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乾——击碎虚空异世行
“这位和我有对手戏，他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很帅气很有演技的小弟弟，季安阳。”何沅给顾林霄介绍完季安阳以后，才又对季安阳说：“这是我朋友，他今天来陪我上班。”
“哦，那，那你们聊，我先找楚姐对对戏。”
看着落荒而走的季安阳，顾林霄开口：“你说的那么好，我还以为他有多能耐，看着就是个花架子。”
瘦弱的男人是决计比不上自己的！他敢肯定这种男演员没有一个能打！
“那是，谁能比得过顾警官，能文能武，有才有貌，你若是当明星，只怕整个鱼乐圈的女人都会倾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何沅晃晃他的手，“顾帅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顾林霄会承认自己吃醋吗？决计不会！所以他选择逃避这个问题，“化好了就走吧。”
化妆老师已经走开给下一位继续上妆，何沅小声撒娇：“顾林霄，给你个机会，你是选择抱着我出去呢，还是牵着我的手出去，就像现在这样。”
何沅抬起牵着的手，问他。
“这样不好吧？圈里面那么多帅气小哥哥。”顾林霄脸上迟疑的表情浓到不行。
“你少来！”她岂会不知道他这是记恨上了。
昨天打量何沅的男人，今天都格外收敛了眼神。因为片场外那个神秘男人实在是太有侵略性，但凡是哪一个人多看了何沅一眼，都能立马感受到场外杀气腾腾的眼神扫射。
“没想到她竟然有男朋友了！”宋耳在王力耳边念着，不过这个男朋友太能吃醋，他敢保证全场只要性别为男，这家伙就都能当作恶狼盯着。
“何沅这是没打算当大众女神，公开坦白也挺好的。”王力不由得感叹。
这是顾林霄真正意义上看到何沅演戏。
从前她只演个摆设，来回的走，或者乞丐装一换地上能躺着三个小时不动。
现在的她，第一次演了另一个完整的人。
那个人是她给自己讲述的柳依依，是个身世凄惨的贫苦女性。
乐坊白日是轻歌曼舞，高雅曼妙的曲调是很多穷人一生都听不见的。在这里，这歌声，只是这群女人用来取悦一堆臭男人的手段，是她们活下去的唯一选择。
“听闻柳依依艳名四射，这话可是真的？”酒池场上，有人醉醺醺的追问女官。
“依依她哪里能担得上这样的夸奖，大人！而且她前些日子感了风寒，现在还是一副病容，实在难看的！”女官小意奉承，替他湛酒，喂他葡萄，极力想要避开柳依依这个话题。
可当官的臭男人，那里听得进去这种搪塞话，“少废话！人没死就给我叫出来，老爷我又不是天天都能来，叫她出来，老爷我品鉴品鉴，这美人一曲琵琶，是不是真能叫人销魂，啊黯然！”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群男人都大乐，催促女官把柳依依叫出来。
白日里来的人大都为了听个曲，但也有那不老实的官吏，来了就欺负这里面的弱女子，女官身上虽有个官职担着，也不过比那烟花柳巷里面的老鸨好听一些，她没能力拒绝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
“老爷你们可真坏！”女官也笑，眼里里盛满水一样温柔的娇顺。
柳依依是个大人交待留她这里的，人家可没签官府的卖身契，那个大人物吩咐她务必护住她，可现在她也身不由己，悄悄叫了小婢子出去，吩咐完以后她才回来。
“既然你们都想见见我家依依，那我就让她打起精神，为给位官老爷助助乐。”
“只是依依她带着病气，老爷们莫要欺负了她去。”
“晚娘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哪个人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呢？”这男人说完后又哄堂大笑起来。
晚娘也跟着笑，柳依依蒙着面巾迎风而来。
顾林霄第一眼看她，觉得有种陌生的熟悉感，这样姿态的何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她脚踏莲步，身抱琵琶，在婢子搀扶下慢慢而来。
好吧片场其实挺嘈杂的，什么迎风飞扬，全靠了那两台大风扇。
可是这样的何沅，真的，让他好想把她抱回家藏起来，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她。
越想越生气，顾林霄恶狠狠的看着那几个男演员，虽然知道是演戏，可就是很不爽。
几个靠近他的场务慢慢离开他的周围，然后心想：我为什么要移开？
