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滋润之主
瑞尔在迷迷糊糊之中又想起阿祖，临走前自己问她，是不是那个液体是通灵亘古者的关键。
按照阿祖的话来说，仪式什么的，只是途径，真正的重要的，还是那拜龙圣水，特殊的成分刺激人的神经，让人的灵魂意志可以有机会得以接触到存活了足够悠久的存在。
那些亘古者，或许自我智慧并未有人类复杂，可是它们的意志，灵魂，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不过当自身强大到没有任何阻碍的时候，智慧也就成了非必须品。翻译成人话就是，平推过去就行了，谁点智慧？
不过接触到了人的意志之后，人的复杂信息，就会逐渐影响到这些原本就很单纯的悠久存在。
瑞尔也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人才导致了这样的圣水被人发现使用。
阿祖却神秘一笑，那谁知道呢？
熟悉的不真实感重新出现在瑞尔的第一人称视角，仿佛与世界出现了一层不自然的薄膜。
等瑞尔恢复意志的时候，四周已经陷入了天地一色，黄沙漫天。瑞尔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自己，但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
这感觉似乎和第一次有点不太一样。
“有人吗！！”
除了挂过身边的黄沙，没有任何的回应。
“扣你几哇！”
风沙包裹着自身，不见四周方向。
“塞班！”
时间好像失去了概念，瑞尔也不知道自己呼唤了多久，直到刚才，用的都是人类的语言。
直到心灵所致，瑞尔鬼使神差的说出了一个单词，那不是人类的语言，甚至瑞尔说出来后也诧异，自己能发出那样的音节？
可就是那样的音节，终于在黄沙世界之中起了作用。
瑞尔顿时感觉自己沉重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满脑子终于有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意志。
奔跑，要奔跑下去。
唉？瑞尔陷入了诧异，这倒是和第一次的很像，自己那时候身体很虚弱，和峯山龙的意志链接更多是贴近峯山龙，由峯山龙意志影响的。
这一次倒是怎么回事？
同胞，滋润之主已经倒下了，平衡已经被打破了。
“啥玩意？同胞？什么平衡？”
瑞尔直接被干懵逼了，这股意志是察觉到了瑞尔的存在，并且将瑞尔当做了可以一起沟通的同伴。
面对突然链接到的意志，瑞尔还有些警惕，但是那股意志却传来亲昵温柔的感觉。
意志上的链接，让瑞尔和对方之间似乎没有任何隔绝，瑞尔不禁有些羞愧。对方将自己推心置腹，自己却内心恶意揣摩对方？
意志上的链接，让瑞尔毫无阻碍的快速理解对方，并且感同身受的感觉到了对方那股悲怆之情。
滋润之主倒下了，我老了，我无法重新重新工作了。
“滋润之主是谁啊？你是谁！你是不是，等等，应该不知道人类对你的称呼才对。”瑞尔有很多疑惑，更想知道对方的身份，虽然大概率就是那几个，但是瑞尔想更精准一些。
不过麻烦的就是，人与龙之间怎么可能有共同的词汇。
滋润之主就是滋润之主。
瑞尔有些抓狂，说了跟没说一样。
滋润之主倒下了，同胞，需要你，需要你重新让地脉流动起来。
瑞尔开始揣摩，滋润之主，大概率就是峯山龙了，滋润？瑞尔开始分析对方提供的情报。
“照你的话来讲，滋润之主，可以让地脉能量流动起来，这对沙漠来说很重要的对吧。”
对方传递来肯定的回答。
瑞尔开始有些头痛，不知为何，自己的脑袋开始有些疼痛，好像猪脑有些过载，如果梦境之中的自己有猪脑的话。
“滋润之主倒下，地脉没有人调动，额，如果长期没人调动会怎样？地脉能量是啥？你又是谁？”
对方陷入了沉寂之中，但是传递给瑞尔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瑞尔感觉自己的第一视角存在好像开始下沉。
“woc！你想干嘛！大傻春你冷静啊！”瑞尔有些惊慌，试图反抗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意志。
可是瑞尔自己的意志似乎无法阻碍对方，但是对方似乎是被瑞尔的反抗吓了一跳。然后瑞尔便感觉到对方重新传递来的怀疑感。
对方的思绪宛如触手一样触摸到瑞尔的意志体上，瑞尔却无法反抗，甚至不能感知到对方的形态。
冰冷的触感从瑞尔身体触碰，甚至有些舒爽。瑞尔不禁有些呻吟，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真相单方面闭麦。
