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8章 量力而行
“自从烈祖成圣，凡域之中各大方氏子弟越来越多筑基成功，都被接引到各大战区参与人族与炎族之间的战事。”
“经过一番磨炼，其中若有出彩者，则会被带来此间再做培养。”
方寒看着迎面而来的年轻子弟面露感叹。
这些年轻子弟来自各大战区，头一次来到獬豸，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东张西望。
他们也不认得方寒和方芊雪，所以即便是与之对视，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以为两人和他们差不多，也是年轻一代的神通者。
直到方秋柔、方海、方玲三人看见方尘也在，顿时面露惊喜之色，快步走上前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尘。
“你们认识？”
方芊雪神色一动，淡淡道。
“凡域中的后辈。”
方尘笑了笑。
“那你们叙叙旧吧。”
方芊雪轻轻颔首，带着方寒站到一旁。
方尘眸光落在三人身上，双方已经有三百多年没见。
方海与方玲早已褪去曾经的青涩，两人身上的气息都十分凝练，分明是进入了筑基第二境通神。
方秋柔修为比他们二人稍微深厚一些，但也没到筑基第三境。
三百多年，对普通的方族神通者而言，在没有圣塔和各种资源的加持下，只靠着与炎族不断交手从中得到磨砺，能有这番成就已是不俗。
“方大伯。”
方秋柔笑道：“方海他们前段时间都还在念叨您，没想到能在獬豸这里见到，我们早该想到的。”
“大伯。”
方海二人连忙拱手行礼。
方尘轻轻点头，随即与三人闲谈起这些年的经历。
得知方龙山、以及方秋柔之父那位方跃都相继老死。
三人最后成了方家辈分最高的老祖。
在百多年前得到接引，前往神域各大战区磨砺神通，因而有所突破。
因为表现出色，最终才得到前往獬豸的机会。
“这里是方族的核心，各大老祖都居于此间，包括我们方族的圣者。
若在神通方面有不解之处，在此间也能得到答案。
有什么麻烦，可以去找方鼎，报我的名字他会出手帮忙一二。”
方尘笑道。
方秋柔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方大伯，您要出门？”
“嗯，出一趟远门。”
方尘笑了笑，随后摆摆手，便朝方芊雪那边走去。
方秋柔三人站在原地目送方尘三人渐行渐远，眼中均露出一抹感叹。
“见到方大伯也算是惊喜，可惜时机不对，方大伯恰好要出一趟远门。”
方海轻轻叹了口气。
“无妨，我等寿数悠久，可以等到方大伯回来。”
方玲眼中闪过一抹沧桑之色。
活了数百岁，他们早已感受到神通者的寿元之绵长。
对比凡域的普通凡人而言，完完全全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
……
獬豸，圣殿前。
方芊雪三人抵达此处时，方尘才发现这次前往参加圣战的人数，比他想象中要多。
应该就是这几日确定下来的名单。
其中有一批筑基三境，然后九转境每个阶段都有若干人。
破限境如方寒先前所言，就只有方芊雪一人。
队伍浩浩荡荡，有一二百人之多。
众人看见方芊雪的到来，纷纷恭敬行礼，口称老祖。
然后又齐齐对方尘行了一礼，毕竟方尘现在的身份算是三代祖，辈分极高。
有一些九转境行礼时，神色略显古怪。
因为在他们看来，方尘的辈分虽高，却也没表现出多少出彩之处。
并且以三代祖的身份，却只有九转第六境的修为，这着实有些低了，不应该前往参加圣塔之战。
但方芊雪和方尘身份都很高，他们自然不敢开口询问，只好把这一丝疑惑藏在心里。
“圣塔之战，每五百年一次，你们之中，参加过第一次圣塔之战的站出来。”
方芊雪面对众人，淡淡道。
众人面面相觑，几息后，有四道身影站了出来。
这四人都是九转第九境。
“说一下你们当初的排名。”
方芊雪道。
众人眼中都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第一位面露尴尬，低声道：
“启禀老祖，弟子当初是九转第六境，参加圣塔之战时，排名在十万后……”
“十万以后就没有详细名次了。”
方芊雪轻轻点头。
在场的方族神通者有些惊愕。
眼前这位在獬豸所有九转里，都绝对是一等一的存在，前往各大战区少有敌手。
这种天份，竟然只能在圣塔之战里排名十万之后。
第二位面露羞惭：“弟子也是十万之后。”
第三位，第四位，也都是十万之后。
本来还有些兴奋的众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压力，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十万之后，并不可耻，毕竟每一次的圣塔之战，都汇聚了神域之中的全部精英。”
方芊雪淡淡道：“我们人族在这些外族眼里，还太过年轻，只是牙牙学语的幼童，有资格前往圣塔之战就已经不错，至于名次，可以想，但要量力而行。”
“有十万之后的排名，至少说明你们在里面活了下来，这就已经强于不少人了。”
活下来？
众人渐渐了解到方芊雪刚刚这番话的意思。
“老祖，我们的目标就是活下来？”
方寒低声问道。
方芊雪轻轻颔首，特意扫了方尘一眼：
“对，你们的目标就是活下来，圣塔之战，初进入时，疆域极大，你们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遇到敌手。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疆域会不断缩小，你们遇到敌手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我们獬豸的圣塔，你们也都去过不止一两次了，待的越久，遇到的异兽就越多，对吧？”
“是……”
“每一次疆域缩小时，都有一次机会询问你们是否认输。
这是你们唯一活着离开圣塔的机会。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要等待下一次，而在这期间，你们是没资格认输的。
很多人对自身实力拿捏不清，因此而死，这是最不值当。”
方芊雪淡淡道：“你们这次会遇到无数比你们更强的同阶，他们可能会十分年轻，我要你们收起这些年养下的骄傲，把自己当成一个最最普通的凡人，找道当初修炼筑基拳时的感觉，莫要轻敌。
若因自大而死，不仅自己成了笑料，也会让方族，人族，成为笑料，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