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命换一命，你们敢吗

    她哀声求黄蓉放自己下去，要跟江南六怪做个了结。

    黄蓉好不容易从江南六怪七颠八倒的话里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有些头痛。撇开江南六怪不谈，梅超风陈玄风当年拿人练九阴白骨爪就有不对，江南六怪也算是替天行道。就是郭靖杀了陈玄风，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又被人抓着，下意识捅上一匕首也是正常。但梅超风杀了七怪之一，也算是为夫报仇，也不能说她错。

    就算是智计百出的黄蓉，这会儿也没办法处理了。但是要是让她放梅超风去杀江南六怪吧，好像又有些不对。但是不放，江南六怪又在这里不依不饶的。

    要是洪七公在就好了，估计那江南六怪怎么也会给他老人家一个薄面，偏偏他又去了苏州分舵，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许若灵也知道她为难，将内力束成一束细线，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黄蓉就笑了起来。

    江南六怪正在那里谩骂不休，黄蓉突然笑得如银铃般，他们纷纷看向她。

    黄蓉从空中一阶一阶地凭空向下走，手里还提着个梅超风，真的如同仙子一般。

    她脚还没沾地，就把被定住穴道的梅超风扔给了在一边站着的陆冠英，笑着对江南七怪说道：“你们要杀我梅师姐，我也不拦，要杀便杀去。但是你们旁边那个徒弟可是当年杀了我陈师兄的，你们刚才自己承认的。那我也要替我陈师兄报仇，我们是一命换一命，也合理吧？我交出我梅师姐，你们交出你们徒弟，这样大家都公平。”

    郭靖本来看着她笑就跟着笑，眼睛都看不到其他东西了，可后来听到她说，要杀了自己，就愣了。满脑子就剩下了一句话：“她要杀我，她为什么要杀我！”

    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子的，这个神仙一样的女孩子应该对着他笑，对着他撒娇，眼里心里都是他，为他百般筹谋才是。可为什么她现在要杀自己呢？

    黄蓉这么一说，江南六怪一时也无话可说。郭靖他们肯定是不会教出去的，但是他们又想为兄弟报仇。可黄蓉说的话他们又无话可驳。一时竟僵在了那里。

    朱聪一向自诩聪明，其他五人不知道怎么应对就都看向他。他硬着头皮狡辩道：“我们杀铜尸铁尸，也是他们在江湖上无恶不做。靖儿当时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现在我们杀梅超风也是行侠仗义的，天经地义，为民除害，你这小女娃娃有什么资格挡着我们为兄弟报仇。”

    黄蓉冷哼一声：“就算是我师兄师姐有不对的，自有他们的仇人来向他们寻仇。可是当年郭靖杀我师兄在先，我师兄师姐杀你们兄弟在后。我师兄跟那郭靖可有仇有怨？我能不能替我师兄报仇？那今天我就要先杀了你们徒弟，然后你们再杀了梅师姐给你们兄弟报仇，又有哪里不对？还有，你们手里提着的那段天德，虽然跟你们有仇，可也是我们擒下的，你们不说还我们人情，还要杀我们人，还要脸不要！赶紧把那段天德也还回来。”

    陆冠英早就看江南六怪不顺眼了，说是什么大侠，行事一点章法都没有，听小师姑这么说，一声令下，手下的人就持着火把把江南六怪和郭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天上还飘着一个白衣胜雪的许若灵。

    江南六怪看对方人多势众，武功又高深莫测，嘴里嘟囔了几句，就没皮没脸地提着段天德往外挤。大家也不想真的和他们打起来，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走。只有郭靖看着黄蓉，一动也不动，韩小莹拉了他几下才把他拉走了。

    这几个走了，太湖好汉们才欢呼起来，把劫来的财物分了，各自回自家寨子歇去了。那金人被一刀砍了脖子，扔在了太湖之中喂鱼。

    陆乘风在归云庄门口等着他们，看到梅超风的样子不胜唏嘘。又想着要跟着小师妹一起回桃花岛，也不再难为她。还叫人备了热饭热菜，让她吃了后再沐浴更衣，省得熏着小师妹，回云也吓着师父。

    黄蓉刚才回护梅超风的举动，早让梅超风感激涕零，也更加后悔当年跟着陈玄风叛出师门。对陆乘风也颇有些内疚。但道歉的话她还是说不出来，只是任由陆乘风安排。

    翌日，等七公从苏州回来，众人就一起启程，往桃花岛方向云了。

    穆念慈昨天夜里杀了那金国钦使才跟陆冠英说了一声回了临安。陆冠英要分她些财物带回去，她也不肯取。直说现在琅琊阁日进斗金，手头比归云庄还宽裕些，阁主的手里又多的是金石之物，在那些南宋的文人中最是盛行，这钱财对琅琊阁没甚用处。还不如让陆冠英他们拿着多多招些兵马，杀些金人来得痛快。

    她回去后，先是跟貂蝉说了这一天一夜的见闻，还说许若灵和黄蓉也在归云庄，不过马上要走了。

    许若灵二人的行踪，貂蝉自然是知道的，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回屋休息去吧，放她两天假。

    穆念慈也不觉得疲累，不过阁主让她休息，她就买了些菜肉回了牛家村。把江南七怪带着段天德回了嘉兴的事告诉了杨铁心父子两个。

    杨铁心正带着杨康和傻姑在地里锄草。傻姑自从吃了那顿红烧肉米饭后，就天天在杨家赖着。她倒是不白吃，干起农活来有模有样，比杨铁心父子都强。

    穆念慈一看家里没人，就带了一瓦罐大锅里的绿豆汤去田里找人。杨铁心和杨康听她说完，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这天轮到丘处机管杨康，不过这会儿他不在，去镇上沽酒去了。

    穆念慈说完，也不管他父子怎么想，抢过杨铁心手中的锄头就跟在傻姑后面锄草去了。杨铁心看日头正毒，就拉着儿子到地头的树荫里乘凉，喝口绿豆汤。

    父子俩各有心事，各自默默喝了一碗汤后，不约而同地同时开了口：

    “康儿我觉得你八月十五还是要去一趟嘉兴。”

    “爹我八月十五还是要去一趟嘉兴。”

    两人同时说完，不由得看着彼此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