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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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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悬一边帮他剥虾,一边道:“阿皌说的从前,是多久的从前?”

    青皌嚼着虾,思索了片刻道:“在君上遇到我以前。”

    夙悬轻笑,小人儿这拐着弯的小心思,问的也不怎的聪明,“甚少,不过有时心血来潮,或是煊羽、云汲念得紧了,做些罢了。”

    直接问未免有些兴师问罪之感,青皌便决定迂回,旁敲侧击地问些看似不相干的,来印证书中所说的虚实。

    “君上与月神可熟识?”

    “算不上。”夙悬道,“说过话罢了。”

    “说过什么话?”青皌急切追问道,莫不是当真月下互诉衷肠?

    “嗯?”夙悬看着他急躁的样子,挑了挑眉,青皌轻咳一声道:“我是说……传说月神是个冷傲之人,不过月宫中却养了兔子……所以……”他实在圆不回来了。

    夙悬没再让他尴尬下去,接着他的话道:“月神性子似乎是冷些,我与她相交不深,之前有一回夜月相遇,向她问过何处赏月景佳罢了。

    至于月宫中有没有兔子,你倒不如去问白萝清楚些。”

    “哦……”又是瞎编的,发现那书上胡编乱造,他反倒开心起来,“先前听云汲神君说,君上涅槃之后,花神都需耗半身灵力,来复活梧桐树……”

    他忽然想起来:“在东白山时,我怎的未瞧见梧桐树?”

    “那棵梧桐被保护在结界阵法中,不开阵看不到。”夙悬道,“她确是耗了半身灵力,我说了,灵器随她挑,是她自己说此乃本分,荣幸之至,何敢求赏的。”

    这般说有人敢拿才怪了……青皌在心中默默道。

    这桃花谱中的大多不可信,那逸闻中的事……

    夙悬剥完了虾,净过手突然想起件事来,这几日一会天界一会人界,竟险些将此事忘了,“阿皌的生辰是何时?”

    “生辰?”青皌微微一愣,这个词对他来说极为陌生,从前师父从未给他过过生辰,他也不知生辰为何物。

    后来有一次,他偶然听师弟师妹们说起,方才去问,为何旁人都有生辰,他却没有。

    师父说,待到他飞升成仙之日,那才是他真正的生辰。

    如今想来,怕是师祖的交待里,并未写明他的生辰吧。

    “我不知,”青皌轻轻摇头,“我没有生辰。”

    夙悬心中一叹,林崇之竟连生辰都未给他过过,“那便将今日,中秋,人界的团圆之日,算作阿皌的生辰吧。”

    青皌眼中一亮,应道:“好!”他有生辰了!

    “生辰要吃长寿面,你且等我片刻。”说罢夙悬便去厨房煮面。

    青皌瞧着面前满满一碗剥好的虾,往后每年的今天,便都是他的生辰了,君上给他的生辰。

    逸闻中的两个人,不论事情是真是假,皆已身死魂消,往后由他陪着君上,前尘往事便是再如何,也已过去了。

    夙悬煮好面回来,瞧见青皌面前空了大半的饭碗,有些哭笑不得,“阿皌,你吃了这么多饭,如何还吃得下长寿面。”

    青皌抬头瞧见他手中的面,汤汁鲜香,葱花鲜亮,甚是诱人,不假思索道:“吃得下。”

    夙悬无奈摇头,将他的饭碗拿走,长寿面放在他面前,道:“吃不下莫要勉强。”

    诚如夙悬所料,青皌果然只吃了半碗,便吃不下了,夹起一筷子准备硬塞,夙悬按住他的手道:“吃撑了待会走不动路。”他方才将筷子放下。

    “来。”夙悬拉着他坐到妆镜前,青皌瞧着镜中自己圆起来的脸,都怪君上的手艺太好,他如今比在七云时胖了许多。

    “君上?”为何要坐在这?

    “今日阿皌满二十岁了,该加冠了,冠礼可省不得。”夙悬将他的簪子拿下来,发髻散开,拿出把玉梳轻轻梳着他的发丝。

    青皌微微一愣,他……二十岁了?!

    他虽没有生辰,但年岁还是记得的,通常每次过完年,师父便会说他长了一岁,离开七云之时,他已在山上待了十八年。

    去年与今年因到过天界、魔界与天坤境,全然将日子过乱了,若按寻常的日子数,现今是他离开七云的第二年,确然是二十岁了。

    他发愣之时,身后的玄袍已然将他的发髻束好,拿出一只精巧的白玉发冠,戴在他头上。

    青皌微微歪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今日不仅是他的生辰,还是他及冠的生辰,“君上的生辰是何时?”

