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烟雾
走出冷库，姜一息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看着门口满面笑容的经理，她便明白这里的人已经麻木了。
“我还有个问题。”
经理看着姜一息立刻回答道：“姜总您说。”
“既然你们愿意大费周章的去搞这些食材，那一定说明有些客人有这方面的需要吧？”
经理挺了挺胸，有一种自豪感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
“姜总，您可能不知道，有些客人就喜欢两脚猪做出来的菜。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人会私下问我们‘人肉’的问题，到了后来，我们发现咨询的人不少，于是便有了这一特色。”
姜一息继续问道：“可是，有的人可接受不了这些，你们怎么保证不会出岔子？”
“我们这里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在菜单上，加引号的菜所用食材是这两脚猪，再加上我们都是熟人介绍，客人之间也都会通气。”
“原来是这样！”郭以沫恍然大悟的说道：“可是，我没看菜单，杀猪菜里怎么还有这些鬼东西？”
对此，经理说道：“服务生见你是新面孔，你也不看菜单，他故意给你下了一份价格稍高的菜罢了，没成想，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碰上自家人了。”
“呸！谁跟你是一家人。”
郭以沫环顾了一眼周边，随即说道：“来，你给我找找北极的野生大肥猪！”
经理刚伸出手，打算带着郭以沫去长长见识，就被姜一息拦了下来。
“以沫，别闹了，时间不多了，赌场那层咱们可还没去呢。”
听着姜一息要去赌场，经理立刻说道：“姜总，这赌场您可真得好好参观一下，这可是咱们北方娱乐城最火爆的业务，凡是来这里的人，都会上去玩两把。”
姜一息顺势问道“哦？看你这意思，是对赌场很熟悉了？”
经理却连忙摇摇头说道：“姜总，我只去过几次，之前我们是不允许去各楼层消遣的。”
姜一息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好吧，这层就在楼上对吧？我看电梯里的按键排列，那个雕刻着骰子的按键就在这一层的按键上方。”
“是的姜总。”
得到经理肯定的回答后，姜一息便把正在闲看的郭以沫拉了出去。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时，就能看见经理如刚才一样，用手按压了一下墙上的瓷砖，储藏库的门就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喂，我从这里直接走上去可以吧？”
听见姜一息问话，经理立刻转过身来，笑着回答道：“可以的，姜总，实际上，上面三层都是赌场的范围。”
“三层都是？”姜一息有些惊讶，一个赌博活动居然要搞三层。
她迫不及待的同郭以沫顺着楼梯跑了上去，到达上层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紧闭的门。
这门上镶着两个格格不入的小窗，通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环境与下面几层相差甚远。
“这里面看起来乌烟瘴气的。”姜一息趴在窗子上说道。
郭以沫也是趴在了窗子上回答道：“里面人可真多啊，从这里看去，都分辨不出来这大厅的面积。”
“不行，这里看的有些模糊，咱俩快进去吧。”
说着，姜一息一把推开了门，一时间整个厅里的烟雾就受到吸引，直直的往门外钻。
在门旁边有两个保镖守着，听见异响后，他们俩人本来是要盘问一下进来的人，但一看正是新的老板，立刻就老老实实的站了回去。
“这一层的窗户都好小啊。”郭以沫看着一个个黄色的小窗说道。
姜一息看了看，然后说道：“不光窗户小，这里的灯也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你再看看这地面，其它楼层都以瓷砖装饰，但这一层居然用了红色地板。”
郭以沫低头一看，立刻说道：“是啊，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下面的多少倍，如果真的日日如此，那用地板的话，消耗可是很快的，尽管刷着红漆，磨损也会很容易就被看出来。”
“真没想到，这样的环境，也能让许山河沉迷。”
吐槽后，姜一息看了看头顶流动的气流，身子转到了门的那边。
这时候，两名保镖立刻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还一同喊道：“姜总好！”
姜一息看着这两个一惊一乍的家伙眉头皱了皱，她故意端起架子，冷冰冰的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站多久了？怎么现在才问好？”
两个保镖互相看了一眼，但都不敢说话。
“我问你们话呢，你俩突然间变成哑巴了？”
姜一息的语气凌厉，再加上这俩保镖见过姜一息的本事，他们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生怕是被杀掉。
看着两人的举动，姜一息偷偷笑了笑，然后就问道：“这屋里怎么这么浓的烟？你们两个看门的就不知道打开门，换换空气？”
这时候，其中一个保镖说道：“姜总，这烟不能放。”
“这烟不能放？”姜一息看着头顶的烟雾还在往外蹿，连忙把门给关的严丝合缝。
接着，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烟雾的味道。
在这烟雾里，最浓的就是烟草味，但仔细感受之后，其中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花香。
姜一息正思考着这花的味道，就看见郭以沫在旁边有些不对劲了。
只见郭以沫面红耳赤，精神抖擞，他的眼睛睁的溜圆，脸上还冒出不少的汗珠。
“你没事吧？”
郭以沫看着姜一息回答道：“我没事啊，我挺好的。”
他回答的声音比往常说话的声音大多了，而且回答完还非要大跳两步，明显是处于神经亢奋的状态。
此时姜一息再看看那些围在赌桌旁边的人，就发现那些人也是如此，一个个亢奋的很，他们大声高呼着自己的押注，还疯狂的跺脚、拍打桌子。
“这烟雾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刚才说话的保镖抬起头，立刻小声的说道：“姜总，这些话咱们需要出去说。”
接着，这名保镖就带着姜一息到了门外。
不过他依然压着嗓子说道：“这烟雾主要是顾客们抽烟造成的，但我们也确实动了点手脚。”
说着，保镖站在门上的玻璃前，给姜一息指了指里面的墙壁。
姜一息仔细看去，会发现在那墙壁的凹槽里，摆放着一些红色的花。
“那些花是之前钟总拿来的，我听其他人说，那花散发出来的香味会让人变得亢奋，不知疲惫！”
姜一息盯着那些花，记忆渐渐涌现，她想起自杀时进入的幻境，那地上铺满了这种花。
“彼岸花……”姜一息嘴里嘟囔着。
“既然会亢奋，那你们两个怎么没事？”
保镖无奈的笑了笑。
“姜总，我们干保镖的，当然要时刻保持清醒了，不瞒您说，我俩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了。”
“可我怎么没有那种精神抖擞的感觉？”
看着姜一息，保镖猜测着说道：“姜总，一般来说只要别一次吸入过多的量，也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您看那些狂热的赌徒，他们总是因为输或者赢而激动，一个不留神所以就上了钩，当然，也可能是您的体质特殊，先天免疫。”
姜一息用手摸了摸下巴，随后打开了门，她把郭以沫喊了出来。
看着郭以沫依旧亢奋的样子，姜一息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大口吸气了？”
郭以沫猛的点了点头，同时大声的回答道：“我想问问这里都什么味儿，就深呼吸了几下。”
“还真是这个原因。”姜一息靠在门上，继续说道：“咱们先在这里缓一缓，等你正常了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