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碎裂的炼丹炉
郭以沫看着姜一息手中的照片，他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期待着什么，于是，郭以沫将手放到欣欣的照片上，也幻想着照片里的人也能像炉壁上的孩童一般动起来。
“怎么没有反应？”姜一息盯着欣欣的照片说道：“你来回摸摸试试。”
郭以沫把手抬起，又放下摸了摸。
“可能，我做不到。”郭以沫发现照片里的欣欣始终没有变化，这让他自己也有些失望。
“刚刚那两个小孩明明动了！”姜一息转头看向炼丹炉，上面的两个孩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原位，手里还是一起捧着那个大球。
郭以沫将手又放在炉壁上摸了摸，这一回那两个孩童谁都没动。
“难道刚才是咱们俩都眼花了？”郭以沫看着炉壁上的孩童说道：“可能这两个小孩就没有动过。”
姜一息用手抠了抠小孩手中争抢的大球说道：“总不能，我们眼花后看见的情景是一样的吧？”
两人正琢磨着怎么再让炉壁上的孩童动起来，刚才姜一息用手抠过的大球就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一息，这炼丹炉好像要碎了。”郭以沫看着一条条裂缝从那个大球中快速延伸出来：“快退后！”
眼看着这裂隙遍布了炼丹炉的全身，郭以沫一把将姜一息拦在身后。
随着‘砰’的一声，这黑陶烧制的炼丹炉就垮在了地上，其间还冒出一阵黑烟，黑烟中传出一阵陶片与瓷砖碰撞的声音。
“这炼丹炉看着质量不错，怎么摸两下就碎了。”郭以沫安慰着姜一息说道：“它这质量这么差，估计刚才我们真的只是眼花了，就这种丹炉，就算是太上老君来了，也炼不出什么灵丹妙药。”
黑烟散后，地面上只剩下一堆黑陶碎片，姜一息在里面翻找雕刻着两个孩童的那部分，看见有一片黑陶上有着图案，姜一息把它拿起仔细一看，原来这上面刻着的孩童也随着丹炉的碎裂而变得七零八碎。
郭以沫把欣欣的照片放回卧室，然后帮着姜一息把碎了一地的黑陶片慢慢放进纸箱。
“这些东西等会下楼，我们直接都扔垃圾点去。”郭以沫一边装着箱，一边说道：“刚进门时候，我跟你说的办法你觉得可行么？”
姜一息看了一眼郭以沫问道：“什么办法？”
“就是蹲守昨天那个男人。”郭以沫回答道：“才这么一会你就忘了。”
姜一息继续捡着陶片，心里还是想着女儿的照片，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郭以沫认为他的办法一定能行，就是需要时间来验证，但是蹲守这件事本就需要极大的耐心，急躁的人干不得。
黑陶丹炉的碎片收拾好后，两人又一起把厨房和客厅打扫了一番，至此许山河死掉的第六天，他尸首的大部分都处理结束，只剩下冰箱里的一盆内脏，以及郭以沫家里的两盆人肉。
“许山河的头怎么不见了？”郭以沫打扫着厨房突然反应过来：“你把他的头也扔进炼丹炉里炼了？”
姜一息指了指厨房边上的垃圾桶说道：“我把它砸成渣了，那桶里白色的一堆就是，当然，你脚底下那些发白的碎片也是。”
郭以沫一听立马抬了抬脚，他用扫把将地上的碎渣归置成一小堆，然后全都整入到了垃圾桶里。看着桶里的碎渣，有的甚至成了粉末，让他不得不感叹姜一息现在的力气比从前真是大了太多。
“你那车修的怎么样？”姜一息想起昨天给郭以沫的车撞的挺惨，自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花了多少钱，我给你转。”
郭以沫拍了拍裤子说道：“修好了，昨天修到后半夜了都，多亏我还有个修车的朋友，也没花多少钱，你不用管了。”
姜一息接受了郭以沫的好意，眼看着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把外衣穿好，准备去药店先把避孕药买了。
“走吧，我们先去趟药店。”姜一息抱起一个纸箱，走到房门前说道。
“去药店？”郭以沫抱起另一个纸箱，跟在姜一息的身后问道：“你生病了？”
姜一息沉着的说道：“七十二小时内可以紧急避孕。”
