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团宠娇气包是修真界白月光19
时奚拿了笔回身翻出楚无舟平时用来记账的簿子,伏在桌案上开始认认真真写自己的小作文。
他落了一笔,又觉得字不好看,于是划掉。
系统围观了几秒才说:【小奚,你不给他留信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炮灰值。】
“不,你换个角度想想。”时奚持不同意见,振振有词道,“我给他来一封真情实感的小作文,他看了肯定会哭,然后对我又爱又恨,那一瞬间产生的各种情绪肯定会转化不少炮灰值。”
楚无舟推开门回到家中,看到的如果是一室空落落,未必会坚信时奚是被所谓的‘故人’带走的。
可如果他留下一封信,告诉楚无舟自己要离开的事,那么楚无舟肯定会想,他为什么连两三个时辰都不肯等,等到他回来再亲自道别?
这会成为一个遗憾。
时奚撑着脸颊,捏着手中自动出墨的毛笔写写画画,他实在没有什么煽情天赋,写五句划四句。
写来写去,时奚最终还是放弃了写小作文的念头。
就简单告个别吧。
与此同时,伫立门口的风子安、以及他身后的师弟师妹们正在隐晦地观摩这间小木屋。
木屋并不大,一览无余,能看得出日子很清贫,但胜在整洁、干净。
桌面还放着大红剪纸,隐约能看出上面要剪的是个喜字,是有人要成婚么?
风子安顿了顿,看向时奚纤瘦的背影。
不论如何看,他都觉得这位小公子不像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孩子,自然也不太可能在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方成婚、扎根。
是否要稍作询问?
风子安犹豫几番,还是抬步走到了时奚身侧。
他无意窥探时奚笔下的内容,视线极为克制有礼地落在一侧,问道:“敢问小公子尊姓大名?”
“时奚。”
时奚……风子安细细咀嚼着这二字,只觉陌生,并未在何处听说过。
他想了想,摊开手心,一颗五光十色的圆形球体赫然出现在其中。
风子安将球体递到时奚面前,低眉注视着他说:“时公子,此物名为灵赋,只要您将手按在上面便可测出自身天赋。”
时奚挡了挡账簿上的字迹,然后才抬手随意往球体上一放。
他只扫了一眼球体,很快便将视线挪回账簿,看起来似乎在写什么重要的东西,风子安生出好奇之心,却并未贸然探看,
他只是微微低垂着视线,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时奚卷翘的长睫、精致的琼鼻,灵赋球所散发出的光芒落在时奚本就白皙的脸颊上,一时令人难以移开注意力。
师弟师妹们纷纷注视着灵赋球,只听一道咔嚓似的裂缝,风子安这才下意识看向球体,赫然发现球体竟然在蓬勃的盛光下——裂开了。
顿时,风子安施法收了球体,免得裂开的碎片割伤时奚的手。
“时公子。”
他自知这意味着什么,再次看向时奚的目光除了好感,更是多了一分重视,“您……很适合修炼。”
时奚刚好写完告别的话。
他哦了下,然后将账簿盖上,将手收了回来。
“你们要带我走么?”
风子安微顿,虽然觉得时奚娴熟得不像话,却依然点头。
有什么疑问,等回了宗里一并会知晓。
听闻剑仙也会参加这场收徒大典——
“那走吧。”时奚将毛笔还给风子安,越过风子安往外走,风子安险些都要以为他才是这个大师兄,而自己才是被带去无上剑宗的凡人了。
他跟到时奚身后,“你不与家中亲人告别么?”
“我没有亲人。”时奚一本正经。
风子安下意识道:“那屋中为何有喜字剪纸?我以为是你或你的家人要成亲。”
“你往前看看。”时奚指着不远处,“村里刚有人设完婚宴。”
风子安不看也知道。
来时他便发觉远方热闹得很,若不是指针指着时奚的方向, 他第一时间定然是前去那处看看的。
所幸,也省了继续找的麻烦。
既然时奚都这么说了,那风子安自然不会再问什么,他微微颔首,注视着时奚将门锁上,而后才道:“修真界位置捉摸不定,你定要时时跟在我们身边,以防走散。”
“哦。”时奚三两步跳到风子安身边。
他今日换的衣裳是楚无舟给买的,院中还挂着夜偏鸿给予的那件,昨夜刚洗干净不久,现在便已经干了。
时奚彻底踏出院子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忽有一阵风徐徐吹来,将挂在竹竿上的衣服吹得翩翩作响。
“你们等我会儿。”
时奚突然回头,风子安一行人便只能看着,注视着少年解开了被锁上的门,没一会儿时奚就出来了,风子安以为这回能走,谁知时奚只是向他借笔。
他说没有亲人,可此举很像是在留信。
师弟师妹们窃窃私语,“师兄,我觉着这位小公子不像凡人……”
“对,他身上是有灵力的,定然是有人教过。”
“罢了,凡人修仙最重要的是斩断前尘,我们也莫问这些。”风子安回头对师弟师妹道,“他天赋很好,到时候或许会成为我的直系师弟。”
师弟师妹们都不意外。
古往今来,天赋强盛到能令灵赋碎裂的修士少有。
剑仙是一个,这位小公子又是一个。
拜入掌门门下,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多久时奚便重新锁上门跟了出来。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他没再回头去看楚无舟平日回来的那条小路,一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徐徐风中。
来时什么都没带来,去时亦是什么都没留下。
除了两封信件。
“……”
回村途中,附近下了场小小的局部雨。
楚无舟不得不在客栈下避雨, 他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思绪忽而出神,不知为何,心头像是空了一块。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未遇到时奚时,他活了二十多载,常有这种不知自己是谁、为何会存活在世间的感触。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长大成人的。
得过且过、能活一日是一日,心口便常年像少了一块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