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范闲上门
第159章 范闲上门
“费老,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吗?毕竟咱们这不是已经在想了吗?办法总会有的。”朱格道
“你说的轻松,现在除非陛下亲自下旨,否则谁能把程巨树要出来?谁又能去要人?你不会指望老头子我吧?”费介道
被点破心事的朱格,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一旁的言若海也没说话,这下费介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算计自己啊。
“呵呵,行,我去可以,但是我不保证结果会如何,还有,这消息要是真的还则罢了,可要是假的?朱格,到时候你可就?”费介道
听了这话的朱格心下一惊,因为只有他最清楚,他并不能断定,这情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之所以会答应,也不过就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再说,毕竟说到底,范闲那边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不过是死了个护卫而已。
作为鉴查院的提司,他自然有义务为鉴查院付出,所以他神色如常的道“这点就不劳费老操心了。”
费介听后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在转身离开了,而等到他走后,一直没说话的言若海道“这件事情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呵呵,把握?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这不过就是试一试,即便是假的也不损失什么不是吗?”朱格道
“哼,别怪我没提醒你,范闲可是费老的徒弟,这到时候要真是假的,等院长回来,你这个主办怕是干到头了。”言若海道
“少来,我就不信,院长会因为这件事情革了我的职。”朱格道
言若海听后什么话也没说,毕竟这事情不管最后如何,都和他没多大的关系,他只要看戏就好。
而与此同时的费介这边,从鉴查院出来后,先是去了范建看望自己的徒弟,师徒见面的时候,范闲自然是非常激动。
“师傅,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能够快速起效的毒药?”范闲激动道
“行了,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儿,北齐军中有人,要保下程巨树,他们已经给出了条件。”
“只要放了程巨树,就能够得到北齐边关三州的布防图。”费介道
“什么?这,这不可能,这不行,这绝对不行!”范闲顿时激动了。
“行了,先不要这么激动,朱格的意思是试一试,并且让我去找燕缺,而我也答应了他。”费介道
“什么?师傅,您怎么能答应他呢?这一看就是假的,一个程巨树怎么可能值三州的布防图呢?”范闲道
“好了好了,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傻徒弟,这人不放出来,怎么会有机会杀他呢?你不会想要冲进守备师去杀人吧?”
“先不说其他的,你问问你自己有那个本事吗?”费介道
听到这范闲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老师,于是赶忙道“师傅,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我,我真是,真是。”
“行了,这都不算什么,不过有件事情我要问问你,你当真想好了?那个滕子京,就当真那么重要嘛?”费介道
“师傅,我知道您包括其他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个护卫,死了也就死了,可我不一样,他是我的朋友,我必须帮他报仇!”范闲道
“好,老夫知道了,行了,你先好好养伤吧,我这就去皇家别院走一趟,希望能够把事情办成。”费介说完后起身就走了。
看着自家师傅离去的背影,范闲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感动,自己的师傅对自己真的是非常好,连自己的任性都能?
而此时的费介可不知道,他又把自家小徒弟感动的不轻,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这都是他愿意做的。
而当燕缺这边知道费介找上门来后,也没有丝毫的惊讶,毕竟要不是他横插一手的话,人早就在鉴查院了。
燕缺在前厅见到了费介,费介本来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可是见到燕缺的时候,他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毕竟这程巨树是刺杀自家徒弟的凶手,现在自己却要把人要回鉴查院,换一份不知真假的情报,即便是他另有打算,也还是很难为情。
“费老,其实你不用说的,你的来意我很清楚,你是为了那程巨树来的吧?我猜猜,是朱格跟你说的?”燕缺
“呵呵,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没错,程巨树的军中好友放话,要拿边关三州的布防图,换程巨树回国,所以?”费介道
“费老?先不说这人我放不放,就单说这件事儿,您信吗?”
“据我所知,这程巨树在北齐军中可没什么朋友,相反的,敌人倒是有不少,试问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花这么大代价救他呢?”
“费老,关于这一点,我不信你想不到,所以我打到猜一下,你应该是另有打算吧?”燕缺反问道
费介见自己的心思被点破了,也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神情严肃的道“没错,我确实有其他的打算,不知道平远伯您会成全我嘛?”
