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夜魅影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的夜晚，大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龙沟湾村非常寂静，村民们劳累一天都关灯睡觉了。

    这时，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窜进村里，沿着弯弯曲曲、又窄又深的巷道向村里跑去。

    由于地势偏僻，这里房屋杂乱无章，有砖房也有瓦房，都是村民们自己修建的。

    在巷子两侧农家门前的上方，都有一块红色小牌牌，上面写着xx村xx组xx号。

    黑影对地势非常熟悉，顺着小巷健步如飞地行走，他没有打电筒，也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

    仍然轻车熟路，几步窜到一家住户门前。

    他走到窗户边，轻轻拍打着窗框，嘴里喊道：

    “妈，开门！妈，快开门！”

    不一会儿，屋里亮起灯光，田翠一边走一边发牢骚：

    “是哪个夜半三更在捉魂啊！”

    她打开门，苏疤子急闪身钻进屋里，吓得田翠一大跳。

    当她回过神来，大吃一惊，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

    她百感交集，眼泪哗啦啦顺着眼角流淌。

    虽然她恨儿子，但是自己的亲骨肉啊！也难割舍，担心他在外面闯祸，挨打，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冷着冻着。

    她搂抱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出去几年，没有给家里捎封信，以为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今，儿子突然来到她身边，又是喜悦，又是悲伤。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牛高马大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

    菩萨保佑！平平安安回家来就好。

    苏疤子双脚跪在妈妈的面前，泣不成声。

    他出门这几年，家里杳无音信，也想念自己的妈妈。

    爸爸走了，妈妈带着一个傻弟弟，又当爹又当娘，生活是何等的艰难。

    在家里，他是老大，爸爸又死了，弟弟又是傻子，命运就把他安排在这样的家庭。

    他的弟弟傻子也被惊醒了，衣服也没穿光溜溜跑出来，看见是哥哥。

    高兴的不得了，伊伊呀呀在屋里欢跳着。

    弟弟也有十多岁，依然是那样的不懂事，是那样的傻，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妈妈也苍老许多，满头鬓发，白发苍苍，满面憔悴，皱纹爬满额头。

    田翠抺把眼泪，对他说：

    “孩子，我帮你煮饭去。”

    妈妈佝偻着身子，步伐显得那么仓促，一步一趋。

    来到厨房里，灶头冒起一股股青烟，在屋里缠绕，顺着窗口飘到黑沉沉的夜空。

    越飘越远，最后消失无影无踪。

    她逮住家里唯一的盛蛋母鸡，一边流着泪，默默地忙碌着。

    苏疤子看着妈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争气

    妈妈已经老了，身体大不如前。

    弟弟搂着他，把他拉到自己的卧室里。

    以前，他的房间好像是狗窝，乱七八糟的，床上被子胡乱叠着。

    现在他的房间里，妈妈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一尘不染，窗明几净。

    弟弟他不会说话，但从咿咿呀呀的欢笑声里，他知道弟弟是无比的高兴。

    他默默地帮助弟弟穿好衣服和裤子，走到厨房里给妈妈帮忙。

    原来，苏疤子在小奇那里得知家里比较安全的消息，他爬上一列火车回到老家。

    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躲在车站附近的天桥脚下，等待天黑。

    天黑后，沿着铁轨往前走，跨上一条公路，爬上一辆拉煤的货车来到家里。

    吃饭的时候，妈妈问：

    “孩子，怎么这么晚回来？外面挺不安全的？”

    “妈妈，没事，我走夜路已经习惯了。”

    “你知道吗？在我们村里刘安恭家闺女被杀啦！连杀3个呢！”

    “听说过，具体不太清楚。”

    苏疤子听到妈妈说起，他想趁机了解一下事情的进展情况，故意问：

    “有多久啦？”

    “快2年了，抓住凶手没有？”

    “听说还没有抓到，凶手挺狡猾，是一帮专门挖孩子眼睛的魔鬼。”

    “警察来过我们家吗？”

    这是苏疤子最关心的问题，他漫不经心地问。

    “来过，问一问就走了。”

    他妈妈发觉议论这些不吉利，她转过话题问：

    “孩子，这几年到哪里去了？”

    “上海。”他也不敢跟妈妈说实话，这也是他的精明之处。

    “在上海干嘛？找到女朋友了吗？”

    作为父母，都关心自己孩子的婚姻大事，因为是他们的寄托和希望。

    “找到一个女朋友。”

    妈妈顿时两眼放光，脸色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