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独善其身
“这不还没来得及看，就先来看您老了嘛。”
徐一语反应很快，连忙笑着回应道。
“难道您老不是这场拍卖会上最珍贵的那个珍宝？”
孟令奇被徐一语这俏皮话逗得笑个不停，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哈哈哈，小友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孟令奇边捋着下巴的白须边笑着摇头，话语中不见分毫责怪之意。
“小友是不是想让老头子给你当个免费导游啊？直说就是！”
本来并没起这个心思的徐一语听孟老主动提起这个话茬，哪还不知道这位老人家在给她递话，立刻从善如流地接了话。
“孟老若是肯为我介绍一二，那真是晚辈莫大的荣幸。”
徐一语对孟令奇微微躬了躬身，执了个晚辈礼，把面上功夫做得足足的，直让平素不太在乎这些虚礼的孟令奇都看得眉开眼笑。
“哈哈哈，小友真是把老夫架起来啦！不过老夫也乐得如此，小友请吧！”
闻得孟令奇此言，徐一语和陆三石对视一眼，下一秒就态度恭敬地朝孟令奇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令奇虽然年迈，走起路来却依旧昂首阔步，他进入导游身份的那一瞬间，就开始给徐一语和陆三石二人介绍起摆在泰山阁的这些拍品。
他向徐一语介绍的第一件拍品，是一个梅瓶。
“这个缠枝纹梅瓶是清初出窑的，据考证记载原本有一对，可另一个至今都下落不明，不知道流落在了我们华夏何处。”
第二个物件，是一对玉杯。
“双耳碧玉夜光杯，是唐朝初年间的产物。不过这一对玉杯的卖家是外籍的商人，不太懂宝物收藏的方法，也不知道这对杯子是怎么流落到那国去的。”
第三个物件，是一幅已经有些泛黄斑驳的画作。
“这幅画是出自一个宋朝名家之手，画作也是几经辗转，最终才被这位名家的子孙保留到今日。虽然这次的确有卖出的打算，但这位名家子孙也有打算将它无偿捐赠给帝都旧宫博物院，想经由这次拍卖会售出的意向并不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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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令奇向徐一语和陆三石二人介绍着泰山阁里众多的展品，其中不乏许多徐一语以前甚至连名字都未曾听闻过的古玩佳品，还有一些从古时传下来的头面首饰及珍贵宝石，让徐一语又实实在在地开了一次眼界。
不过在孟老为他们当导游期间，有许多名流明星上前来和孟令奇寒暄或者交谈，孟老的介绍被打断了不止一次。
这些来和孟老寒暄的参会人中，有一部分也徐一语和陆三石的身份产生了好奇，毕竟是能请动孟老亲自介绍拍品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简单不了。
但徐一语二人始终秉持着低调的原则，所以在这些人来跟孟老打招呼期间，他们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并不主动开口向旁人介绍自己，也不主动开口和他人攀谈。
这部分人见二人一直如此神秘，也没有了继续深入交谈的想法，和孟老简单寒暄完毕就自顾自地离开了，并不在徐一语和陆三石二人面前自讨没趣。
孟令奇眼见这两位小友如此低调，不禁有些不解地发问：“二位小友为何如此安静？刚刚那些人中也有一些不简单的商界人士，之后能发展成小友的人脉也说不定啊。”
徐一语面色如常地回答道：“孟老，并非是晚辈不想与这些前辈结交，而是这场人人都戴着面具出席的拍卖会性质特殊，我还是得考虑一下这些前辈的立场问题。若是这些前辈之前依附于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我就这么贸然地与其结识，落在四大家族或者其他各界人士眼中，说不定就会将其当成我站队某一方的切实证据。”
孟老心思敏捷，片刻间便明白了这位徐小友的顾虑。
“小友是顾虑到自己如今初到帝都的立场问题，所以才不敢贸然与其中任何一人结交？”
虽然孟令奇的确欣赏徐一语这个人，不过他也清楚她如今刚刚创立自己的集团，根基不算稳固，并不能轻率地交好或者交恶任何一方帝都的势力，最好的方法就是独善其身，韬光养晦，在这个大染缸里保持相对的中立，才不会让她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孟老明白晚辈的苦衷，晚辈实在不胜感激。”
陆三石听着自家宝宝和孟令奇的这段对话，心里不禁有些咋舌。
自家一语宝宝说的是事实没错，但她的话语里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夸张和润色，与其说是在和孟老诉苦，不如说在和孟老卖乖。
“统子，刚刚那几分钟里，我们三个人周围的空间进行屏蔽了吗？”
徐一语在心底敲了敲自家统子，语速飞快地询问道。
“宿主放心！有本系统在，就不可能让这个蓝星上的任何人在不经过你同意的前提下听到你和任何人的秘密谈话！”
天选系统在徐一语意识世界里的实体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它自己的胸膛，语气中的自得和炫耀让徐一语听着十分可乐。
“那就行，谢谢统子，木马~”
徐一语略显肉麻地向傲娇却靠谱的统子道谢后，以光速抽离出了自己的意识世界。
这时，三个人的脚步正好经过了一块体积巨大无比的石块面前，徐一语本来想开口问孟令奇这块石头是什么来历，没想到孟老却直接略过了这块石头，直直地往下一个拍品那儿走去。
嗯？孟老的态度有问题！
“孟老，晚辈看这块石头挺顺眼的，请您也大致说一说吧。”
孟令奇带着两个人参观泰山阁这一路以来，这是徐一语第一次主动开口向孟令奇提要求。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孟老回了头，有那么一刹那，徐一语看见他以复杂无比的目光看了眼这块巨大无比又其貌不扬的石头，几番欲言又止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了回来。
“孟老，晚辈看您好像并不是不喜欢这块石头，那为何……？”
徐一语的问题只问了一半，孟令奇就懂了这位徐小友好奇之处。
“其实并不是老头子不愿意向小友讲述这石头的来历，只不过是因为这石头虽然看着块头大，但其实不大有什么讲解的价值。”
徐一语琢磨了一下孟老这话，又请统子扫描了一下这块石头的外表全貌之后，终于大致明白了为何说石头没什么讲解的必要。
她后退几步，指着石块上方已经开了窗的那处，开口问道。
“您说它不具备讲解价值，是否是因为它是块曾经被人寄予厚望、后来却让人失望了的巨型废石？”
徐一语这话轻轻地落入孟令奇耳中，他双瞳一缩，下一秒便垂下了眼眸。
沉默了许久之后，孟令奇朝徐一语点了点头。
“对，因为它只是一块废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