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所以不经常说话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词不达意不说，平日里深不可测的形象彻底崩塌完全变成口吃的乖乖仔。
柳意州甚至想摸一摸莫语的脑袋，圆溜溜的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爸跟学校校长有点交情，让你妈妈以复读生回去完成学业还是可以的。”
然后再以应届毕业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唯一有风险的只有怎么短时间拿到毕业证，莫语紧盯着卖关子的柳意州。
“就是我爸这个人喜欢年纪小又聪明的孩子……”柳意州有些难以启齿，昨天刚和他爸说完莫岚的情况，他爸就让他一定要让莫语去他的天才班上上课，“他希望你能加入他的班级。”
先不说他爸的班在北京，他组成的天才班就几个人这几个孩子的平均年龄才十岁，还要求这几个孩子在普通高中上课，对一个自闭症孩子来说太过了。
莫语毫不犹豫答应了，只是上学而已，她可以忍受哇哇乱叫的小孩子，而因信息的差异她并不知道她答应加入的班级是多不寻常。
“那我先教英语？”看莫语已经下定决心柳意州为了让孩子不输到起跑线上开始狂给孩子安排课程，“然后是高数、物理化基础、古代汉语、音乐也学一下……”
听着对方说到如念咒语一般的学科莫语咽了咽口水。
这……这么多的吗？
在柳意州精神抖擞把英文字母念完后莫语沉默地坐到了之前学习的地方。
虽然对方讲得很有意思但，她更想一个人发呆，或者抱着玩偶听广播，想着想着她就把柳意州当做人形广播了，还是科普频道那种。
而远在城里的莫岚正经历第四次求职，去罐头厂，连管事的人都没见到就被保安送了出来；去应聘保姆，主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说了句不要狐媚子；去废品站，看门大爷叹息着摇头仿佛在说她自甘堕落。
她在电影院门口摆摊听姑娘小伙聊天也没感觉找工作很难，上手后才发现城里的每个人都在拒绝自己。她想只要能提供工作证明她什么都愿意干，她这么想也对餐厅的经理这么说。
经理笑得灿烂，“工作证明好说，月薪50到100，一周上五天班，工作时间12点到9点。”
莫岚坐在会客室一时只觉得天降馅饼，“真的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在经理的讲解下莫岚晕乎乎地理解了每月底薪10元其余是绩效加年终和激励，但是有工作证明！
“当然是真的……”经理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敲门声，他不耐烦地看一眼没关继续说着。
门把手却转动起来。
“哟，陈经理，又在忽悠小妹妹呢。”
一声娇媚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莫岚抬头，女人散乱着海藻一般的长发妆容精致，穿着黑色马甲包臀裙露出雪白的大腿。
“沈阿曼！”经理厌烦地瞪着坏他绩效的女人。
女人向她走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勾起莫岚的发丝，莫岚眨眼总觉得空气都是甜甜的味道，“小妹妹长得真好看，你就不好奇工作时间为什么到晚上九点？”
“早上可以在家带孩子挺好的啊，这家饭店看起来很贵应该营业到晚上才能赚够钱吧。”莫岚睁大眼睛向女人认真解释分析。
沈阿曼听了嘴角含笑。
经理直接大声质问，“你有孩子？”
片刻后嘟囔道，“有孩子也行。”
看这人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沈阿曼索性把话挑明了，“看着清纯又靓丽的女人一些人最爱了。”
“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举报吗？”莫岚疑惑地问着，叫嚣着要辞退沈阿曼的经理被她们两人无视了彻底。
“拉一单算一份绩效，你同期的月入50甚至上百，你守着可怜的10元怎么甘心？”沈阿曼绕着自己头发漫不经心，“下面员工的自发行为，被举报了也烧不到上面。”
“可是……”
“别可是了，再不走小白兔就要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沈阿曼把莫岚推出房间、反锁一气呵成。
被关在门外的莫岚连忙拍门，却听到里面桌椅倒地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叫声让她心里发慌，她求助从走廊路过的服务员只得到个白眼。
她快速向派出所跑去，唯恐差一步好心帮她的人就被打死了。
待到警察姗姗来迟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已经平静下来，被挠花了脸的经理当场被警察制服，一旁的沈阿曼什么伤口都没有蹲在一旁呜咽地哭着，莫语连忙凑到对方身边拿出手帕递给对方。
看着受害人哭成这个样子警察对施暴的男人天然没了好感，周围人探头探脑的围观下，沈阿曼抽噎着说出她想要辞职可是经理不愿意非要让她干下去，她一气之下顶撞回去，对方就骂她还想要打她，她就打了回去。
“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要是他们找人弄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同志放心，作为公民你有辞职的权利，如果他们无法无天我们警察会是你的保护伞。”带头的警察严肃地行了个军礼，“打倒黑恶势力我们义不容辞！”
做好笔录后经理以寻衅滋事威胁妇女被逮捕，围观的人也都散了。沈阿曼在莫语震惊的眼神下站起来撩了撩头发如没事儿人一样往沙发上一坐，目光兴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要不要和我做事儿？”
莫岚神色迟疑，经历刚才那一朝对这种来历不明的馅饼她怕咬下去是铁饼。
“不让你去卖，还给提供工作证明，只是很辛苦很辛苦。”
看着沈阿曼正经的神色，刚才也是对方给她解围，应该不是又一场骗局吧。莫岚想到小语和她成为黑户的下场咬牙同意了。
在沈阿曼笑意盈盈的注视下莫岚心里又有些发慌，她不会跳入了一艘贼船吧？
当天她就被拉到了照相馆。
她不知所措望着镜头，头顶两麻花辫穿着胸前绣朵红花的衬衫，清丽的五官皱成一团没有半分精气神，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扬短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