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迟来的忏悔
郭以沫在车里翻了半天，终于在后座的位置看见一个口罩，虽然不知道是谁用过扔这的，但他一想起厂房里的尸臭味，最终还是把口罩戴在了脸上。
一走进厂房，郭以沫就看见姜一息拿着盆，里面的尿液晃来晃去，再加上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许山河的臭肉，对郭以沫的视觉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你要干嘛？”郭以沫用手捂着口罩，好像这样能有更结实的防护一般。
姜一息扭头看见郭以沫的举动，十分自然的回答道：“虎爷说他口渴，眼下又没有水，所以就资源利用喽。”
这一番言论搞的郭以沫不想再说一句话，他就站在门边，心里也知道姜一息接下来要干什么，说不想看吧，但他的眼睛却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姜一息看着虎爷的嘴唇干涩不堪，不假思索的就端着盆，对着虎爷嘴的位置倾斜下去。
一时间，盆里黄色的液体顺着盆边一股脑的往下流出，其中很多流进了虎爷的口腔之中，但不知道是因为味道不行，还是因为呛到了，进去的那些液体又反出了大半。
虎爷嘴里不断反着尿液，而这些尿液就顺着虎爷的嘴角，同盆里洒出的那些汇成一股，沿着脖子往下淌。
不一会，尿液同凝结的黑血混成了一体，姜一息前后挪步间也把地上这摊东西踩成了浆糊。
郭以沫看着这些，又想起刚才姜一息说过的话，在视觉与听觉的冲击下，他的嗅觉仿佛也被冲破。
一时间，虎爷躺在地上吐，郭以沫站在门边呕，不过虎爷最起码能把尿液吐到嘴外，郭以沫却运气不好没有摘掉口罩。
姜一息听见身后传来呕吐的声音，她立刻回头，正看见郭以沫脸上的口罩鼓囊起来。
“你在干什么，快把口罩摘了呀！”姜一息看着郭以沫的举动，心里一阵嫌弃。
郭以沫这边的呕吐物已经冲进了鼻腔，导致他一时间喘不上气，从而有点迷迷糊糊。
就在郭以沫即将摔倒的时候，姜一息一把扶了上来。
“这些天看的还少么，你还这副德行，真是不成事！”说着，姜一息帮郭以沫摘了口罩，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也一并落在了地上。
因为没有水，也没有纸，郭以沫只能脱下外套擦脸，在反复揉搓一阵之后，他把衣服扔在地上，就脚踢到那些呕吐物上面。
郭以沫喘了口气说道：“见了那么多，也没觉得有你今天搞的恶心。”
“又没让你喝，你恶心什么！”姜一息略有生气的说道：“再说了，不是解释过，他口渴，而我们眼下没有水！”
想起之前的事姜一息又说道：“之前你和李七还往他嘴里尿过尿，现在却说我恶心？”
郭以沫见姜一息的心情转阴，立马找补道：“也可能是今天这尸臭味实在是太重了，一时间冲昏了头脑。”
姜一息见郭以沫没什么大碍，就走回虎爷的身边，她想看看这口渴时喝尿到底有没有作用。
实际上，尿液的主要成分就是水，虎爷虽然被尿骚味冲击的反胃，但总归还是有一些进了肚子里。
虎爷仅剩的那个眼珠开始转动，又过了一会他缓缓睁开眼，大肆的吸着空气。
“你看，他醒了吧。”姜一息看着郭以沫，同时用手指着虎爷说道：“我这是救了他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郭以沫咳嗽了两声，不知该怎么哄眼前这个女人，直到看见地上的肉片，他才有了主意。
“是我狭隘了。”郭以沫开始哄起姜一息：“这样，为了表示歉意，一会我亲自把那盆里的肉喂给虎爷，你看可好？”
“你亲自喂？”姜一息一听，心情确实有了变化：“我真担心你再吐到虎爷嘴里。”
郭以沫没有回答，反而是直接走到虎爷身边蹲了下去，他拿起之前被姜一息丢出来的那片肉，又重新塞进了虎爷的嘴里。
一时间，虎爷的舌尖感受着许山河人肉的味道，也饱受着自己尿液的味道，在味蕾被反复冲击之下，毫不意外的———虎爷吐了。
由于虎爷自己在厂房的时间里，他是颗粒未进，所以说是呕吐，更不如说是反了酸水。
那片肉在郭以沫的推拿下，被虎爷的牙齿磨的稀烂，然后顺着那股酸水就又出了嘴外。
“虎爷，这都一天了，你不饿么？”说着，郭以沫又把被咬烂的肉用手拾起，准备继续填充到虎爷的口腔里。
虎爷突然眼神空洞，嘴里说出一句话：“求求你，别把我扔在这，这里有怪物！”
“怪物？”郭以沫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看向姜一息说道：“一息，你听见了么，他说有怪物。”
“肯定是黑猫吓唬他了。”姜一息不假思索的说道：“你看看他下面的宝贝，我估计就是被黑猫啃的。”
说着姜一息还吐槽了一下：“这黑猫真是乱插手，我给虎爷留着宝贝可是有用的，被它这么一搞，事情一下就没劲了。”
郭以沫则看向虎爷得下面，那根被布条扎好的宝贝好像还在渗着血，这一幕让同为男人的郭以沫感觉头皮发麻，身上还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求求你，给我换个地方，这里真的没法待。”虎爷的眼角流出泪水，他的声音悲怆而无力，似是被黑猫折腾的不轻。
“我说虎爷，你好歹之前也是混混头，就不能挺一挺？”姜一息开始打起马虎眼说道：“你看见的不是什么怪物，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只是你的这副模样吓到它了，它一慌，才不小心把你的小宝贝咬掉了一块。”
听姜一息这么说，虎爷立刻在地上央求道：“姜小姐，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为自己做过的所有罪孽忏悔，我求求你，行行好，如果你想把我当人彘养着，那我愿意苟活，但我求你别把我扔在这里。”
面对虎爷态度的转变，姜一息心里是又惊又喜，她没想到之前还态度强硬的虎爷转变的如此之快。
“看来你的软肋是在那根宝贝上。”姜一息捂着嘴笑道：“男人呀，真是离谱！”
看着外面的天色有点暗了，虎爷央求的声音急促起来：“姜小姐，我求求你，快带我走，天马上黑了，它就要来了！”
“没事，我在这，你放心。”姜一息看着高墙的方向说道：“我会和它好好谈谈的，让你的宝贝不再受伤。”
见对姜一息央求无果，虎爷又把希望寄托在郭以沫身上：“兄弟，姜小姐是女人，这些事她理解不了，但你我都是男人，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苦楚。”
说着，虎爷见郭以沫捂了一下裆部，他连忙继续说道：“兄弟，你想想，要是有一天，你身下的宝贝就要被怪物咬掉，作为男人，咱们以后该怎么活！”
郭以沫被虎爷说的内心有些触动，他看向姜一息，打算给虎爷求求情：“一息，要不……”
话没说完，姜一息直接打断道：“郭以沫！你别忘了他为什么变成这样！还有咱们今天来这的目的，你不会也抛到脑后了吧！”
郭以沫顺着姜一息的目光看去，留意到地上摆放的高压电棍和铁钳，他咬了咬牙，对着地上的虎爷说道：“虎爷，你放心，一息说能让你的宝贝不再受伤，就真的能做到。”
知道求助无望，虎爷绝望的看着厂房的棚顶，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痛苦的嚎叫着。
“天啊！这就是报应嘛！”此时，虎爷的心里或许已经真正的后悔起来，而他嚎叫的声音，在厂房内反复回响，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