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蹲守
姜一息和郭以沫抬起药柜，两人又帮着女人把地上的药品都捡到柜台上，女人看着两人确实没有什么恶意，心里的戒备和恐惧也少了不少。
“好了，这些药品我一会自己分类就行，你们帮不上什么了。”女人看着有些药的包装已经破损，心里盘算着损失大概有多少。
“这柜台需要换个新的。”郭以沫用手摸了一下落满一层灰的柜台，再一次说道：“你就算算吧，连药品带柜台，还有什么其他损坏的东西，一共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对，你就算算，他不差钱。”姜一息在一旁附和着。
“那好吧。”女人看着店里的东西，也考虑到损失不少，既然郭以沫执意要赔，那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看你这屋要清点出损失也需要花费些时间，这样，晚上我在过来，直接把钱转给你。”郭以沫心里惦记着蹲守男人的事，一直着急想先走。
“一息，咱俩还有事呢，清点损失你也帮不上什么，咱俩就先办事去吧。”郭以沫对旁边休息的姜一息说道。
“对，有事就去忙吧。”女人倒是不担心郭以沫会赖账，也鼓动着姜一息先去办事。
“那好吧，你去取车，我在这等你。”姜一息对郭以沫说道：“这回可别再晕倒了。”
郭以沫笑了笑，快步向店门走去，刚要开门就被那卖药的女人喊住了。
“等一下。”女人拿出一件白大褂走了过来：“你那衣服后面还有两个大洞呢，拿这个遮一遮吧。”
郭以沫接过白大褂，把它披在身上后调侃着说道：“到底是执业药师，心细。”
一旁的姜一息看着这番情景心里居然有了吃醋的感觉，她故作姿态的催促道：“披上了就赶紧去取车，别在这磨叽！”
郭以沫看着姜一息的脸都有点阴了，立马闭上了乐着的嘴，麻溜取车去了。
“我叫姜一息。”姜一息对门口的女人问道：“你呢？”
“赵敏。”女人答道。
“赵敏？”姜一息笑着说道：“倚天屠龙记里面的赵敏？”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我那爹是怎么想的，偏偏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每次有人问起来，都能联想到那本小说。”
“挺好挺好。”姜一息依然微笑着：“或许你的父亲在起名的时候只是考虑着敏而好学，聪慧机警呢。”
“不就别调侃我了。”赵敏走到柜台内侧，继续收拾着药物：“我看你这岁数，还到我这里来买避孕药，那男的也不像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人，怎么还不结婚？还是说你俩不想要孩子？”
这个问题已经非常私人了，但面对赵敏，姜一息没有遮掩的想法。
“我有个丈夫。”姜一息回答道。
“哦？”赵敏有些惊讶：“那你这是？”
姜一息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他死了，就前几天，我杀的。”
赵敏听见姜一息说她杀了自己的丈夫，手里的药一下没握住掉在了地上。
“因为什么？”赵敏捡起药问道。
“可能是家暴吧。”姜一息回想着许山河的所作所为说道：“具体我也说不上。”
赵敏没有说话，面对这样一个杀人犯她居然没有报警的想法。
“你呢，你结婚了么？”姜一息问道。
“我？没有，我快四十了，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但到最后都没成。”赵敏说着自己的阅历，让人觉得单身也没什么不好。
“那你应该有孩子吧？”赵敏继续问道。
“有一个。”姜一息心里想着女儿说道：“也不在了。”
赵敏不敢说些什么，她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把自己的女儿也杀了。
“就在去年，遇到了车祸……”姜一息有点说不下去，正好此时郭以沫已经开车到了。
郭以沫在药店门外按着喇叭，见姜一息许久都没反应于是下了车，打开药店门招呼道：“你们聊什么呢，我在外面按了半天喇叭了，快走吧。”
赵敏看着姜一息，心里有着一股同情的感觉，一个女人不但被家暴，女儿还出车祸死了，她很难想象自己如果经历这些，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姜一息把手里的药盒放在柜台上，跟着郭以沫一起出了门。
“你看我这车修的不错吧。”郭以沫指着车的前脸，原本被撞掉的中网和大灯等东西都被换成了新的。
“看着挺好。”姜一息平静的说道：“看着比之前漂亮。”
郭以沫看出姜一息心情不太对，就引着她上了车。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郭以沫贴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姜一息看了看药店的牌匾，感觉在刚才的争斗下它都有点歪了。
郭以沫转动着方向盘，朝着南山范围开去，一路上他留意着每一个行人，昨天那个男人的那张脸，他都刻在了心里。
“就在那个路口前停下吧。”姜一息说道：“你这车他昨天见过了，要是再跑到那边，未免有些显眼。”
郭以沫把车停在昨天撞车前的两个路口，然后两人慢悠悠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你这白大褂正好还有个迷惑作用。”姜一息说道。
郭以沫看着自己披着的白大褂说道：“一会要是看见他，我要不要把这佛珠摘了？”
“干什么？”姜一息看着郭以沫的眼睛问道。
“你不是说，我会变成怪物，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直接把它咬烂！”郭以沫天真的想着用身体里的非凡之力来杀掉那个男人。
“不行。”姜一息打断了郭以沫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杀掉他之后，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可以再把这佛珠套在我的脖子上。”郭以沫说道。
姜一息看着他脖颈间的佛珠，然后无奈的说道：“你脖子上的佛珠不是我套上去的，是它自己突然就有了变化，这种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两人已经走到了红绿灯下，昨天地上汽车的残骸已经被人打扫走了。
“那边有片灌木绿化带，虽然叶子都掉光了，但遮蔽效果也不错，咱们就藏在那边吧。”郭以沫指向红绿灯口对面的绿化带继续说道：“既然不能变成怪物，那咱们就在这死等，只要他经过，就趁其不备一板砖拍死他！”
“把他拉到你的工厂。”姜一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把他也拉到我的那个工厂？”郭以沫想了想又说道：“也行，正好看看郭有德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搞不好被那黑猫吃的都不剩什么了。”
“小声蹲着。”姜一息跨进绿化带，直接蹲在了里面。
郭以沫没有蹲在姜一息的旁边，而是选了一个离她有一段距离，灌木也稍微高一点的地方躲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两人就盯着路上熙来攘往的人，郭以沫往手心里吹着哈气，以便舒缓周遭环境带来的冰冷感。
姜一息透过树丛间的缝隙，看着对面走来一个带着眼镜，衣着斯文的男人。
“来了。”姜一息心里想着：“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