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显伯的考验
直至第二天晚上，德文等人依旧没有回来，不过据说已经通知到了，要瑞尔不必担心，据说德文已经在外面和格斯会合。
倒是后勤队伍的那个负责人来了，瑞尔也才知道他并不是部长一职，但是经过此次事故之后，怕是也别想对部长的竞选有什么想法了。倒算是飞来横祸。
在确认翔空死亡之后，那个负责人沉默不语，瑞尔也才知道，除了他已知的人员失踪以外，还有翔空之前驾驶的沙船上的贵重物资的损失。
至于提出的遗物归还，负责人并没有收下，反而是要翔空的艾露猫代为接受，并对瑞尔给予谢意。
瑞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身为幸存者，感觉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少女依旧那么快乐，跑出去不知道去哪了，不过巨剑倒是留在瑞尔的房间里了。
查阅的资料很多，瑞尔看了一天，没有任何的娱乐手段，也没有别的东西令人分心，倒也是看得进去。只是东西确实有些驳杂，瑞尔也在想显伯会怎样考验自己。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很多村子的文化普及的都是建立在家庭单位为基础的，这就导致一些偏远的村子可能出不了猎人的同时，也可能字都认不全。大一些的人类据点可能会出现公会为单位的启蒙学堂，顺带一提，艾露族也有自己的启蒙学堂，甚至分工和学科比人类的学堂更为精准。
或许显伯打一开始就连自己是否认字认全都抱有质疑态度的吧。
闲着没事，就顺带给资料分了类，按照时间，类型，种类，地区和人力损耗等等都建立了文档。之前资料存放那叫一个随心，虽然大多都是按时间顺序排序的，但是以瑞尔的强迫症来说，并不能接受。
吃过晚饭之后，瑞尔发觉好像一整天都没看见少女了，虽然不知道少女现在在哪混，但是瑞尔一点也不担心她。
回到资料室里时，显伯已经等待多时。虽然面色还是那么阴森，但是看上去倒是老学究的模样。
显伯擦了擦自己的眼镜，“来了，来了就跟我讲讲，你今天看了什么东西。”
瑞尔清了清喉咙，说“是这样的显伯，我今天把以往的委托，生物的分布，迁徙都大致的分类了一下，您应该要我看的生态资料，我也都看过了，也都重新分了类。”
显伯依旧平平淡淡的擦拭自己的眼镜，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瑞尔暗道这老登有点不好糊弄，“与此同时，我对以往的峯山龙阻击和豪山龙阻击的资料我也看过了。
虽然目前都只是击退记录，对这两种古龙的了解还很少”
“你就会这点废话？”显伯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一天到底看出了这么点东西？”
你这老登要我说什么啊？我倒是回答什么，我还知道峯山龙的核心属性是水呢，但是你们也没证据啊，我干说啊？
显伯有些不耐烦，就干脆说，“你认为峯山龙算古龙还是鱼龙种。”
这个问题倒是在瑞尔的预料之外，不过一想也明白了，以前玩家是通过官方确认一种怪物的种类，而这里对信息的探索，纯靠人类自己探索。
一直以来对古龙的定义其实都有点迷，也并非所有的古龙都是常规的四足双翼的构造。
但是毫无疑问，古龙都是动辄改天换地，拥有常规生态无法解释的伟力的生物。
但是峯山龙和豪山龙，除了块头有点大以外，它长得就跟鱼龙种没什么区别，所以对这两种龙类，到底算古龙种还是鱼龙种，向来争议都比较大。
不过目前为止，这两种都没有一次成功击杀的案例，都只是击退，人类对于这两种庞然大物的逃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就凭难度来说，因为没有人能确切的拿出实际证据，也没有人能确定确切的身体数据来证明往日的峯山龙是同一只，所以目前书士队普遍认为峯山龙与豪山龙属于古龙种。
除了龙历院像个杠精似的。
瑞尔有些摸不准显伯的态度了，但是又不能不说，于是小心翼翼的说，“我个人认为古龙种。”
“怎么说。”显伯的眼神依旧凌厉，虽然看起来身体机能在急速衰老，但是眼神还是十分的凌厉。
“很简单啊。”瑞尔很轻松的回答。
“因为古龙种就是一种偷换概念的定义罢了。”
“哦？”显伯这下总算来了兴致，看瑞尔的眼神没有那么冷漠了。
