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郭家之变
韩远说完后,齐单心便鼓起掌来称赞道:“燕小兄弟不仅实力超人,连心思都如此缜密,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今后燕小兄弟就放心跟着老夫干,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韩远起身抱拳回道:“多谢齐家主,日后便要多多依仗您的照拂了。”
“燕小兄弟客气了,以后都是自己人,先让老黑带你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便安心留在府中,我府上的丫鬟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也个个水灵,若是看上哪个了,尽管跟老黑说。”齐单心意味深长的笑道。
韩远闻言嘴角笑的合不拢,连忙抱拳感谢齐单心。
齐单心看见韩远这副模样也是微笑的挥挥手,示意老黑带他下去。
老黑似乎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他带着韩远去住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跟韩远说过;之前领着韩远入府除了开始的时候说了两句话,期间也未曾开过口;因此韩远没办法从他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齐单心的事情来。
老黑将韩远送到齐单心为他安排的住处后便直接离开了,也没有跟韩远交代一些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哪里不能去,府中有什么规矩之类的;反正他不说,韩远也懒得去问,这也正好让他有借口到时候在府中调查。
齐单心为韩远安排的是一个只有一间房的小院子,而且看院子角落的灰尘能看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应该是因为韩远来了才临时打扫干净的。
房间里很简陋,仅有一张床与茶桌,连个柜子都没有;不过韩远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只要有干净的地方可以坐就可以了。
韩远在房间坐了会又推门出去了,原因是那些凝固的血渍让里面的衣服显得有些发硬,韩远动一下皮肤便像被纸刮了一下,虽然不痛,但很是让人不舒服。
这个院子虽小,但院中还有一口废井,韩远刚进小院时便瞧见了,所以他现在准备去井中打点水擦拭一下身子。
韩远来到废井前,这口井应该是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井口还用木板跟石块给封住了,如果是普通人还打不开,但这可难不住韩远;他将井口的杂物移开之后,便将水桶给放了下去。
但韩远并没有听见水桶落在水面上的声音,反而是听见了水桶砸在木板上的“哐当”声。
“嗯?这什么情况?上面拿东西盖住就算了,下面怎么还有木板?难道是一口荒井?”韩远心念道。
但因为现在是晚上,韩远也看不清楚井里的情况,因此便将木桶给拉了上来,心想晚上将就一下算了,等明日让府中的丫鬟打水来再清洗吧。
于是韩远也懒得再将井上的石块与木板搬回去,便直接回房修炼去了。
而还在城里搜查韩远的巡卫,他们一直找不到韩远的踪迹,便只得将此情况给汇报了上去;当蓝洲城城主深夜被吵醒,然后听闻郭家二少爷被人杀害了,他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下便精神了;他连忙穿上衣服并吩咐下去,所有巡卫挨家挨户去搜查,一定要将行凶之人给抓出来给郭家一个交代。
而郭家这边,郭老爷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郭攸升的院子,一进入郭攸升院子,郭老爷子便松开了丫鬟的手,并让她们在外面等候,说自己要进去单独陪陪郭攸升;而进入郭攸升房间后,他还让丧彪等人也退出了郭攸升的房间,只留下他自己一人在里面。
郭攸升此时被丧彪他们已经抱到了床上,所以郭老爷子拉着一根椅子缓缓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没受伤吧?”郭老爷子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郭攸升问道。
郭攸升微笑的睁开眼回道:“没事,燕兄下手有分寸,只是当时那一下太过突然,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没事就好,也不知道燕公子有没有安全的进入齐府;若是他被巡卫抓住,我们可都麻烦了。”郭老爷子说道。
郭攸升正想着坐起来跟郭老爷子聊,但刚起身便被郭老爷子按了下去;
“小心被人在外面看出端倪。”郭老爷子说道。
郭攸升无奈的又躺了下去,想着自己前几天刚装重伤躺了两日,如今又要装死,他便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相信燕兄的能力,想必爹你也能看出来,燕兄绝不是一般的战者;他与我之前接触过的那些江湖人士完全不同,他身上没有那种放浪无羁的江湖气息,而且太过于自谦,完全与自身的实力不符;所以孩儿猜测他定然是某个大势力出来游历的公子,哪怕遇上问题,他也一定能摆的平。”
“希望如此吧!虽然我与你看法相同,但总归还是谨慎一些好;毕竟我们是蓝洲人,而燕公子他不是。”郭老爷子平淡道。
“放心吧爹!燕兄能搞定的。”郭攸升说道。
郭老爷子闻言便没有再开口,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看见郭老爷子要走,郭攸升又说道:“爹。”
郭老爷子回头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您打算怎么处置大哥?”郭攸升问道。
郭老爷子看着他,许久之后叹息道:“哎!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会退下来,郭家便交给你了,你到时想怎么处置他都由你说了算;只不过还是希望你念在兄弟一场,能留他一条命。”
说完郭老爷子便转身出去了。
郭攸升看着郭老爷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蓝洲城就炸了锅,百姓们都被郭攸升遇刺的消息给震惊了;尤其是得知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之时,更是弄的人心惶惶,因此城主连忙加派人手布置在城门处,防止凶手逃出城,并且挨家挨户开始排查,势必要将凶手给揪出来。
