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就不打扰你们了。”
季耀也没有强求,本就是客套居多,事实上他那么热情好客也是图结个善缘。
凭着他的眼力,这群人仪表不凡,气度非凡,只怕来头不小。
福康安想起刚刚城里的热闹,随口提了一句。
“老爷,咱们得快些了,刚刚城里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我担心久了不安全。”
福康安警惕地说道,自从经历了几次生死存亡之后,福康安小心谨慎许多。
乾隆也深以为意。
“城里?发生什么了?”季耀好奇地问。
见季耀问他,福康安也没有推脱,但他也是知之甚少。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城东夏家发生了事情。”
季耀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立马精神了起来。
“城东?夏家?”
乾隆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怎么了?”
季耀的脸色并不好看,但对于乾隆的问话,也是一语概之,不愿细说。
“哦,没事,我妹妹定的人家便是夏家。”说罢,担忧地看向前方。
照理来说,他妹妹的婚事该是下周的事情啊,那夏家又是出了什么事?
见季耀实在着急,乾隆提出让他赶紧进去看看。
季耀只好歉疚地拱一拱手,快步向城里走去。
大家都意识到可能真出事了。
“我们难道是搞事专业户吗?”和曦暗自嘀咕,怎么去哪都有意外事件呢?
晴儿和兰馨听到和曦的低语,忍俊不禁。她们习惯了和曦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
聪颖的她们也很快能够根据字面意思八九不离十地猜出意思。
众人也不耽搁,快步向城里走去,生怕久了又给堵上了。
福康安护在和曦身旁,晴儿和兰馨身边也各有护花使者。
“你们说会不会又有什么事啊!”和曦和晴儿兰馨咬起耳朵来。
根据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只怕又有事情了呢。
和曦暗暗叹了口气,挽住了福康安的手臂。
季耀快速地跑进城,迅速跑到了夏家。
这一看彻底让他傻了眼。
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还时不时有哭闹声。
季耀心下一沉,但只得硬着头皮挤进去。
夏家和季家同在城东,两家府宅距离并不远。
不过,夏家让他怔愣在原地。夏家一片缟素,愁云惨淡。
夏家挂起了丧幡,门前还有白布。
一看就是有白事。
有个很可怕的猜想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却不敢想。
季耀艰难地问着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人看季耀很是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整个城的人都是社交悍匪,开始说了起来。
“这夏家啊真是不幸。”
“是谁死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夏家的独生子夏斌咯,你没看夏夫人都晕厥过去好几次了。”
“听说夏家公子再过不久就要迎娶季家小姐了,你瞧瞧出了这档子事。”围观的群众言语中带着惋惜。
见自己最害怕的猜想被证实了,季耀差点没瘫软在地。
夏斌英年早逝,那他妹妹可怎么办啊?
季耀和夏斌基本上没什么交集,说难听点夏斌是死是活都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顶多像这些围观群众一样感叹一句可惜罢了。
但偏偏夏斌是他未来的妹夫,他妹妹还没嫁过去,先成了望门寡?
这哪能成啊!
但他的刺激远远没有结束,当下他准备快些回去看看妹妹的情绪。
却没想到还没走就看见几个人走了过来。
准确的说是被拖来的。
“季昕?”
季昕拼尽全力想要脱离桎梏,但依旧没能实现。
来人正是他的妹妹,但很快季耀就想到,季昕这时候来这里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季昕神情恍惚,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事实也的确如此。
季昕几乎是被胁迫而来的,而迫害她的人之中有她的父母。
季耀担忧地叫季昕。
季昕看见季耀的眼睛瞬间就有了亮彩。
“哥哥!”
“昕昕别怕,哥哥在这。”季耀的体格高大,常年在外也有点功夫在身,虽然不多。
接着季耀快步走到季昕身边,恶狠狠地瞪着那些家丁。
“还不快放开!”
“额……”家丁们很是为难,夏母原本可怜兮兮的神态也立马锋利起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啊!
乾隆等人是在季昕被拖来之后才到的。
但看这形势,哪还有不明白的。
季昕仿佛有了靠山和倚仗,迅速甩开家丁的桎梏,躲到季耀身后。
“昕昕,你有没有受伤?”季耀关心地问。
季昕摇摇头,这些天她经历了太多了。远远超过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承受底线。
前两天她还在畅想与夫君白头偕老,子孙满堂,转头就得知未婚夫被山匪给害死了。
还没来得及伤心难过,就被夏家的操作给镇住了,更让她难过的是季父季母竟然默认了。
夏母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上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拿出一纸。
上面详细写了对于季昕往后的限制,她要让季昕为她家儿子守身如玉。
原本她是想让季昕给他儿子陪葬的,但季家不会眼睁睁看着季昕死掉,她也不敢做得太过。
季昕还没从夏斌去世的悲痛中缓过来。
他们的交集并不多,但夏斌是个挺好的人,她也是乐意嫁给他的。
但这并不代表她想做望门寡。
十六岁的妙龄,还没享受过人生的美好,就要为这腐朽的陋习而葬送一生的幸福。
季父季母竟然没有半分意见,甚至还帮夏家把人给带过去。
季昕哀莫大于心死,挣扎着被带到了夏家。
和曦他们在人群中也看明白了。
这和季耀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啊。这种贞节牌坊和传说中先进的商都格格不入。
他对于家乡由衷的自豪感也瞬间打脸。
夏母上前泪眼朦胧地看着季昕。
“昕昕,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当我求求你。”
说着就要向季昕的方向跪下去,吓得季昕连忙扶住夏母。
但还让季昕心甘情愿地守寡,还是未过门的望门寡,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夏母正是打着这个主意,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