“显伯你看，其实我们一直以来对古龙种的定义就是比较模糊和偷懒的。一开始是对钢龙，炎王龙等四足双翼骨架定义为古龙，可是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加入其他不是这种骨架结构的生物。
就比如说麒麟了，对吧，还有浮岳龙。”
瑞尔停顿了一下，想办法组织一下措辞继续说，“我们把任何处于生态的顶点，于比太古更悠久的时期以来一直存活，无法定义无法解释的生物都划入了古龙的特点。
虽然各有各的不同，但是毫无疑问，它们都是自然现象，或者是某种自然灾害的象征，并且都不讲道理的具备龙属性根源能量的古龙之血。”
显伯的眼神柔和了很多，点头称是，“这些都是你看出来的？还是说以前你跟德文讨教过？”
“哪里，啊不是，我看出来的，毕竟峯山龙的资料不是只有洛克拉克有详细记录的么。”瑞尔本意想谦虚一下，但是临时反应过来，显伯是龙人，龙人还是更在乎一些比较实际一点的。
也不是哪个龙人都像德文一样，跟个人类一样，打牌骂人吹牛皮那是一气呵成又熟练于心。
“能意识到这一点，算是可造之才，我就当，你可以干下去得了。”
显伯淡淡的说，“你知道为什么书士队成员为什么现在这么少吗。”瑞尔一听，回想起来宿舍门牌前的人员表上，好像书士队的人员统计除了显伯和德文以外，就只有自己和一个叫赤尾的男野外生态调查员了。
妈的，没想到书士队男女比例也这么失衡。
显伯又继续说，“一直以来，书士队都是靠王国经费支持的，隶属于国家性质的机关。可是书士队又不待在大后方，是要和猎人出生入死的。
有本事的有野心的都想着做猎人，想做书士队的，连字都认不全，看书都看不进去，就不是那块料。就算我们想招收优秀人才，人家干的好好的，就算是进其他国家机关，不比书士队舒服？”
说到这，显伯重重叹了口气。
“之前这里也有个小伙子，干的挺不错，可是被一些老家伙拉去古龙观测所了。”
这可真是太现实了，瑞尔想到小时候，自己拼了命的去学文字的时候，还缠着老村长借书看，老村长还夸他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以后不当猎人当个教书匠也是好出路来着。
显伯叹了口气，“我们也想扩招人手啊，可是基本上能招到的大多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猎人，做个外勤还行，文书工作是一个都做不来。
妈的，更别说龙历院还抢人！”越说越气，显伯激动的直敲桌子，瑞尔也只能安抚。
平静一下怒火，显伯对瑞尔也稍微慈眉善目起来，“话说回来小子，我原本呢，是当德文是念在老友的交情，把你塞进来的，现在来看，你人还可以，或许能干的下去。”
“我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学呢，跟您这样的老学士，我的也不过像是婴儿一样刚刚学步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怎么说对一个老人还是挺管用的。
“在理，好好干小子。我呢，等德文回来交接完工作，我也就该走了。”
瑞尔有些意外，“您老要退休了？”
显伯只觉有些好笑，“要是能退休就好了，我这还不是得回王国干活，以后啊，你就得和德文一起在洛克拉克干到死咯。”
瑞尔心中敲起了警钟，“等等等等！您老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干到死？我们不是来调查峯山龙特殊个体的吗？干到死是怎么回事？”
这下轮到显伯有些意外了，“嗯？我还以为德文跟你说了，原来你并不知情啊。”
但瑞尔是真的毫不知情。
显伯也不卖弄关子了，“他啊，是犯了错误，被远调到洛克拉克来的，你不知道吗？”
嗯？啊？Σ(⊙—⊙）
那一刻，瑞尔感到了欺骗。
“行吧，看起来德文没有告诉你，你就自己问他去吧，免得他到时候回来还要烦我。”显伯起身拍了拍灰尘要走。瑞尔连忙上前拉住显伯的衣袖，“别啊，老老学究，起码告诉我德文以前是犯了啥错啊，起码人家以前干了啥给我说说啊。”
显伯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但是不比瑞尔年轻力壮，好声没好气的说：“你给我放开。”瑞尔怎么可能放开，显伯执拗不过，只好说，“以前啊，德文可是古龙击退作战的决议组成员之一，要问犯了啥错。”
显伯一声冷笑，“你看看天空山的天回龙不就知道了。”
瑞尔愣在原地，显伯再一抽，这才把自己的衣袖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