这场戏来来回回拍了五个小时，等导演终于满意喊收工，已是下午一点多。片场管饭，大热天的何沅也不愿意去饭馆折腾，顾林霄拿着两份饭盒带她去车上吃。
“今天还有鸡腿啊！还是两个！”何沅开心了，然后她看向顾林霄手里的盒饭，“怎么你只有一个？”
“我和管盒饭的人多要了一个，他负责发鸡腿。”顾林霄给她解释。
“你怎么不给自己也多要一个？是不是他不给？”
“没有。”
他总不能说自己饭量就是正常量吧？要不是怕何沅多想，他其实是想把自己这份也给她的。
“下午我没多少戏，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吧！”
“嗯，行！”
“你就这三天假期，要不然我请个假陪你出去玩？”
“不用，我现在，不方便出远门。”
“也是，”想起顾林霄的工作性质，确实不适合到处乱跑。“那等我拍完这部戏，我去找你。”
“千万别来！沅沅，我到时候，没办法和所有人联系。”
“这样啊。”
既然这样的话，她就更加要跟在顾林霄身边！
今天女主赵芳芸很识相的没来找她麻烦，看见她还自己走远，怎么昨天还争锋相对今天就乖乖的避让了呢？奇也怪哉。
下午何沅单独和男主祝程霖有一场文戏，顾林霄全程只看她一个人。
祝程霖对此十万个不自在，他难以想象何沅居然有男朋友，而且看起来控制欲还那么强悍。全身从上遮盖到下，人高马大还眼露凶光，这位莫不是个混□□的吧？
他本来就不和女演员过多接触，这下子就更不想和何沅多说一句废话，他怕坐在远处的男人，下一秒就冲上来把自己打残。
演员高度集中精神，大家都提着一口气，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小差。神秘男子来之前，片场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全员都不敢从他面前走，怕挡住他看何沅的火光。
这样不能承受的火光，还是让何沅一个人独享吧！
“呵呵，好好的当个群演不好吗，还敢在人前下我面子，这男人是谁，能查出来吗？”赵芳芸捏着照片问，有男朋友的人多了去了，她一定要让何沅摔得很惨很惨，放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这个我会帮你打听的，待会你和男一号的戏，用心一点，别让人觉得你业务能力不行。这个何沅暂且不说，就那个女二楚旋雨，最近可是勤奋的很，你愿意当她的踏脚石我还不愿意看到我的艺人比她差。”
“行了我会的，楚旋雨那个八线小演员，还没有那个能力压到我的头上去。”赵芳芸很不耐烦经纪人整天对她说这些，“我可是当红一线！早知道就不接这破剧本，害得我没办法接张导的新剧！这剧组又烂又破，还小气巴巴的，连个像样的点的伙食也没有，居然还敢把给他们的盒饭给我吃！”
小助理垂着脑袋不吭声，呵，都是饭，还分起三六九等来了，大明星又怎么样，还不是靠卖肉爬上来的，凭什么笑那些努力的人呢？
“何沅，今天表现不错，明天还继续吗？”
“不了，导演，我朋友就好奇来看个热闹。我带他去转转玩一下，明天见。”
打过招呼，何沅带着顾林霄慢慢逛横店城。
她每次都会很认真看，哪怕看了三百多天，这里面的景象还是会时常改换，这感觉很不错。
“顾林霄，你看过多少不一样的风景？有没有最爱的——”
背后被人狠狠撞上，何沅到嘴边的话直接骨折，还好顾林霄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抱歉，又见面了。”
何沅扭头看他，是前天撞伤她的人。
“什么意思？沅沅什么时候又认识了一个朋友？”他看着面前同样掩盖严实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将何沅藏起来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没什么，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
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男人转身离开。
“你不是不相信我这伤口是拍戏的时候受伤的吗，喏，就是上次被他撞倒的，被地上石头划开的口子。”
何沅推他：“你怎么了，那个人都走没影了，我们走吧。”
“我不喜欢他，何沅，他是不是对你——他是不是缠着你？”
“不会的，除了你没人喜欢我的，我也不喜欢别人，他就是在横店走来走去，呆久了在哪儿都能碰到，你要是不想逛，我们就去钓鱼？”
她家附近就有个水库，夏天在那里钓鱼的大叔大爷还挺多。
顾林霄手机铃响，是局里面的电话。
