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才竭智疲6
见人回来了,红桃去厨房端了热水过来,给余沉沉擦汗洗手,接着几人就开始用饭了。
余沉沉这边在愉快的避暑,祁大夫这边还在为契约的事情忙的晕头转向。
这些天来,他没有接到那人的任何通知,让他忧心的不行,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不光去找了熟悉的朋友,更去找了自己曾经医治过的病人,但是都没有借到钱。
虽然他不担心从头再来,但是他不能让夫人跟着自己一起吃苦啊。
想想两人相互扶持一直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让夫人能享福了,如果现在一朝回到当年,他恐怕悔的都想死了。
就在祁大夫想着要不要再找对方问问的时候,那人带来了消息,说是主人已经过来了,询问祁大夫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
祁大夫立马让人安排见面的时间,这个时候来,真的是太让他放心了。
等祁大夫到了包厢后,严合阳和他的随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祁大夫笑着问:“是严老板吧,真的是太感谢你愿意来一趟了。”
“听下人说,你有事要和我商量,赶紧说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严老板不苟言笑的看向对方。
“是这样的……”祁大夫将签好的字据递过去,说:“这客栈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妥当,这字据就当没有签过。”
严老板笑着问:“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件事情的。”
祁大夫为难的解释着:“不是我不卖,主要是我夫人不愿意,我也不能逼迫她,不过你放心,该赔的损失,我保证一分不少。”
“哈哈……”严老板大笑着说:“你真当我傻好骗吗?”
严老板让随从将地契拿出来,看着祁大夫说:“你在卖客栈的时候,应该没想到地契不在手上。只是现在要去衙门过户,才发现没有地契,不得已,你只能说这样的谎话了。”
“你……”祁大夫看着地契,很是疑惑,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中。
“怎么样?私自出售他人的商铺,这是违法的,如果我去告官,不光你的后人,连同你的同族都不能再经商了。”严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蠢成这样,不过,自己也只是谋财,不会断人后路。
“严老板,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相信你愿意来见我,肯定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祁大夫也不藏着掖着了,开口问:“您开个价,只要合适,我绝不说二话。”
“行,就等你这句话。”严老板说完,一边的随从就将算盘递过去,严老板开始一笔笔的算起来。
“租金是……这几个月的盈利……再加上赔偿的金额……”严老板将数目算好后,让祁大夫过来看,见对方脸上的震惊,笑了起来,说:“对了,这契约签订到现在也才三年多,你们就开始不履行了,这个损失也要加上。”
祁大夫看着上面的金额,自己都惊呆了,居然要给这么多,差不多是要掏空他的家底了。
“不过看在,这三年渔舟客栈生意不错,我也跟着小赚了一些,就给你免去零头,算这个数好了。”严老板拨了几下,虽然数目相对减少了一些,但对祁大夫来说,还是离谱的吓人。
“这……数目是不是不对啊。”祁大夫小心的问着。
“哪里不对?”严老板好奇的看着他问:“我可都是当着你的面算的,一笔笔都清清楚楚的啊。”
祁大夫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这么一大笔钱,还希望严老板宽限几日好让我准备一下。”
“没问题。”严老板拿出一张字据,将算好的金额写上,递给祁大夫说:“为了给双方一个保障,你签了吧。”
“这……”祁大夫倒是不想签这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只要签了这个,就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放心,生意人讲的是诚信,只要你签了,给你十日的时间准备,这份字据会当着你的面销毁。”严老板指着桌子上卖客栈的字据。
祁大夫没办法,只要接过笔签了字,严老板也如他所说的,将桌上的字据给撕毁了。
“给你十日的时间,好好准备,我希望的是你找人送过来,而不是我上门去取。”严老板说完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祁大夫看人走了,整个人像泄了气似的,瘫坐在凳子上,他这么多年的积蓄就这么没了,他真的不甘心啊。
严老板要的是多,但是与自己违约赔偿的金额比起来还是少很多了,只不过,钱都是要从自己的口袋中给出去,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当初签的只是一个租借契约,他更是火冒三丈。
他明明是听到下人说,是赠与的,为什么现在却成了租借,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要掏这么多的钱出去。
祁大夫越想越生气,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去问问她,到底想对他们做到何种地步才罢休。
祁大夫回到家后,就开始算计家里的积蓄,将要给严老板的钱剔除,还能有剩余,不过也不多了就是。
看来他还得要出去看诊,多挣些才是。
三天内,祁大夫将库房的东西全部都换成了银票,然后一张张数了起来,确定数目都对了后,去了严老板的府上,将钱都给还清了。
严老板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说着就让下人把字据递给他,既然钱已经给到位了,这字据留着也没用了。
祁大夫接过字据,确认没问题后,就离开了。
严老板看着桌子上的银票,笑着说:“既然钱已经拿回来,明日就去把渔舟客栈好好收拾一番,然后选个好日子,重新开业。”
祁大夫看着字据,就为了这么一张纸,耗费了他的家底,待在书房的祁大夫越想越生气,接着将书房砸的乱七八糟。
“老爷,夫人开始吐血了。”一个下人着急的闯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害怕的声音都颤抖着。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给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祁大夫着急的问着,脚步却没有停歇,往卧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