但是对方很快重新传递信息上的沟通，这一次，瑞尔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浓浓的失望。
你不是同胞，你也不具备感知地脉的能力。
“不是，到底啥啊？”
冰冷的感觉重新缠绕上了瑞尔的意识体，就好像海草一样，又好像r18里面的史莱姆发动黏糊糊攻势，瑞尔就好像无惨恶堕主人公一样被包裹和缠绕。
那从所有缝隙之中穿过的无差别的包裹和缠绕，脚心直冲天灵盖一样的触电感，瑞尔险些没把持住。
这就是地脉。
那种冰冷湿润的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瑞尔差点心神失守，等那种异样之感彻底失去之后，瑞尔缓了很久才从刚才那种脚趾都忍不住蜷缩的感觉恢复归来。
“你让我缓缓先。”瑞尔的自我险些被击溃，花了好大的精力才重新凝聚心神，也渐渐的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
“额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维持沙漠生机的，所谓地脉能量，是水？啊不，水应该是一部分，是某种更复杂的能量？”
对方传来肯定的感觉，并且想再次将刚才那种冰凉触觉重新缠绕上瑞尔，吓得瑞尔连连后退拒绝。
对方再次传来失望的情绪。
你不是同胞，也不具备流动地脉的能量。
瑞尔这下只感觉头皮发麻，只觉得麻烦有些大，“豪山龙就不行吗？啊不对，你不行吗？”
瑞尔从刚才的那种冰凉交织之中得到灵感，尝试将自己的意志沟通传递到对方，尝试传递豪山龙的图像。
但是好像豪山龙的图像自己有点表达不出来我曹nima哒！平时画图崩也就算了！怎么这种意识体表达也会受到影响啊！！
对方再次传来失望且悲怆的信息。
不行了，我老了，我已经老了。
“冷静啊！就没别人可以吗？？！！有没有别人！”
没有了，还有黄海之主，但是黄海之主只会聚拢地脉，不会让地脉流动。
对方再次传递新的信息，这次的信息不再是一种感觉，还包含着某种描述。
滋润之主让地脉流动，黄海之主聚拢地脉。二者缺一不可，滋润之主本该吞噬我的，它本来还小的。
“吞噬，调动？黄海？你是灵山龙！！”瑞尔终于理清了对方的身份。
“也就是说，峯山龙调动沙漠之中深处的生机，让它不至于完全断绝，豪山龙做不到，但是可以让生机聚拢过来，维持生态群落，你是灵山龙！峯山龙是你的孩子！”
瑞尔理清了，瑞尔终于理清了。
“个体孤雌繁衍？但是峯山龙死了，woc？还真就只有唯一个体啊？你逗我呢？？”
那个时候，瑞尔只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不过瑞尔还是有最后一点疑问，“喂，是不是有一个在你之前的，前任滋润之主的尸骨，对这任的滋润之主是不是很重要？”
对方花了一点时间理解，然后再次沟通过来。
“同胞的骨，父亲的核，吞噬？”
对方好像信号不好一样，信号不仅开始断断续续，还变得有些模糊。
“吞噬？父之核？吞噬？吾？取代？”
对方似乎越来越远离，拉着高延迟的网线和瑞尔沟通，不过瑞尔还是慢慢理解了大致意思。
意思就是，那原本在洛克拉克的地下埋葬一具史前巨大峯山龙的尸体，而不久前击杀掉的峯山龙，是这一只灵山龙的孩子，本来峯山龙还只是一个即将成年的孩子。
它本该调动那边的地脉，顺带吞噬掉史前峯山龙的尸体再转而吞噬掉垂垂老矣的灵山龙。彻彻底底的成为沙漠的滋润之主，直到自己也垂垂老矣，然后诞下子嗣。
直到一个环节出了差错。
峯山龙，它，噶了。
所以未来的德德沙漠会逐渐彻底破败是吗？
瑞尔不经意之间有些负罪感，而这时，又有新的意志降临了。
不同于灵山龙那温和迟暮的感觉，这股意志显得更加狂暴，野蛮。
瑞尔还想和那股意识沟通，但是却被单方面的驱逐出来。
甚至还有些疼痛。
“woc！”
瑞尔从睡梦之中猛然坐起，惊吓到了旁边看守的艾露猫。
瑞尔只感觉自己好像刚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不仅全身湿透，而且感觉好像肺中一点空气都没有了，仿佛憋气憋了很久。
旁边的艾露猫喵喵了半天，瑞尔懂它的意思，意思是瑞尔再不醒来它就要强行叫醒瑞尔了。
“瑞尔？你醒来了？”格斯听闻响动之后，从飞艇的那一头赶来。瑞尔这才发现好像所有人都在船头不知在看什么。
“有没有水啊。”瑞尔只觉口中干渴，便向旁边的艾露猫讨水喝。
“瑞尔，快快快，在你昏迷的时候，有个大家伙出现了。”格斯催促道，瑞尔甚至来不及拿起水囊，就被格斯拉扯到围栏上。
映入瑞尔眼帘的，便是那黄昏，还有那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巨大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