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纪念琛却不怒反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薄唇流连辗转在她细腻如雪的后颈，“既然不想刷牙，那我们还回去继续睡？嗯？”
后颈酥痒，他的手指也不老实，舒亦不得不空出手按住他乱动作的大掌，脸颊漫上薄红，她咬牙切齿骂他:“纪念琛，你混蛋！”
耳畔传来破碎的轻笑，他呼出的气息灼烫，“我不仅混蛋，还王八蛋。”
舒亦从来没见过这么泼皮无赖的人，她不应，他便磨她，而且还专挑她的敏感地带下手。
舒亦无奈败下阵，任由他帮自己刷牙。
“纪念琛，其实你以前养过很多女人吧。”漱口期间，她故意拿话噎他。
纪念琛笑着把她颊边掉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以前没养过，现在倒养了一个。”
舒亦脸色瞬变，扭头瞪他，“那你现在不去陪你的小情人，赖在我这儿干嘛？也不怕她吃醋。”
心口窝着一股无名之火，舒亦讲话越发刻薄:“看来佳佳说的真没错，你们就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渣男！”
纪念琛轻啧一声，捏捏她的脸，“舒亦，你就认定了我人品不行是吧？”
“什么叫我就认定。”舒亦拨开他的手，理直气壮:“明明是你自己承认的，渣男！”
纪念琛无奈叹一口气，指腹蹭掉她唇角的泡沫，“我帮你洗脸？我的小情人。”
喉咙一噎，耳垂漫上一点诡异的红，舒亦眨眼的频率不自觉加快，“你、你瞎叫什么！”
为防他再胡来，舒亦三下五除二洗净脸，逃似的出了卫生间。
纪念琛有早起洗澡的习惯，等他洗漱完后舒亦连早餐都做好了。
小馄饨搭水煮蛋，她吃得极其简单。
“不用看了，没有你那份。”舒亦头也没抬地说。
纪念琛挑挑眉，意料之中。
吐司配果酱，再加一份脱脂牛奶，他的早餐更简单。
舒亦忍不住看了两眼。
吃这么少，却长这么高，真是基因突变的产物——变态！
舒亦比他先用餐，最后却是两个人一起收餐具，这是第一次，舒亦对自己的吃饭速度喜欢不起来。
刚把餐具放入水槽，后背贴上一堵温热，舒亦受惊回头，“你干嘛？”
“一起洗。”
“谁要跟你一起洗啊。”舒亦用胳膊横挡在身前，隔开两人的距离，“你出去！”
室内温暖如春，舒亦只穿了一件夏季睡裙，隔着单薄布料，他的手掌在腰间游移。
那种酥酥麻麻的怪异感再度涌上来，舒亦双腿发软，美目含着羞愤，“纪念琛，你混蛋！”
“嗯。”桃花眼漾笑，他不疾不徐，用只能两人听得到的气音说:“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仅混蛋，还王八蛋。”
他的手指顺着她脊背的骨节一点点攀升，眼尾愈发魅惑，“说起来，第一次在厨房，应该会很刺激吧？”
“不……不、不行！”生怕他胡来，舒亦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不是要一起刷碗吗？一起刷就一起刷，你、你别动手动脚。”
纪念琛从没见过她这么可爱的一面，杏子眼湿漉漉的，乌亮的瞳眸闪着祈求，细白的腕子抵在他胸前，因为害羞，耳根缀了薄红。
情不自禁，情难自已，纪念琛低头，在她唇角轻落一吻。
这个吻一触即离，快得舒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他拍拍她的脑袋，笑得餍足，“洗碗了。”
说是一起洗碗，舒亦全程一个手指头都没动，工具人一样缩在他怀里，看他洗洗涮涮。
呼啸的寒风卷携着雪霰子，拍打在窗玻上发出呼呼的响动。
舒亦有些惊喜地看着玻璃边沿积聚的一小抹洁白。
“纪念琛，你看。”她晃着他的胳膊，像个孩子一样向他展示自己的重大发现，“下雪了。”
“嗯。”
他的目光一瞬不错地落在她唇角弯起的小括弧上，落在她因笑露出的一小排白晃晃的牙齿上。
他给的反应太过平淡，舒亦偏头，对上他隐隐炽热的眸光，这才后知后觉他们在吵架，笑这种东西在这种时刻是不被允许的。
唇角弯起的弧度缓缓收敛，舒亦板回脸，语气不善:“你刷好没啊？我站得很累的。”
“马上好。”
纪念琛把洗好的餐具放回架上，最后又清洗了一遍自己的手。
舒亦终于能脱离他的怀抱，忍不住猛嗅了几下新鲜空气。
“混蛋！”
这次舒亦变聪明了，骂完就跑，绝不给他报复的机会。
纪念琛无奈又宠溺地笑笑，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盒草莓。
