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家都是炮灰？
肖家旺和聂秀彤听见动静，也挪过来凑热闹。
两人的眼睛瞪得像电筒，直直地瞟着顾景衍的脸色。
顾景衍接过报告看了一眼，眉梢轻挑，转眸看向腿边昂着头的小奶包。
大大闪亮的眼睛望着他，似乎也在等结果。
【是我是我是我，我就是你最可爱的女儿！】
要不是能听见她的心声，顾景衍真会被那张无辜可怜的小表情给骗到。
“汐汐是顾先生的女儿。”
“但是汐汐和聂秀彤女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话音刚落，聂秀彤就踉跄着退后一步，先发制人：“我可不是人贩子啊，我是在路边把汐汐捡回来的！她当时被人遗弃在路边，差一点就要死了，是我救了她！”
肖家旺点着头辩解：“没错，这些年我们家在她身上可没少花钱，看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跟着顾景衍的助理难以置信地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这夫妻俩的话真是好笑。
白白胖胖？
白倒是白，但是小小姐这模样，哪里和“胖”能沾上点边？
“小小姐都瘦成火柴人了，还睁眼说瞎话呢。”助理咬牙道。
顾景衍低头看了眼那团小奶包，小脸白白嫩嫩，但顾汐汐是他见过的最瘦的小朋友。
仅有的几分肉都勉强长在了脸上，四肢纤瘦，身上的衣服伴随着她的动作空荡荡地晃，头发也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发黄。
【回家！回家！回家！我要吃香的喝辣的！】
明明站在腿边的小家伙安静、乖巧，她内心的心声却很放飞。
顾景衍抿紧的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吃香喝辣？
吃香可以，但是喝辣就算了，她在那样的家庭待了四年，小身板需要好好养养。
“汐汐，我们回家。”顾景衍半蹲下来，将小奶包抱到怀里。
温暖瞬间将她包裹，浓浓的安全感笼罩着那瘦弱的小身板。
【那两个偷走我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希望我帅爸不是圣母……哦不，圣父，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最好坐坐牢什么的。】
【不过帅爸看起来挺聪明的，应该没那么好忽悠。】
顾景衍听到她的心声，忍不住想笑，居然给他取了个这样的称呼，就是不肯好好叫一声爸爸。
帅爸，这女儿还怪有意思的。
忍住笑意，顾景衍沉眸看向身边的警察：“这两人可能是偷我女儿的人贩子，麻烦有调查结果了通知我。”
“人贩子？？？”肖家旺听后，心虚地拔高音量吵嚷，“如果不是我们救了你的女儿，她早就死了！”
“就是，顾家就了不起啦？救了你的女儿，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顾景衍能听到顾汐汐的心声，但心声不能当作证据，要想坐实两人偷孩子的事，还需要找到直接的证据才行。
否则按照他们的说辞，顶多算一个非法收养。
“顾先生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看着走出火坑的顾汐汐，在场的每一位警察都由衷为她高兴。
顾景衍点点头，转身的瞬间朝助理给了一个眼色。
唐垠跟了顾景衍这么多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轻轻颔首。
即使警察追查当年的事，也不妨碍他们同时调查，一定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眼见顾景衍抱着顾汐汐要走，肖家旺牙关一咬，不甘心地在后面追：“我们养了你女儿那么久，你就没点表示？她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你顾家不会这么抠吧？”
“你还敢开口要好处？”助理将挡住肖家旺，眼神不爽，“倒不如担心下自己会不会坐牢！”
“你……”肖家旺怒气上头，抬手就一拳打在助理脸上。
唐垠故意没躲，咬紧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似笑非笑地看向不远处的警察：“警官，有人打人呢。”
没有还手，不是互殴，是肖家旺单方面的故意伤害，还是当着一群警察的面。
肖家旺刚要回骂，就被制服摁在了地上。
聂秀彤踉跄两步还想追，顾汐汐拍了拍顾景衍的肩膀，示意她停下。
满脸天真的小可爱看着聂秀彤，故意拔高了音量：“妈妈，你不要怕，我没有告诉爸爸你不穿衣服和小哥哥打电话~爸爸不会打你哒~”
已经被压在地上的肖家旺突然青筋爆起，一个大喊从地上挣脱，扯住聂秀彤的衣领。
“你背着我做过什么？？”肖家旺气得双眸通红，压根没怀疑过顾汐汐的话。
这小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胆子小，听话乖巧，不可能说谎话。
一定是她看到了什么，才会被聂秀彤打，还闹到来警察局，牵扯出这一连串的破事。
顾汐汐离开警局后，里面传来的动静越发热闹了。
接到电话后，顾景衍一刻不停地带着唐垠赶来，来得太急，车上也没有准备儿童座椅什么的。
顾景衍只能先将她放坐在后排，系上安全带。
可他刚一退开，看着眼前的画面情绪有点复杂。
顾汐汐太瘦了，像个刚买回来的小木偶似的，勉强被安全带系住。
处理好后续手续的唐垠坐回驾驶室，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顾先生，现在去哪里？”
“先去医院。”
长期在那种环境下生活，顾景衍担心顾汐汐的身体会出问题。
好在一系列体检后，顾汐汐的身体没大事，但有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上的伤痕坚持涂抹去疤膏就能恢复。
回家的路上，顾汐汐穿着一身新买的漂亮衣服，舒服地摊在座椅上和系统聊天。
【现在回去就能过好日子了吧？】
【什么！我们一家都是炮灰？】
【可恶啊，我只想混吃等死，躺平当咸鱼啊！！！】
顾景衍默默听着身旁的心声，准确捕捉到“炮灰”两个字。
他们全家都是炮灰？
怎么个炮灰法？
他还想再听一听顾汐汐会说什么，车已经到了顾家大宅的门口。
顾景衍未婚，他下面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没有结婚，全家人除老三都还住在顾家老宅里。
门口的庭院大门古色古香，流水潺潺，冒着一丝丝水雾。
上方的石墙雕刻着“顾庭雅苑”四个金字。
【我敲！这是真金吧？看来我家真的很有钱！】
【咦嘻嘻嘻~】
顾景衍暗暗失笑。
这小家伙到家第一句话就不离钱，看来她真的很爱钱啊。
在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刻，顾景衍就将自己多了个女儿的事通知了顾家所有人。
当他抱着顾汐汐走进顾庭雅苑的时候，家里的客厅早就等着3个坐立难安的身影。
顾景衍是家里的老大，老二顾君礼、老三顾忆安和最小的妹妹顾晚薇全都提前回来了。
顾家老爷子和老夫人正在环游世界，来不及赶回来，但已经轰炸了十几通电话。
“大哥，什么情况？？你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个女儿？？”顾君礼一看见顾景衍回来，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
小小的身躯有点紧张地跟在顾景衍身后，小手揪着他的裤腿，露出半个脑袋打量在场的人。
“呀，这就是我的小侄女吗？“顾晚薇没想那么多，顾景衍说他有女儿就有呗，她还多了个小可爱疼，“快来！姑姑抱！”
顾景衍抬手拍了拍顾汐汐的脑袋：“汐汐别怕，这是姑姑，这位是二叔，这是三叔。”
顾忆安笑着蹲下来，眼睛看着顾汐汐，抬手朝着顾景衍一指：“这是你爸爸，对了，大哥，她妈妈是谁？”
顾景衍：“……我也不知道。”
顾君礼&顾忆安&顾晚薇：“……”
【我这三叔是不是脑子有点情况？】
在场的四人同时一怔，表情五颜六色。
第一次听到顾汐汐心声的顾君礼、顾忆安和顾晚薇当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