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屠户

    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四周群山环绕，风景如画。

    村子里有一户人家人来人往，鞭炮声鸣，琐呐连天。

    在主人家的窗户上、门框上，贴着大大的“囍”字，非常热闹。

    村民们跑来跑去纷纷忙碌着，原来村里有个青年今天结婚，附近村民们跑来帮忙贺喜。

    村子里响起肥猪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打破村里的宁静。

    主人今年财大气粗，杀两头肥猪贺喜招待亲朋。

    两头肥猪肥头大耳，主人想把它们从猪圈里赶出来。

    有头肥猪起码有500多斤，屁股又肥又圆，走起路来挺起将军肚，屁股一甩一甩的，它就是大胖。

    就像一位又胖又矮的丑媳妇，她在主人诱导下从圈里慢腾腾走了出来。

    另一头肥猪是大胖的二师兄小胖，它没有大胖膘肥，也有300多斤，没有大胖那么老实听话。

    但它弹跳能力极强，主人想把他轰出圈门，二师兄在家里待习惯了，根本不依从。

    因为它不晓得主人要把轰它们出来干嘛？

    主人把它无法，抄起一根木棒朝二师兄肥嘟嘟的屁股就是几棒，打得它鬼哭狼嚎，求爹爹告奶奶：

    “我自己出来不要打啦。”

    它几步窜出猪圈，在院坝里跳起舞来。

    虽然二师兄的舞技是自编自演的，又甩头又甩尾，它反而觉得很高兴，在圈里又脏又臭，外面多舒服。

    它越跳越欢，真感谢主人对它的恩赐，跳饿了敞开肚子搓一顿，吃饱再美美的睡一觉。

    但二师兄发觉气氛有点不对，主人闲时家里没有几个人，今天怎么冒出这么多人来。

    个个喜笑颜开，嘻嘻哈哈，特别那几个吹鼓手，声音震耳欲聋吼得多欢，都快把它的耳朵震麻木了。

    小胖从圈里跑出来，四周搜寻同伴大胖，它俩从小一起长大。

    记得小时候不是住在这里的，被人抓住到集市上，阴差阳错来到这家主人。

    只不过，这家主人伙食不错，每天都是煮熟的香喷喷的玉米面管够，还要给它们加几片嫩青草叶，以及红苕和土豆等等。

    二师兄最讨厌大胖，它俩同甘共苦走到一块，仍然仗着猪高马大欺负它。

    每次主人开饭，它第一个冲进槽里，狼吞虎咽来个风卷残云，吃个精光，二师兄打不过它，只好拣点剩下的饭菜残渣，勉强填饱肚子。

    所以，小胖对大胖左看右看不顺眼，憨吃傻胀的，肥得好像圆球儿。

    主人也没亏待它，大胖吃饱喝足伸开四肢懒洋洋睡在地上，又给它私自加一点。

    大胖离二师兄有十多米远，也许吃得太多，众目睽睽之下不顾羞耻，来个双管齐下，边走边撒尿又拉屎，东一堆西一堆，搞得臭哄哄的。

    也许是连锁效应，二师兄也发觉肚腹胀痛，不由自主也来个屎尿并流，摆起地摊，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正在这时，几个身强体壮的青年，他们朝着大胖走过去。

    二师兄懒得管他们，用粗糙的嘴巴拱着稀松的泥巴，运气好可以找到蚯蚓或什么的加加餐。

    二师兄正干的起劲好嗨，突然听到大胖嗷嗷嗷吼叫起来，继而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兄弟，快救救我，我要下汤锅啦！”

    二师兄转头一看，发现大胖被一群人围着。

    他们有的揪耳朵，有的抓尾巴，推推搡搡，大胖疯狂地吼叫着，根本不愿意配合他们，坐在地上赖着不走。

    二师兄看到此情景，不免幸灾乐祸起来，谁叫你平时憨吃憨胀的，活该倒霉。

    你看主人根本不理我，多逍遥快乐。

    当它看到东东爸爸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准备帮大胖实施肢体解剖手术。

    它心里慌了，大胖今天完蛋，这可咋整啊？会不会轮到我？小胖犯嘀咕。

    有个青壮年从屋里拿出一根尼龙袋子，他趁大胖不备把脑袋笼罩起来。

    大胖脑袋被袋子笼着，看不清方向，很不舒服，气得嗷嗷嗷咆哮着，喘着粗气，拼命地摇着头，他想把笼在头上的袋子甩掉。

    可它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甩掉头上罩着的袋子。

    它看到二师兄，向它发出求救：

    “你他妈的站在那里干嘛？快来救我一把，咱俩是生死兄弟！”

    二师兄充耳不闻，自个儿在地上挑着东西吃：

    “你等着吧！谁叫你平时欺负我！”

    大胖干脆坐在地上懒着不走，几个青壮年对着它的屁股连推带拽，非要把它送上刑场置于死地。

    大胖大喊冤枉：

    “我没偷没抢，你们想干什么嘛？我要找天蓬元帅告你们的状！”

    大胖心不甘，终于把头上的袋子甩掉，只见它长长舒口气，呲着牙对着旁边瘦小的青年拼命冲去。

    瘦小青年见肥猪向他冲来，吓得连爬带滚向前飞奔。

    突如其来的变化，大胖挣脱对它的束缚，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暗自庆幸自己力大无穷，你们想吃我肉嘎嘎没门儿。

    有几个青年开始抱怨瘦小的青年，把肥猪逃跑的责任一股脑儿推在他的头上。

    瘦小青年也感到很委屈地说：

    “它要伸嘴咬我，想揪它耳朵滑脱了，看来它也怕死啊。”

    抱怨也没有用，大胖挣脱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低着头嗷嗷嗷叫着向前狂奔。

    这时一只黑狗跑过来，呲牙咧嘴对着它高声吠叫，想拦住肥猪的去路：

    “你跑哪里去？我要啃猪骨头呢！”

    大胖根本没有把它放在眼里，铆足劲向黑狗冲杀过去：

    “你它妈的算哪根葱？对着我指手画脚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黑狗哪里见到如此疯狂嚣张的肥猪，骇得立刻急转身，汪汪汪干吼几声，夹着尾巴一溜烟跑出去好远，站在远处虚张声势对着它狂吼。

    大胖根本不理它，跑到一块菜地里，终于松口气，看着虎视眈眈盯着它的人群，似乎也做好防护准备，心说：

    “你们今天想吃我的肉嘠嘎，没门儿，我家祖宗是天蓬元帅，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去把九齿钉耙扛回来把你们统统挖死。”

    它懒洋洋啃着地里鲜嫩的菜叶，那怕死也要当饱死鬼，多吃点东西在肚子里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