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决心
虽然血已经凝结成块，但在地上的那些肢体碎块旁，还是印下了暗红色的血渍。
郭以沫抬起腿，小心翼翼的踢着地上的各个肢体，生怕是力气大了，再把这些零部件给踢烂了。
与此同时，姜一息并没有歇息，她对着王警官的另一条腿发起了攻击。
和刚才如出一辙，姜一息按着钢钉分好的段落进行劈砍，只用几刀，就将王警官的大腿分成了三段。
在每段的横切面，都能看见那块白的惹眼的股骨，其中的骨髓液溶解着骨头的渣滓缓缓流出，就像是粘稠的鼻涕一般，让人心生厌恶。
随着最后一个支撑位被砍掉，王警官的尸体猛然间向下晃了晃，好在是其脖子上还有一根钢钉起着固定作用，要不然肯定就随意的掉在地上了。
感受到头顶尸身有掉落的趋势，姜一息下意识的往后方撤身，她的手一下按在地上，沾了不少之前从王警官体内流来出来的血。
姜一息抬起手，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心，这些血液或明或暗，尤其是已经成块的那些，让人有一种原始的冲动。
如之前的杀戮过程一样，她看着手中的血迹，眼睛已经发直，甚至是眼角的血丝都渐渐鼓了起来。
姜一息的嘴像是开了低速模式一样慢慢张开，她柔嫩的舌从齿间伸出，看起来十分勾人。
紧接着，她的舌尖触碰到手心，手心里那些凝结的血液，直接挂在了她的舌苔上。
正如之前一样，这种血腥味只要入了口，姜一息立刻就压抑不住内心的贪婪。
她不由自主的拿起刚切下来的腿块，然后从切面直接咬上去了一口。
她的牙齿快速咀嚼着，好像整个人已经许久没有进食，饿的快要不行了一般。
郭以沫此刻往姜一息的身边走来，看着她拿着腿块啃食的样子，一下子便怔住了。
“一……一息，你在干嘛？”郭以沫看着姜一息问道。
听见郭以沫的话语声，姜一息缓缓抬起头，嘴里仍是反复嚼着王警官的腿肉。
“吃零食！”姜一息瞪着红色的眼说道：“你要加入吗？”
看着姜一息那两只红眼，郭以沫怯怯的说道：“不……不用。”
说完话，他的目光下移，就看见姜一息口中的肉块正在舌头的作用下翻滚，而肉块中的血液则布满了姜一息的齿间。
郭以沫意识到这是又杀了一个人，让姜一息被珍珠手链狠狠反噬了，他慢慢向后退，尝试思考出解决办法。
而姜一息的注意力本就不在郭以沫身上，她说完话便又低下头去，对着这块鲜美的腿肉继续啃食。
不一会儿，郭以沫端着一盆冷水进入厂房，他悄悄地靠近姜一息身边，准备将其泼醒。
“只能这样了。”郭以沫心里想着，似乎除了利用低温，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唤醒姜一息的人性。
没有一点保留，郭以沫干净利落的把盆中的冷水泼在了姜一息身上。
随着‘哗’的一声，姜一息低头啃食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而且全身上下都不再作出旁的动作。
郭以沫看着眼前定格的人，紧张的伸出一只手，他一边靠近姜一息的肩膀，一边喊道：“一息……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一些了吗？”
然而姜一息仍然只是低着头，全身没有任何的反应。
郭以沫咽了咽口水，继续将手往姜一息的肩部伸去。
就在快要拍上的一刻，姜一息猛然抬起了头，她的双眼仍然通红，嘴角处还粘着大片的食物残渣。
“你干什么！”姜一息的声音怪异极了：“为什么要打扰我吃饭！”
郭以沫听着这粗糙的声音，伸出的手臂直接悬在了空中。
他难以置信的说道：“一息，你的声音……”
姜一息的眼里明显流露出杀气，她冷哼道：“你再敢打扰我，我就把你也剁碎吃掉！”
说完话，姜一息继续抱着王警官的腿块啃食起来。
郭以沫的腿有些发软，他听着姜一息进食的声音，慢慢的蹲了下来。
