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
全部做好以后，沈钰就摘了围裙，撑上油纸伞去了后衙。
进了县令大人的院子。
伴着雪花纷飞，一片雪白之中，火红的灯笼，鲜艳的窗花，乌瓦白墙、朱红的柱子和门窗，伴着屋子里传来的朗朗笑声，如同一幅生动的写意画卷。
让一向没啥艺术细胞的沈钰，都忍不住站在院门口欣赏了片刻，才小心地踏雪走了进去。
此时的两位大人早已不在下棋，杨迟正在那里绘声绘色讲着什么，时不时的陆铮还会插句嘴。
不单玉诚和小柱子在认真听，连书房外候着的两个小厮，都听得满脸是笑，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沈钰停下脚步，小厮见她过来，忙进去通报了，沈钰才进了书房。
向两位大人行过礼，沈钰笑着道：“两位大人，年夜饭已经做好了。”
“我想过来问问，是不是现在就开饭，我好带人把做好的饭菜端过来。”
陆琅一听，高兴地道：“哦，这么快就做好了。”
“今日我们不在后衙饭厅吃饭，我们去前衙的饭厅，和衙差们一起吃饭。”
“你先回去摆桌吧，我和杨大人还有两位师爷随后就到。”
沈钰忙答应一声，玉诚却乖巧地向杨迟道：“杨大人，我和小柱子先回去了，我要帮姐姐端菜。”
“您讲的故事真有意思，多谢大人讲故事给我们听。”
杨迟笑着道：“是不是饿了呀，你们两个在这边洗一下手，咱们一起过去。”
沈钰忙道：“多谢杨大人，他们两个出来半日了，还是我先带他们回去吧，不敢劳烦大人。”
杨迟这才做罢，笑着叮嘱了句：“走时慢着些，雪天路滑。”
沈钰和玉诚牵着小柱子的手行了个礼，这相跟着出了书房。
沈钰撑着把大伞，小柱子在中间，三人互相牵着手，小心地踩着雪回到了前衙的大厨间。
李氏她们和几位今日轮值的衙差都在那里等着，准备把做好的饭菜装进食盒送到后衙去。
沈钰忙说了两位大人要过来和大家一起吃饭的事。
衙差们听了都有些紧张。
县令大人还好，平日里总会见到，时日久了，也知道他虽然不怎么愿意管政务，但却是一位性子温和的人，也不怎么摆架子。
可是另一位杨大人可是府台大人，听说他可是一位精明强干的官员，万一当着他的面说错话做错事，可就麻烦大了。
沈钰见几位衙差脸上都带着紧张神色，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忙笑着道：“各位衙差大哥不要害怕。”
“今日是除夕，大人们过来这里与大家一起吃饭，想是与民同乐的意思，也是想着大家伙一起过年，热闹些。”
“待会儿摆好了菜式，你们只管放心吃就是。”
“两位大人性子温和，不会在今日找你们麻烦的。”
听了这话，几位衙差才重新放松下来，热心地过来帮着端菜，摆放桌椅和各人的碗碟。
说是一起吃，其实是分了四桌的。
两位大人和两位师爷一桌，沈钰全家人一桌，衙差们一桌，小厮们一桌，算来下竟然有三十几个人。
沈钰边暗暗数着，边暗自庆幸。
幸亏县衙里备的食材准备充足，自家带过来的面粉和馅料也足够，要不然，还真是不够吃呢。
当然，像红烧蹄膀这种的，总共只烧了两只，也只能大人们分一个，沈钰全家分一个了。
不过衙差和小厮们并不介意。
虽然他们桌上的菜式明显不如前面两桌丰盛，但蒸制的面鱼、炖鸡、蒸鸭、太平蛋这些年夜饭必备菜式，却是每一桌上都有的。
仅是这些另加上几道热气腾腾的炒菜，和足量的肉签，也已把桌上摆了个满满当当。
闻着满桌的食物飘散着诱人的香气，他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不得立刻就开吃。
这边全部摆好了桌，锅里的饺子也煮好了，正一碗一碗的分别盛出端到各自的桌上。
两位大人和两位师爷各自撑着油纸伞，悠闲信步地走进了大厨间的院子。
四人进了大厨间旁边的大饭厅，看到桌上丰盛的菜式和热气腾腾的饺子，都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顿饭吃得很是热闹。
初时屋子里有些静，大家都不敢说话。
县令大人做为主人，入座后，就乐呵呵地说了几句关于新年的吉利话，又表明今日除夕，大家都不要拘束，放开吃喝便是。
师爷们和衙差们都很有眼力劲，那好听的吉祥话跟着就流水般说出来。
好话谁都爱听，逗得县令大人眉开眼笑的，直说今日大家一起吃年夜饭是吃对了，这样多有年味儿。
然后就轮到沈钰这一桌，沈钰见前面的情形，知道这应是除夕吃年夜饭的惯例，早就商量好了应对之策。
她想了几句，悄悄说给玉诚他们，让他们站起来代表大家说吉祥话儿。
杨迟虽见惯了这种场面，但当玉诚几个站起来，说些过年的吉祥话时，那诚挚又清脆的童音，让人听着又慰帖又舒服，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能跟着两位大人的小厮们肯定也都是机灵过人的。
他们有样学样，平日里也是耳濡目染，很快几人商量了一下，推举了代表站起来也有模有样的说了几句，就是有些东一句西一句的，上下都不连着，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到最后，唯一称得上是正经客人的杨迟来收尾。
他笑着催促道：“你们可真沉得住气，吉利话说个不停。”
“我呀，这会子可没有别的心思，看着这满桌的好吃食，就只想着吃饱吃好，过年才能快活，大家说是不是啊。”
衙差和小厮们闻着桌上饭菜的香气，早就馋了。
可是年夜饭前说吉祥话是惯例，也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此时听到杨迟说这个，才是真心诚意响应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嚷着“是”，“大人英明。”
杨迟就笑道：“那还说什么呢，我看啊，大家快些开吃吧，吃饱吃好，新的一年才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