯雯丧失生机的肉身，回到这个空间之后，他才慢慢回想起自己在真实世界内的种种遗憾，想起自己一身放不下的牵挂……我还不能死！
张瑞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它现在屏幕黑掉了，按哪里都没有反应。反而是自己眼前小桌子上的大屁股屏幕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