    夙悬脸上的笑意骤然一滞,眼前是那双映着月辉的澄澈眼眸,问他:君上的生辰是何时?

    “我生于天地混沌,尚无日月,又如何计算生辰。”他说着与那时一样的回答。

    君上也没有生辰……

    “那今日也做君上的生辰可好?”青皌笑问。

    今日也做君上的生辰可好?

    君上与我一天生辰可好?

    夙悬只觉得心口一疼,这些几近相同的画面,今时与往日的重叠,裹挟着他几乎快要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这是他真实的经历,还是他做了一场梦?

    一场失而复得,不愿再醒来的美梦?

    直到那温热的掌心覆在他微凉的手背,“君上?”青皌有些看不懂他此刻的神色,“君上不喜欢这个日子?”

    夙悬松了口气般,俯身抱住他,怀中的触感是真实的,“既是阿皌的生辰,我又如何会不喜欢呢。

    往后我便与阿皌一天生辰。”

    青皌回抱他,“君上生辰也要吃长寿面的,我去给君上煮。”

    说着便自他怀中脱出来,要去煮面,夙悬拉住他道:“不必了,你这二十年,可有摸过灶台一回?

    你方才不是剩了半碗,足够了。”

    青皌一听便急了,“那如何使得,君上怎可吃我剩的呢……

    再说……再说煮面该是不难吧……”

    夙悬点头笑道:“不难,但若你去煮,怕是明日日出本君都难吃上这碗面。

    无妨。”说着他便过去拿过青皌的碗筷吃起面来。

    “君上,”青皌坐在他身旁,“我们吃了同一碗长寿面,一定可以一起长命百岁!”

    “咳!……”夙悬一口面还未咽下去,便被他这话呛得直咳嗽,青皌忙拿了手帕给他,帮他拍背顺气,“君上怎的了?我说错话了?”

    夙悬顺过气来笑道:“长命百岁?阿皌的志向也太小了些,本君若是只活百岁,现如今坟上的草……”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人儿捂住了嘴,青皌道:“生辰不可说不吉利的话。”顿了顿又道:“别的时候也不能说。”

    夙悬轻笑,也不知是谁说的话不吉利。

    长命百岁确然不太合适,青皌放开手思索,寿与天齐?寿比南山?君上比天地还大些……

    “万寿无疆!”对!这个词合适!“祝愿君上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

    这词怎么听怎么像是他须发皆白的时候才该听到的,不过这类词用在他身上大多别扭,便不难为小人儿了,“祝愿阿皌岁岁年年喜乐无忧。

    天色暗了,去街上玩吧。”

    青皌霍然起身,拿起桌上的剑,拽起夙悬便往外走。

    出门正碰上白萝也要出去,青皌道:“白萝,往后今日便是君上的生辰了。”

    “今日?”白萝一愣,“今日本来不就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冰寒目光阻住,他忙改了口,道:“今日本就是中秋,君上的生辰定在今日,正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

    索性青皌正高兴,未深究他这磕磕绊绊的言辞,拽着夙悬便出门了。

    “阿皌怎的将鹤鸣剑拿出来了。”夙悬不解道。

    “哦……如此……方便些。”他看了看手中鹤鸣剑,又挺了挺胸膛,这般他总不会看起来文弱了。

    “方便?”夙悬不明所以,这如何方便了?

    “就是……方便……”青皌强行解释道。

    可他这“方便”并未持续多久,出了客栈不过三五摊子,手中已然捧了四个纸包。

    若继续提着剑,便只能干看着,夙悬想把他手中的吃食接过来,青皌却躲了躲,夙悬无奈道:“吃食与鹤鸣剑,你总要与我一样吧,不然你打算如何吃?”

    言下之意便是要么吃食拿来,我喂你,要么鹤鸣剑拿来,你自己吃,青皌认真地踟蹰了片刻,无奈放弃了鹤鸣剑,直接将剑收起。

    便暂时文弱一会,待他吃完了再拿出来。

    将其他吃食放在那玄袍手中,青皌挑了一样,拆开吃着,还不忘喂给辛苦替他拿东西的人。

    行到一处摊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青皌拉着夙悬挤进去,倒也不能说挤进去,毕竟人群瞧见那玄袍,便都自觉地让出了一道空隙……

    到了摊子跟前,一个老伯坐在小桌后,桌上放着些五颜六色的,泥一样的东西,桌前立着一只架子,架子上插着兔子、猴子、美人、寿桃等等,像是用桌上那泥捏的,颇为有趣。

    青皌好奇道:“老伯,这是何物?”

    “小娃娃没见过?”老伯笑的十分慈祥,“这叫面人,是面做的。”

    “我不是小娃娃,今日是我二十岁生辰,我及冠了。”青皌否认道,“这个是面做的,可以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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