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乃是和局
齐铁嘴思索了一番：“反正佛爷也不在，我们直接去找九爷吧。”
“嗯。”
二人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收好之后一同离开了督军府，期间虽然被士兵拦下，但齐八爷说清楚了去向之后，守卫督军府的士兵就放行了。
当陌倾泽与齐八爷走入了解府时，解九爷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九爷。”
解九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八爷请坐。”然后转头看向陌倾泽，有些欣喜：“诶？倾泽哥哥，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会来沙城啊？”
陌倾泽朝着解九爷微微一笑：“是好久不见，小九好像长高了些，我这些年都住在沙城之中，却不曾想这老九门中的九爷是你啊。”
“倾泽哥哥快坐。”解九爷仔细端详了陌倾泽一番，他似乎并未有什么变化，一如当年初见。
齐八爷看了看陌倾泽，又看了看解九爷：“你们认识？”
解九爷点了点头：“当年我在外行商，途中不慎遇到了劫匪，八爷也知道我解九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幸而得到了倾泽哥哥相救。”
“原来是这样啊。”
解九爷又问：“倾泽哥哥今日怎么会上门？”
“听说九爷的棋艺乃是这沙城一绝，特来讨教。”
“倾泽哥哥，我的棋艺都是你教的，怎么敢与你对弈？”年少时被救下的他可是在陌倾泽的身边待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期间也从陌倾泽身上学到了一些高深的棋艺。
陌倾泽微微摇头：“你不必自谦，时隔多年未见，想必你的棋艺也有所长进，不如今日就来交流一番。”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解九爷站起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倾泽哥哥请。”
“嗯。”
齐铁嘴跟着二人走进了解九爷专门开辟出的棋室，连连惊叹，仅仅一个棋室都能看出九爷的家底是多么的雄厚。
解九爷与陌倾泽相对而坐，他们的面前摆着一个棋盘，棋盘上放着一盒黑子，一盒白子。
“倾泽哥哥，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吧。”
解九爷闻言拿过装着黑子的盒子，随后陌倾泽也拿过了装着白子的盒子。
沙城河边，张启山看着被打捞起来的货物，果真如陌倾泽所说的那般，每一件货品上都是与鬼火车一般的毒素。
“日山，都打捞干净了？”
张日山点了点头：“没有被河水冲刷走的货物都被打捞上来了。”
张启山走到装着货物的箱子边，从中拿起了一个手串：“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古物啊。”
“是这样没错，可佛爷您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全都是仿制品。”
张启山仔细的将手串看了一遍，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些仿制的痕迹：“去查查这货物的来源，我总觉得这批货的源头离沙城不远。”
“是，一会我就派人去查。”
棋室内，陌倾泽与解九爷的落子速度极快，快的都让坐在一旁观棋的齐铁嘴惊叹：“你们落子都不用思考的么？”
陌倾泽手执白子落定，抽空的回了一句：“落子之前就该算好一切。”
解九爷看到棋局上的局面，神思微顿了一霎：“下棋讲究的是走一步看三步，说起来我与倾泽哥哥的对弈，还是与从前那般一样。”
他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陌倾泽见此无奈一笑，他从棋盒中拿出一枚白子：“小九，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我应该不止一次跟你提过吧。”
解九爷闻言便知道自己又输了。
齐铁嘴听的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三两句的功夫，这棋局就定下了输赢：“不是？陌大夫不是还没落子么？怎么看九爷这模样似是败了？”
陌倾泽并没有落下这最后一子，而是将手中的白子放在了一旁，站起了身。
“陌大夫你不下最后一子么？”齐铁嘴并不理解陌倾泽这般的举动。
陌倾泽摇了摇头：“这最后一子，是输是赢由未可知，方看今后，今日我与小九所弈乃是和局。”
解九爷却愣怔在原地，他不明白陌倾泽为何会这般做：“倾泽哥哥？”
“小九的棋艺进步很大。”
“我”解九爷想要说些什么，可发现自己好似并没有立场说这话。
“再过不久我便要离开沙城了。”
“为何？”最先出声的是齐铁嘴：“你要去哪？”
陌倾泽垂下眼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d国。”
解九爷自棋桌前站起身：“倾泽哥哥需要我为你引荐么？”
“不必。”
齐铁嘴却是询问出声：“你为何要去d国？”
“如今我已经将国内的传承研究的差不多了，自然想要去接触一下西方国家的知识，学以致用。”
齐铁嘴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什么时候走？”
“三个月后吧。”陌倾泽侧过身看向解九爷：“小九，倒卖古董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可以尝试着发展一下其他方面。”
“好，我会的。”
话毕，已然天黑，一名小厮从外走进：“家主，佛爷来了。”
解九爷闻言眉头微皱：“他怎么会有空过来？”
“说是要接陌大夫回督军府。”
解九爷想到陌倾泽的医术，又想起了与佛爷一向交好的二爷，还有二爷那身体不好的夫人，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倾泽哥哥，可是因为你的医术？”
“算是吧，不过我并不打算救人。”陌倾泽顿了顿：“不过，有一样东西可以延长二爷夫人的寿命。”
“是何物？”
“千年鹿活草。”
“我明白了，我会让人多留意的。”说罢，解九爷看向那小厮：“请佛爷进来吧。”
没过多久，佛爷就来到了这棋室：“九爷，好久不见。”
解九爷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礼仪令人挑不出错处：“确实好久不见，我刚行商回来还未曾抽出空闲去拜见佛爷还当真是有些失礼。”
“无妨，九爷先紧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才好。”张启山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淡定喝茶的陌倾泽，又继续说道：“九爷与陌大夫认识？”
“嗯，他曾是我棋艺一道上的师傅。”
张启山闻言倒是对陌倾泽更加感兴趣了，他就是喜欢文化人：“陌大夫还真是厉害啊，本以为你在医术与卦象有极高的造诣就已经极为厉害了，却没想到你竟然也在棋艺上也有所成就。”
陌倾泽倒也不自谦：“不过是平日无事闲暇打发时间罢了，算不得厉害。”
解九爷总觉得张大佛爷看着陌倾泽的目光极为不对劲，像极了八爷与自己：“佛爷今日来，并不是只为了接陌大夫吧？”
“我今日确实有一事需要九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