何沅靠的近，对面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顾林霄假期提前结束，明天下午必到。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何沅装作不知道，等他挂了电话才问。
“我可能要提前结束假期了。我……”
距离顾林霄去云南，已经有半个月了。
横店还像从前那样，嘈杂燥热，何沅最近越来越烦躁，她估摸着自己还有七八天就能杀青，到时候就能拿钱了。
把自己包裹严实的男人自从顾林霄走的第二天，就开始缠在剧组外面，他为何而来，何沅不知道，不过能猜到一点。偏偏他是个闷嘴葫芦，就知道动手动脚，搞得她不是磕到脚就是撞到胳膊，残血技能很菜，但是精神伤害太大。
再这样物理攻击下去，何沅怕自己到时候大开杀戒。
“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男人抬头看她，“抱歉，叨扰您这么久，我有些饿，能请我吃点东西吧？”
“那你继续蹲着，六点带你去。”
乡村基角落里，何沅和男子相对坐定。
“你哪来的，要到哪去，找我什么事，说快点，我赶时间。”
男人擦干净嘴，满足了。
“谢谢您，殿下。”男人首先表达了感激，然后抱怨：“生活多少有些狼狈，见笑啦。”
男人拖拉得很，何沅很不耐烦听不相干的人跟她扯闲话，还好对面的人很识相，没有再拖拉。
“我那时候还很年轻，少年时期男生都很叛逆，我也到了那种叛逆期。我向来自负，自诩自己从小学的比同龄人多，学的知识也比他们高深，所以他们喜欢的东西在我眼里看起来都很没意思”
后来自认为意气风发的张乾，自然也想做一些意气风发的事，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本秘术，书中记载包罗万象，最让他着迷的，是其中记载有击碎虚空，踏过时空的秘法。
他自小被教导要相信科学，中西结合教育长大。可是那本书里记载的穿越时空太让人热血沸腾，它里面的每一个字单分开来看都没问题，但是当那些字一个个串联成句，叫他夜里做梦都能在梦里面念上几句。
他本来只是好奇，好奇久了又得不到解答，更没有任何不同发生，趣意越发淡，记不清从哪个时候，那本书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后来还是做梦，他的梦境越来越真实，越来越长久。
一觉睡醒，他时常会觉得自己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过完了另外一个人生。慢慢的他的梦境开始固定，那些场景，说话的声音，一切都开始越来越真实。
他记得，最后去了一次山上老庙替爷爷添香油钱，然后下山的路程，一切就都变了。
上山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雾很浓，他添完香油钱出寺庙门，艳阳高照。可是越往山下走，这路就越发古怪了。整齐的青石板阶梯变成了凹凸不平的石块，风一阵一阵的刮，艳阳天重新迷雾笼罩，他那时候神魂不清，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他穿越了，如愿以偿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醒来的时候荒草丛生，他从没见过的繁茂林木，高楼大厦几时不见的他也没想起来。
那时的他，一身短丁装扮，脚下穿着比凉鞋还凉的草鞋。
张乾饥渴难耐，下山是他当时唯一的念头，可茅草丰茂，没看见有路可行，他只能走草长得最短的地方。他不知道这其实就是路，误打误撞反倒成功走下山。
他以为下山可以看见马路，然后就能回家，没想到，下山看见的，是屠戮。
他远远的看见许多红条条追着灰条条，尖叫呼声很是吓人，他很谨慎，选择躲到草堆深处。
那些人一路跑，一路被砍杀。
黄色上面逐渐变红，而后颜色一点点变浅，成了橘红色。
到离他最近的前方时，追兵已经成了包围圈，圈子里面是几个男人护着五六个女人，女人抱着孩子，那些穿着士兵服的人，手起刀落，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场屠杀。
张乾浑身发抖，他自小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家里年节买的鱼都是超市里的工作人员后台处理，而他面前，是几十条鲜活的人命。
手无寸铁之力，大概形容的的就是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