听到‘避孕’两字，郭以沫就明白了去药店的目的，想起这两天确实忙着在南山走动，把避孕那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快走吧，别耽误时间。”姜一息催促着关上了门，两人就一人抱着一个纸箱，在电梯里齐排的站着。
到了西门的垃圾点，两人把手里的纸箱往里一扔，就算是把炼丹这事灭了迹。
“一会到了药店，你跟店员说买药的事。”姜一息在郭以沫身旁说道。
“我？”郭以沫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姜一息看着郭以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事不是你干的？干完了事，让你买个药都不愿意？”
郭以沫不是不愿意，是不敢。他从来没去药店买过这类东西，直到进了药店的门，他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什么症状？”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说道：“你说症状我就给你拿药。”
郭以沫看了一眼姜一息，又看了一眼卖药的女人，好像此时女人这种生物是吞人的怪物。
他的脸色发红，头顶冒汗，但面对着柜台里的催促声，还是开了口：“我想买一个可以紧急处理的药。”
“说清楚点，处理什么？”那女人继续问道：“你不说清楚，我给你拿错药了怎么办，算你的算我的？”
郭以沫看着姜一息，发现她在一边正偷笑。
“我怎么这么不争气！”郭以沫心里想着：“我已经三十多了，怎么还不如那些十几岁的小子！”
想到这，郭以沫总算咬咬牙，说出了‘避孕药’三个字，原本就有些不耐烦的女人听见这三个字直接给了郭以沫一个白眼。
“一盒二十。”女人把药拍到桌子上：“这么大个人，说话都费劲。”
面对女人的轻蔑，郭以沫头也不敢抬的就把药拿在了手里。
“七十二小时内有效，越早吃成功率越高。”那女人在柜台里提醒着：“你都这岁数了，别让你爱人在吃这东西了，你知道这对女人的身体有多大的损伤么？还不如你去结扎来的痛快。”
郭以沫被训的狗血淋头，但面对女人的指责他也不敢反驳，只是一直点头说着‘是’。
听见女人说越早吃成功率越高，姜一息心里盘算着从那晚到现在过了也将近四十个小时了，于是她干脆拿过郭以沫手里的药，打开包装直接吞了下去。
“不……不苦么？”郭以沫低着头问道。
“没听人家说越早吃成功率越高？”姜一息吃完药把包装丢进垃圾桶，拉着郭以沫就往门外走：“你可别在这丢人了，跟个傻子似的。”
出了药店门，郭以沫看着‘益民药店’四个字，心里想着这药店确实‘益民’就是态度未免太恶劣，以后还是不来这里买药了。
“你去取车，我在这边等你。”姜一息对着正在看药店牌匾的郭以沫说道：“别看了，赶紧去，还是你还想进去再买一盒？”
“不，她态度太差了，我以后都不来了！”郭以沫仍然不敢正视姜一息的双眼，他左右躲闪着眼神说道：“我去取车，你到对面的路口等我。”
两人的方向不同，才分开走了没几步，郭以沫不知怎么的就头脑发昏，开始踉跄，又走了几步，整个人就倒在了药店门口的不远处。
姜一息听见郭以沫摔倒的声音，还以为这个人是买药买的太紧张，路都不会走了。
“你在那玩什么呢？”姜一息嘲笑着说道：“就买点药，你连路都不会走了？”
见郭以沫在地上始终不动，也没有回音，姜一息才觉得不对劲，她快速的跑到郭以沫的身边，不断推着他的身子。
“以沫，以沫，你快醒醒。”反复推动之间郭以沫仍然没有反应，姜一息心里开始着急了：“郭以沫，我命令你不许有事，快醒醒！”
身后传来药店开门的声音，姜一息回头看着刚才卖药的女人，一脸无助的说道：“你能帮帮我么？”
原来那女人听见外面传来姜一息的叫声，就想着出门来看看什么情况。
“抬进来吧。”女人对姜一息说道。
姜一息把郭以沫拖拽回了药店里，那女人先用手指在郭以沫鼻子前试了试，然后拿出一个听诊器伸到郭以沫的胸口处。
“怎么样？”姜一息焦急的问道：“他有事么？”
放下听诊器，女人摇摇头说道：“我听不见他的心跳，赶紧送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