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小姐,老爷说了,到这里得听老夫人的。”兰儿语气带着威胁地说。
成功止住了江宁离去的想法。
江宁也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妥协懦弱的心性。
这么一犹豫,就和海兰察迎面撞上了。
“大人~”
别误会,这不是江宁叫的,而是兰儿。
媚眼跟不要钱似的往海兰察那里抛。
丝毫不顾及旁边的江宁。
老夫人也侧目,这丫鬟怎么……
但看江宁没什么表示,老夫人只好按耐下诧异的心理。
海兰察猛地听到兰儿甜腻腻的声音,后退了半步。
海兰察:???
兰儿似乎察觉到自己太出格了。低下头退到江宁的后边。
江宁见走是走不了了,只得打个招呼。
海兰察刚刚才与晴儿作别,回府后又遇到了江宁,说实话有点尴尬。
两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江宁借口她还有点事,不顾兰儿在背后提醒她的动作。
带着兰儿离开了,毫不留情的。
海兰察见状也是松了口气,看上去,江宁也没那个心思呢。
老夫人对着海兰察好一通夸赞江宁,说她性格好,又说她长得漂亮。
看上去这几日江宁也是做了不少事,让老夫人消除偏见,那么喜欢她。
海兰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老夫人话里话外就是想让海兰察尽快娶江宁。
现在的海兰察真是有苦说不出,早知道就提前给老夫人通个气。
晴儿和海兰察都是内敛的人,没定下来的事不会擅自往外说,结果撞上了尴尬的情况。
“额娘,我的事再议吧。”海兰察打断了老夫人的滔滔不绝,敷衍地搪塞过去。
老夫人被噎住了,看见海兰察黑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只好作罢。
和老夫人闲话少叙后,海兰察就离开了。
老夫人看着海兰察的背影,不解地问旁边的嬷嬷:“这孩子是怎么了?”
嬷嬷也很奇怪,往日海兰察都是成熟稳重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大概是小小年纪就要撑起家里的重担,很少看到他黑脸,情绪如此外露的样子。
“少爷大概是公务繁忙吧,少爷很受皇上的赏识,老夫人有福气了。”嬷嬷熟练的宽慰着老夫人,顺带拍了拍老夫人的马屁。
把老夫人逗的眉开眼笑的。
江宁走得很快,以前她身体不好,说话做事都是慢条斯理的,走路也是。
而如今,她走得飞快,后头的兰儿都差点没跟上。
但兰儿心里憋着气,自从来了多拉尔府上,小姐的胆子是日益见长了。
难道小姐不清楚,她可是老爷派来协助她的,竟然敢拒绝她的要求。
越想越气,兰儿索性看到旁边没什么人,径直快步走到江宁的面前拦住她。
脸上的表情是不屑的。
这么懦弱的小姐,兰儿向来是不怕的。
“小姐,你忘了老爷的嘱托了吗?别忘了小姐您的使命呢。”兰儿虽用敬语,但表情却一点都不好。
江宁一阵气恼,兰儿做的越发过分,但她要怎么做呢?才能摆脱他们。
江宁的心里是茫然的。
但她知道她不能再任由兰儿为所欲为,要不然之后会胆大到自作主张,甚至把锅罩在她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兰儿,你记住,我是主你是仆,把身份给我认清楚了!”江宁难得怒喝兰儿。
但兰儿显然不以为意,在她看来,江宁是个软柿子,哪怕现在支棱起来了,还是一个不怎么软的软柿子。
“小姐,兰儿只是在提醒您而已,别忘了还有少爷呢!”
提起少爷,江宁就一阵来气,这个人简直是二世祖,只会惹事不会善后,老是让人给他擦屁股。
要不是因为他得罪了权贵,她也不至于像个物品一样送进京都,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去讨好。
这样的她,她很无力也很厌恶。
“小姐,您是知道老爷的脾气的,他可等不了多久,小姐得抓紧些,实在不行,生米煮成熟饭也未尝不可。”兰儿自顾自的出着馊主意,越说还越觉得有理,眼里的光越来越甚。
“住嘴!兰儿你放肆!这种事情是能做的吗!”江宁气得脸通红,真是半分脸面都不要了,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她是绝对不会做这般下作的事情的!
兰儿见江宁激烈的拒绝,撇了撇嘴,小姐真是假清高呢。
明明就是一个工具人,还偏偏自视甚高,还真以为她是什么高贵的公主格格吗?
江宁快被兰儿气哭了,下定决心要想个办法赶走她!
否则就兰儿的心性,还真有可能先斩后奏,到时候就晚了。
但兰儿是江父派来监视她的,要除掉得从长计议。
如果说之前她可有可无,反正也不过是嫁个人,嫁谁不是嫁,但今天和海兰察短暂接触后,江宁可以肯定,她不喜欢海兰察这种类型的。
出身书香门第,又身体孱弱的她,更喜欢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而不是像海兰察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
海兰察完全不是江宁的理想型。但现在只有她一人孤军奋战的感觉。
江宁想,也许她会妥协吧。
而兰儿恬不知耻的建议彻底点燃了江宁心里的叛逆因子,甚至想为此而努力一番。
“小姐好好想想吧!想想老爷的吩咐。”
“你!”
“江家的丫鬟如此趾高气昂的吗?真是大开眼界呢!”
兰儿一听竟然还有人,立刻吓住了,她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之徒。
江宁也吓到了,这个人到底听到了多少?
来海兰察的府上这些日子,说实话是江宁最放松的时刻,如果可以,她不想让心慈的老夫人知道她有这么卑劣的心思。
但现在,竟然有人听到了这一切。江宁快要哭出来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陌生男人。
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玉玦,脸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周身的气度十分温和。
如果是平时,江宁还会欣赏一下,但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
满心都是暴露后的惶恐和紧张。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