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望老师
晚上,天黑了以后,我就被小妹拉着去楼下放烟花了。
不过现在的烟花质量和我小时候的不可同日而语,应该说现在的烟花更安全了。
我小时候的那种,经常会炸膛,弄不好还会出事。
记得有一次过年放烟花,炸膛了,幸好老爸在身边,千钧一发之际,他抢过了烟花杆。
“砰!”烟花杆在他手里炸了,他登时疼的头发都立起来了,咬着牙,直跺脚。后来不得不大过年的跑去医院包扎。
而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再没有玩过烟花爆竹之类的东西,因为心里有阴影了。
小晴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因此她并没有要我放的意思,她只是自顾自地玩着,我则是在一旁看着。
小晴用打火机点燃一把“摇花”,“摇花”燃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她一手一把,然后原地转圈,那些五颜六色的光就那样围绕着她,就仿若碧落凡尘的仙子。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很温暖。
放完了烟花,我们回到家里看春晚。
说起春晚,这几年搞得都不太好,说白了就是调门起得太高了,曲高自然和寡。而真正有意思,又有意义的作品,也不是没有,但太少了。
歌曲方面,虽然有像周董的《青花瓷瓶》,费小哥的《万里之遥》,以及her的《国语》,但很多人仍不是很满意。
分析原因,大概是这些歌都是本年度内大火的歌,传唱度很高,即使在春晚的舞台上再放一遍,也就那样,并不会有什么惊喜。
相比于歌舞方面的差强人意,小品则是根本无法让人满意的。即使是万众期待的本山大叔,这两年的作品也都乏善可陈,而他自己本人也早已有了隐退的想法。
晚上11点多,老妈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来。
“饺子、饺子就是交子,意思是交于子时。”过去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常要说这句话的。她是个很讲究的人,吃饺子,就一定要过了11点才吃。
“三盘饺子,”老妈道,“包了一枚硬币,看谁能吃到。”
饺子里包硬币是北方的传统,如果谁吃到硬币,那么就预示着他在接下来的一年,财源广进,事事如意。
我小的时候总吃不到硬币,奶奶又是个重男轻女的,所以她会在包饺子的时候偷偷做个记号,然后夹给我吃。
可即使是这样,吃到硬币次数最多的还是小晴。
“嘎嘣!”我从嘴里取出一枚硬币,笑道:“这回我可是凭本事吃到的。”
小晴乐道:“是是是,祝我哥今年财源广进,电影大卖!”
“哈哈哈!”
一家人其乐融融。
大年初四,阳光明媚。这几天天气突然回暖,路上的雪白天会化掉,不过晚上还会冻冰。
大班长的后援会。
林秋月:奚老师住院了。
舒畅:咋回事?
林秋月:摔了,昨天出门的时候摔的,胳膊粉碎性骨折,刚做完手术。
奚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当年教我们的时候就已经58岁了。
我:哪个医院?
林秋月:人民医院,住院部1608室。
陈子涵: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
林秋月:行,约个时间。
舒畅:10点吧。
李延钊发了个红包。
李延钊:我回学校了,去不了,一点心意。
舒畅:没在宁海的就算了,我们会将心意带到。
舒畅这么说,便没有人去领李延钊的红包了。
我关上手机,没有再去看群里的消息,而是穿好衣服,直接赶奔医院。
路上,我还买了些水果,以及两瓶彼阳牌牦牛骨髓壮骨粉。
大过年的,医院里并未有太多人,我在导诊的帮助下,找到了住院部1608号病房。这是一个单人病房,病房里有两个护理床,卫生间什么的都在病房内,环境以及硬件设施都很不错,甚至还有液晶电视。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奚老师!”
奚老师一只胳膊打着石膏,用绷带吊着,正侧着身子,用另外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
她看见我来,很高兴,“骆毅啊,你怎么来了?”
她还记得我,这让我喜出望外。毕竟已经快四年了。在我们之后,她又带过一个班,然后才退下来。
“听说您住院了,过来看看您。”我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了护理床边的储物柜上,“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她笑道,“一开始挺疼的,现在好多了。上了岁数了,真是不禁摔,我觉着没怎么样,结果还粉碎性骨折了。”
“天冷路滑,您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可不是嘛!”她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指了指另外一张护理床边道,“有水果,你自己拿了吃。”
我摆摆手,“就您自己?”
奚老师道:“没,老头去打水了,一会儿就回来。”
“哦!”我点点头,“今年过年,您的孩子们都没回来吗?”
其实早在上学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奚老师的儿子在米国佛罗里达大学读博士,女儿嫁到了燕京,做什么工作的不知道,但家庭条件肯定是很不错的。
“他们都忙,本来大闺女说是要接我们老两口去燕京过年的,我不想去。现在我住院的事,也没告诉他们。”
“唉!”我叹了口气,心想奚老师毕竟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子女都不在身边,有点什么事也的确是不方便。
“哎,对了骆毅……”奚老师明显不想在纠结于这个话题,“我听说你现在当大导演了。你拍的电影我看了,很不错。”
“嘿嘿!”我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还担心老师您说我不务正业呢。”
奚老师笑道:“你啊,人很聪明,脑子活泛,想的东西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在学校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你不是个安分的主。其实三百六十行,也不是非得走学习这一条路。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她顿了顿接着道:“以你当初的分数,好歹能考个211,最后却选择了电影学院,一开始我是挺不理解的。不过嘛,看到你现在有了成绩,我也替你高兴。”
她想了想问道:“和四班的那个赵依然还有联系吗?”
“咳咳!”我尴尬一笑道,“老师您都知道啊!”
奚老师笑道:“你们在底下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我只是不说罢了。”
“看来还是您给我留了面子。”
“知道就好。”她看了看我,又道,“大学里没谈女朋友吗?”
“没顾得上,忙着跑活了。这几年生生的把自己跑成了电影学院有名的‘活王’。”
“跑活也是锻炼自己的能力,不然能有现在这样一鸣惊人的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