“一定是那手链影响的。”郭以沫在心里盘算着：“再杀一个人，那手链上就会有一半的珍珠变红，到时候一息只怕会变成嗜血的怪物！”
但想这么多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姜一息清醒过来。
郭以沫干脆又去接了一盆冷水，他认为刚才是刺激不足，所以没能让姜一息善良的内心苏醒过来。
‘哗’的一声，一盆水又倾泻而尽，姜一息的动作再次戛然而止。
但这一次，姜一息的空中却打出‘呃呃’的声音，好像是一个机器人哪个零部件受损了一般。
郭以沫见状，立刻在姜一息的耳边说起欣欣的名字，他不知喊了多少遍，才看见姜一息眼里的红色慢慢褪去。
“一息、一息！”
郭以沫开始晃动姜一息的肩膀。
“你快醒醒！”
姜一息的眼珠开始转动，她的鼻孔也冒出热气。
“我刚刚怎么了？”姜一息终于恢复过来，她说话时还能感觉到口腔里有一些肉屑。
“你刚才就像之前一样，着魔了！”郭以沫的声音有些悲痛。
而姜一息则注意到手中的腿块，她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旁边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嘴唇上满是干了的血，手里捧着破烂不堪的人腿。
“一息，要不咱们就到此为止吧。”郭以沫轻声说道：“还有一颗珍珠，只要你再杀一个人，这一切恐怕就都没法逆转了。”
姜一息把手中的腿块扔到地上，她用木板上的那条小腿擦了擦手，同时看着手腕上的手链。
“难道我复仇也有错吗？”姜一息平静的说道：“罢了，到时候只要我大仇得报，嗜血又如何？”
郭以沫没有回答，但他的心里却十分痛苦。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姜一息大仇得报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姜一息简单整理了一下自身，然后便拿起砍刀，她一边砍着立在木板上的小腿，一边说道：“以沫，人活一口气，若不是为了复仇，我早就去死了。”
在砍刀与骨头碰撞的‘砰砰’声下，姜一息一块又一块地将王警官的小腿丢在地面上。
郭以沫看着那些散乱的肉，慢慢地站起了身。
他如之前一样，慢慢地把这些肉块朝着烤锅的方向踢去。
知道郭以沫离自己有了距离，姜一息又偷偷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手里机械的重复着砍腿的动作。
‘啪’的一声，木板被姜一息砍烂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砍击的位置早已经没了小腿。
她继而砍向脚面，当砍刀被狠狠的挥下来，脚面被一分为二的结局也就注定好了。
此刻的王警官单凭脖子里的那根钢钉在木板上悬挂，有时候若是风大一点，他的身子还会乱晃。
姜一息站起身，她用砍刀从下端开始砍击，一时间，厂房里充斥着类似于砍柴的声音。
姜一息的动作迅猛有力，各种骨头连着肌肉开始往下掉，其中还夹杂着内脏块，看起来其结构就像是寿司一样。
郭以沫返回到王警官身边，她看出姜一息心中的不甘。
“一息，咱们是不是太偏执了？”
姜一息手里的动作明显加快。
“一息，你有没有考虑过放下？”
听着郭以沫的问题，姜一息总算是开了口：“复仇不是偏执，坏人也不能逍遥法外！”
姜一息的手一横，那把砍刀深深的切进了王警官的肋骨间。
她甩了甩手，面向郭以沫说道：“以沫，你要是想退出，我不拦你，但是劝我放弃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郭以沫走上前，拔出王警官身子里的砍刀开始挥砍。
在一声声的剁肉声下，姜一息听见郭以沫说道：“是的，哪有好人向坏人低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