“费老,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这人我是不会给鉴查院的,所以您今天注定是白跑一趟了。”燕缺道
“什么?平远伯,老夫能知道为何嘛?”费介疑问道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程巨树是我留给范闲的,所以我是不会把人交出去的。”燕缺摇了摇头道
“平远伯,老夫没听错吧?你说这人是留给我徒弟的?”费介道
“你自然是没听错,你也不用知道原因,你只需要回去把这话告诉范闲,让他自己来找我就行了。”燕缺道
“这,好吧,那老夫就先告辞了。”费介听后也没耽搁时间,而是直接转身离去。
而此时燕小乙这边,也终于是得空把消息告诉了李云睿。
“什么?林拱?你是说小缺之所以救范闲,就是因为林拱?”李云睿道
“是的殿下,二弟说范闲遇刺,他背后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才会提前出手,救下范闲。”燕小乙道
李云睿听后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范闲背后的人是谁,那个人非常的可怕,他要是真的出手,没人能拦得住他。
“殿下,我二弟说范闲可以死,但是他的死不能和我们扯上关系,毕竟范闲可是那位唯一的牵挂。”
“万一到时候那位闹起来,可没人能够帮得了咱们。”燕小乙道
“嗯,小缺说得对,这事情是本宫欠考虑了,竟然把那位给忘了,行了,既然也都说清楚了,那你就赶紧走吧。”
“毕竟本宫现如今还在闭门思过。”李云睿道
燕小乙听后自然是没说什么,而是直接抱拳一礼,然后就退出了寝宫,等到他出去后,本来还神色平常的李云睿,顿时就变了脸色。
毕竟道理她都懂,可是懂归懂,这种无时无刻都被人压一头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而此时的费介这边,已经又回到了范府,和自己爱徒弟说起了此事。
“什么?燕缺他让我去?这,我知道了师傅,您辛苦了。”范闲道
“行了,这些客气话就别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我建议你养好伤再去,不过估计你也不会听的,你自行决定吧。”费介道
范闲听后没有说什么,而费介自然看出,自家这个徒弟的想法,他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起身离去。
范闲看着自家师傅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坚毅,他知道自家师傅是为自己好。
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就像当初明明有机会离开,而滕子京却并没有走一样,所以这个仇必须报,而且要马上报。
所以在第二天他就强撑着起来,然后坐着马车去了皇家别院。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范闲,燕缺开口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快过来,因为即便是你过来了,凭你现在的状态也报不了仇。”
“我知道,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只救我一个?你有机会一起救的对不对?”范闲直接问道
“没错,我确实是可以把你们都救下来,但是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救你们两个呢?毕竟五竹先生牵挂的只是你而已。”燕缺道
“你知道五竹叔?对了,没错,你是因为五竹叔才救我的,呵呵,我早该想到了,因为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理由。”范闲道
“还行,你还不算太笨,没错,就是因为五竹先生,所以我才会救你。”燕缺听后直接就承认了。
“你,你既然知道五竹叔,那你为什么偏偏还只救我一个?你难道就不怕!”范闲直接质问道
“呵呵,范闲啊范闲,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了?”
“你是五竹先生唯一的牵挂,所以我救你,但你的牵挂可不止一个,比如说你的妹妹,又比如说儋州那位老太太?”
“你确定你要无所顾忌的,帮一个护卫报仇吗?”燕缺道
“你,燕缺,你别忘了你也有牵挂!”范闲气急败坏的道
“嗯?范闲,我给你一个重新说话的机会,你要不要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燕缺神情无比严肃的盯着范闲道
此时的范闲,只感觉有一座大山像自己压过来,这时候他的理智才渐渐的回来,他知道他犯了大忌。
此时的自己但凡说错一个字,绝对会死在这,到时候即便是五竹叔,帮自己报了仇也没用了,因为自己已经死了。
“平远伯息怒,我刚才口不择言,还望您原谅则个。”范闲认怂道
“哼,范闲,我不想和你废话了,程巨树就在守备师关着,除非陛下下旨,否则谁也调不走。”
“你若是要报仇的话,等你养好了伤,我可以给你个机会。”燕缺道
“嗯?我需要付出什么?等等,你是想让我放过幕后之人?”范闲道
“不,我可没那么贪心,我只是想让你,放过一个小人物罢了,至于这个人是谁,就需要你自己慢慢查了。”
“当你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怎么样,你要做这笔买卖嘛?”燕缺看着范闲,语气平静的道
“你,你知道是谁做的对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告诉我,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范闲道
“范闲,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啊,不过没关系,因为即便我告诉你了也没用,你没有证据,况且就算你有证据也无用。”燕缺道
“等等,你是说,你说是这幕后之人是?”范闲疑问道
“我可没说,这一切都是你猜的,其实即便我不说,你自己应该也有答案了吧?毕竟你最近做过什么,你自己不会忘了吧?”
“范闲,这从龙功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既然你选择入局,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你还是小心些吧。”
“毕竟下次再出事儿,我可未必来得及救你了,行了,没什么别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燕缺摆摆手道
范闲在听了这话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其实这几天他以为有所猜测,刚才的话,无非就是证实了他的猜测罢了。
燕缺说的没错,这有些事情自己并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了证据,也奈何不得皇室中人。
都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会给人可乘之机,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让自己忘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不再是儋州了。
自己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懵懂的少年了,自己现在已经入局,可笑自己竟然以为,他们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现在想想,这种想法还真是可笑得很啊,这可是皇位啊,别说是光天化日对自己动手了,就是刺杀陛下,都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
真是枉费自己那么多的知识,知道那么多的经验,怎么就忘了这一点?是自己的大意害死了滕子京。
想明白的范闲一时间有些颓废,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没错,他回去的时候并没有乘坐马车。
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稀里糊涂的就走到了城外,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那座小院门口。
在门口踌躇良久,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在一刻钟后,他又慢慢地走了出来,不过此时的他,显得比之前还要颓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