此时的城主府,蓝洲城城主尤龙坐在椅子上头疼不已,从昨夜知晓郭家的消息之后,他便一直在布控人手调查此事;但至今过去了十来个小时,却没有查到凶犯的任何踪迹,如同人间消失了一样,但他相信凶犯肯定还在城里,并且就藏匿在某户人家中,因此他便下令让巡卫挨家挨户排查。
就在尤龙愁眉之时,城门司朱仕茂走了进来,他进来后躬身抱拳道:“城主,事情的来龙去脉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尤龙闻言,急忙抬头问道:“快说。”他正好一直在思考,他非常奇怪为何会有人去刺杀郭攸升,毕竟郭家在蓝洲城的名声一直很不错,城中的百姓对于郭家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也没听说与谁恩怨。
“从郭府的侍卫们那里得知,这次行凶的人是一名山匪,事情的起因是郭家二少爷上次从京城回来时在路上遇上了山匪,不过好在遇上了一名云游的前辈击退了山匪救了他们;不过当时郭二少爷也受了重伤,所以并没有急于回城,而是在城外的桂花村疗伤,不过他们没想到那群山匪竟然一直跟踪着他们,发现那名前辈不在,便又对郭二少爷他们发起了袭击;但他们不知道那名前辈只是临时有事离开了,所以在他们袭击郭二少爷时,那名前辈恰好回来了,这一次那前辈没有再留手,除了昨日那名山匪外,其余山匪都死在了当晚;而昨日那山匪便将此事记在了郭二少爷的头上,因此这才有了昨晚刺杀之事。”朱仕茂说道。
尤龙听完后起身拍桌大怒道:“岂有此理,这群山匪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还敢入城来寻仇,让我抓住了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城主,此事表面看上去是山匪寻仇,不过属下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朱仕茂又说道。
尤龙闻言愁眉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我从郭府下人那里打听到这名山匪昨夜进入郭府之后,行为极为高调,先是叫嚣着让郭二少爷出来受死,随后又在得手之后阴差阳错的到来郭老爷子的院子里,若不是有丫鬟及时带巡卫赶到,恐怕郭老爷子也要惨遭毒手了;如果只是简单的想来寻仇,大可偷偷的将郭二少爷杀掉后离开,何必如此高调行事让自己陷入困境呢?再就是凶犯的消失,城里竟然没有搜寻到他的任何踪迹,这就说明了城里有他的内应;如今一直搜寻不到此人,想必是已经被接应他的人给藏起来了。”朱仕茂缓缓道。
尤龙闻言便坐下沉思了起来,虽然刚才都是朱仕茂的猜测,但是他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太过怪异;如今听朱仕茂这么一说,他也开始重新思考整件事情来。
许久之后,尤龙抬起头愁眉说道:“你是不是心里有怀疑对象了?”
朱仕茂凝重的点了点头。
“齐家?”尤龙又问道。
朱仕茂又点点头。
“心中的想法在没有实际证据之前万不可与他人说出来,以免在城里造成舆论;若事实真如你所猜测的那样,也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所防备。”尤龙沉声道。
朱仕茂点头回道:“属下明白,这件事只是属下自己心中的猜测,没有证据前不会随意与他人说起。”
就在百姓们还在议论郭攸升的死时,又一则消息从郭府传了出来,郭老爷子因丧子之痛身体一蹶不振,暂时无心操持郭家之事,便由郭振兴暂时代替他主持郭家。
此消息一出,不少人感叹郭家可能就要因此没落了,因为郭振兴是什么德行他们这些百姓怎么会不知呢!虽然人不坏,但是并没有上进心,且无从商之道,让他当了郭家家主,郭家没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城中一些小的商贩,他们之前与郭家相交好,但听到此消息之后,便琢磨着是不是下午该买点礼物送到齐家去;他们觉得蓝洲城以后的布局可能会在这次事情之后改变了。
就在外面议论纷纷之时,郭家却迎来了一位陌生人;郭家管家开了门之后,见此人穿着寒酸落魄,以为是来郭家求施舍的,便叹息道:“这位朋友,府中今日有事恕不能招待,还请回吧!”
那罗闻言,抱拳道:“不好意思今日前来打扰,我与郭公子也算相识一场,所以在下前来看是否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有心了,少爷生前能有你这位朋友,也是他的福气;不过府上人手暂时还够,就不劳烦公子了。”管家说道。
那罗愣了会,随后说道:“您误会了,在下与郭大少爷相识,并不认识郭二少爷;还麻烦您去与郭大少爷说一声,就说那罗有事找他,相信郭大少爷会来与我见面的。”
管家本想继续劝那罗离开,但见那罗脸上真诚的表情,便对其说道:“那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与大少爷说一声。”
片刻后,郭振兴急匆匆的从府里出来,见到那罗便抱拳道:“那兄弟,今日前来是有何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罗抱拳回道:“郭公子误会了,今日在街上听闻府中噩耗,便特地过来看府上是否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
郭振兴闻言,便看了眼身旁的管家,随即与那罗说道:“那兄弟,我们还是进府聊吧!”
随后郭振兴带着那罗来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人坐下后,那罗便开口询问道:“郭公子,节哀,没想到一日不见就发生了如此大事,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谁又说不是呢!昨天晚上事情发生之前,我还在与他聊及那兄与燕兄之事,他自幼便向往江湖生活,对江湖之事极为感兴趣;他还让我找机会介绍你与他认识,原本打算就这两日便去寻那兄你,却没想到哎!世事难料啊!”郭振兴悲痛的叹息道。
见郭振兴这般悲伤模样,那罗除了让其节哀,也实在不知道还有何能帮他的。
“对了,燕兄没来吗?”那罗问道。
郭振兴摇摇头回道:“燕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所以可能还不知此事吧!”
但郭振兴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一个毛病,那就是他说谎时眼睛喜欢四处乱看,这是对自己说的话极不自信的表现;而那罗又是修道者,观察力极强,因此便察觉郭振兴有事情瞒着他,而且此事还是与韩远有关;但郭振兴既然不愿意将实情说出来,他也不好一直追问,便起身与郭振兴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