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格斯需要一把剑
“了不起了不起！”一个文质彬彬的龙人正在对格斯上下打量，甚至去伸手摸格斯身上的肌肉。若不是格斯实在没有从其身上感受到恶意，怕是早忍不住动手了。
不过饶是如此，格斯也有些顶不住这个龙人的热情。他并不知道怎么拒绝这种。
瑞尔则感觉很好笑，“好了德文先生。大致的事情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野外那些大量狗龙不明死亡原因，确实是格斯导致的，但那人家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不是猎人。你就看着办吧。”
“哦对了，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发过信号弹了，团团应该明天能赶回来的，不用担心。”
“没关系，以公会估算过这一带的狗龙族群数量，格斯杀死的狗龙其实数量有限，当确定问题原因之后这就不重要了。”被称作德文的龙人如此说着。
“不过现在我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位先生。”德文两眼发光，其实不止他，包括他在内的其他公会工作人员都挺好奇眼前这位人高马大的男人。
“请问，您来自于怎样的世界？”德文已经展开书卷准备记录。而旁边的加尔村村长也好奇，瑞尔出去一趟完成一下书士队入队考核委托，居然带回来了一个大男人，振振有词的表明这就是密林深处狗龙产生大量不明死亡的真凶。
村长一听就坐不住了，还以为偷猎者现在如今这么疯狂了，可再听瑞尔一说，格斯甚至连猎人都不是，让原本准备逮捕扣押格斯的村长有些好奇，再一听，好嘛，来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让村长大为震惊。
格斯有些别扭，按理来说，这并不是审讯他，他遭受的恶意也不少了，各种各样的，来自人的恶意，可是像这样纯粹而真挚的，他上一次见还是从一个白毛身上。
“像我这样的，来自其他世界的外来者，难道是一件很稀有的事情么？”格斯看着德文发问，从德文的耳朵可以看出，他也不是人类，如此多的异族相互和谐共生的社会，让格斯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放松。
格斯瞥了一眼旁边的瑞尔，二人初次见面其实并不愉快，甚至瑞尔还被格斯单方面毒打了一顿。要不是靠着在野外灵活的身手和对环境的熟悉，瑞尔也无法压制格斯，让二人促其长谈，甚至掏心窝子讲话就为了放下芥蒂。
没错，格斯身上的伤可能是因为初来乍到，因为环境和狗龙的冲突而导致的。而瑞尔身上的伤是被格斯打的。
“格斯先生，像您这样的世界外来者虽然不多见，但是确实在历史上有过记录，至少对我来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德文感慨一下。
“任何一个外来者都拥有宝贵的知识，都能带来新的技术和机会。帮助我们在建立社会，技术革新，对抗龙类做出贡献。”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格斯打断德文的感慨，“我的世界烂透了，战争，谋杀，平民光是想活着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死在人类手上的人，比死在魔物，意外手上的还要多。
对于你们的世界，我了解不多，可是就目前来看，你们貌似不会自己人与自己人厮杀，我很喜欢。”
气氛随着格斯吐露的话语而变得有些僵硬。
“那么格斯先生。”加尔村村长的目光有些犀利，岁月削去了他身躯上的棱角，可是并没有磨灭他如火一样的目光。
“格斯先生，你有没有杀过人呢。”加尔村村长看着格斯逼问道。
“从第一眼开始，我就感受的到，你不是一般的人，常年厮杀在第一线，与死神身上抢命活的人，跟你身上的气息是一样的。”随着村长的话语，他渐渐站直了身子，瑞尔注意到，加尔村村长一直都捏着把小刀，他从一开始并没有对格斯放下戒备。
“你身上的血腥气息很浓郁呢。”
格斯似乎并没有在意眼前这个老头子的威胁，他甚至任然坐在椅子上，用自己的左手假肢挥了挥。
“哎呀，别把气氛搞那么僵嘛，德文大哥。您看，这委托调查我完成了，这书士队，你看我是不是能给入了。”
瑞尔出来打了个圆场，试图让有些僵硬的气氛缓和下来。德文也有意让俩人缓和下来。连本子都顾不上，赶紧掏出两张契约单。
“瑞尔，你这次委托完成的很不错。”
德文起身插在格斯和加尔村村长之间，让俩人的目光避免直接接触。
格斯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好意，摸摸鼻子继续让自己舒适一点靠在背椅上。不过他也在想，我是不是脾气变得好了？
“签下单子，你就是光荣的书士队一员了，老实说，你总计当猎人也不过一年，也是两个月前刚成为二星猎人不久。能这么快就加入书士队，你这也是创下了一个新的记录呢。”
加尔村村长知道德文更加好奇格斯背后的故事和可能存在的知识，不好意思直接撕破脸面，现在也没办法继续逼问下去。
“好好好，我就看着这个人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可别让我看见你干什么坏事。”
格斯沉默了没多久突然发话，“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是个分不清左右的小子，在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战场以外的事情。”就这样一句话，瞬间让加尔村村长炸毛。
“你小子果然是个杀人犯是吧！”加尔村村长并不是没有见过对人命漠视，甚至拿来取乐的人。他害怕眼前这个人也是那样的人，他害怕格斯的战斗力，因为他感觉格斯的气息虽然有些掩盖，但是却恐怖的可怕，他害怕无法阻止格斯。
瑞尔也内心狂呼。woc！大哥！你说了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呢！你不说他不说，咱心照不宣就完事了！你咋这么实诚啊！
对于格斯的直言快语，瑞尔感觉心累，不过瑞尔也知道，因为世界观念的不同，双方毕竟是在两种不同的环境下生活的人，有所冲突是必然的。可是经过交流，瑞尔确定这个人是个好人，他不是会轻易谋杀他人的人。
似乎没有被紧张的气氛所影响，格斯继续自顾自的说话。“我早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我的生命里除了挥剑就只有挥剑，我曾经最开始的时候，发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被人看得起的。
我不是一个会自夸的人，甚至我知道话语是没有任何分量的，因为我知道，人是很我那边的人是很肤浅的，嫉妒比自己富有的人，轻视比自己低劣的人。因为一点点的差距，就会害怕，憎恨。
但是这样的人，也会有梦想，也会渴望火焰燃烧在自己身边，能容忍我的野蛮和丑陋，用我仅能的能力保护的梦想。
可是，我失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格斯仿佛失去了全身了力气。变得有些慵懒，似乎在诉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有的人的梦想，是铸造一把好剑，有的人的梦想，宛如风暴一样，将千万人的梦想摧毁，为梦想而活，为梦想而死，为梦想而苦。”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格斯？”加尔村村长逼问着。
“我的梦想，或许是简单的结婚，简单的去种地吧。虽然很不确定，但是我应该明明是死掉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说这是一种恩赐的话，那我真想把背后那个给予我恩赐的存在拉出来好好对峙一番。”
格斯话语非常平淡，加尔村村长一时语塞。
“老爷子，你可能闻到我身上的不好的气味，可那是必然的。在我的世界，想要活着，要么全身腐烂，要么内心腐烂。而我只是不想身心皆腐，而为自己，和我想保护的人挥剑罢了。”
这样的话吊起来了瑞尔的好奇心，他真的好奇格斯背后的故事，可毕竟俩人目前交情尚短，不好打听。
加尔村村长似乎面色缓和了不少，“是吗，那看来真的是一个糟透了的世界。”德文附和道，“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格斯先生一定是个优秀的人。”
德文沉吟片刻，“这样吧，格斯先生，我想以书士队的名义，聘用您，担任我们的护卫，如何。”
德文一脸灿烂的向格斯抛出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