二楼与主卧相连通的地方有一块不小的封闭式露台，舒亦坐在藤椅里，隔着几净的玻璃，看外面大雪纷飞，天地一色。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外面银装素裹，室内暖意盎然。
“唉，可惜招财不在。”
“想招财我们待会儿就能回爷爷家看它。”
纪念琛把洗好的草莓放到茶几上，顺势在她旁边坐下。
他举着一颗彤红的草莓递到她唇边。
舒亦下意识想咬的瞬间顿了顿，警惕问:“你没下毒吧？”
“啊。”纪念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就要端起果盘起身，“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步忘了。”
“纪念琛！”舒亦气愤瞪他。
纪念琛毫不在意地笑笑，重新把草莓递过去，“吃吧，有毒了我们就做一对苦命鸳鸯。”
舒亦一口咬下一整颗草莓，话都说得含糊，“谁要跟你做苦命鸳鸯。”
她要独自美丽。
她吃完一颗，纪念琛就再喂一颗。
刚用过饭，舒亦没吃多少就失了胃口，摆摆手表示够了。
纪念琛慢条斯理地解决剩下的草莓。
舒亦百无聊赖地撑着脸看他。
平心而论，纪念琛长得是真的好看，他的帅介乎于少年的干净和男人的凌厉之间，朗目疏眉，刚毅而不鲁莽，温和而不失意气。
“纪念琛，你跟我道个歉吧。”
纪念琛动作一顿，侧脸看她。
舒亦目光明亮而坦荡，“我不喜欢你昨晚那样对我，让我觉得自己不被尊重，我知道，在国外，街头亲吻拥抱都是非常稀疏平常的事，可现在是在国内，我从小到大的环境让我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行为，更何况……你昨晚弄疼我了。”
纪念琛不答反问:“舒亦，你会离婚吗？”
眉眼弯成月亮的形状，舒亦望着他笑了，“纪念琛，我们两个之间……可能最后先提离婚的那个人会是你。”
纪念琛皱起眉，明显很不同意她的观点。
“不要过早下结论哦。”舒亦笑着说:“人生的事，除了生和死，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那今天就再加一件。”纪念琛同样凝注着她笑:“纪念琛和舒亦绝不离婚。”
心跳爆表，他的笑简直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舒亦红着耳根移开眼。
这人……上辈子肯定是某个风月馆里的小倌！
——
晚些的时候，舒亦被纪念琛强拉出来，美其名曰是去滑雪。
舒亦本不想出门的，奈何纪念琛这厮又用老套路威胁她。
到了滑雪场，舒亦磨磨唧唧半天才穿好装备。
“纪念琛，我不会滑，你自己去玩，我就在这里等你不行吗？我用招财的小鱼干发誓我绝对不会乱跑的。”
舒亦皱着一张小脸跟他讨价还价，为让这个誓言听起来真实可信，她还竖起三根手指置于耳边，诚意满满。
“不会正好我教你。”
纪念琛最后检查了一遍她的护腕护膝，确保没问题后，拉着她进了滑雪场。
这里不少滑雪爱好者，或是单身男女，或是夫妻情侣，偶有几对带着孩子。
白茫茫的雪场仿佛有什么魔力，舒亦双腿僵直，站在上面动都不敢动。
“纪念琛。”怕摔，舒亦只能紧紧攥着纪念琛的胳膊，仿佛他就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依靠。
“舒亦，你放松。”
“我也想呀，可我放松不了。”
雪面冰滑，重心失衡，舒亦站都站不稳，只能借着纪念琛的力勉强维持身形。
“屈膝，让重心稍微降一点。”
舒亦试了几次，才慢慢找到平衡的感觉。
纪念琛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点往前滑。
舒亦起先紧张地直盯着脚下的滑雪板，头都不敢抬，生怕跌倒，后面在纪念琛的引导下慢慢进入状态，忍不住抬头朝他笑了笑。
“纪念琛，我好厉害呀。”
纪念琛也笑了，她一双手还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倒是毫不客气地自夸起来了。
侧旁闪出来一个矮矮的身影，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看起来才六七岁模样，滑得有模有样的。
舒亦被这个扮相又飒又酷的小朋友弄得心痒痒，跃跃欲试起来，她渐渐松了指尖的力道，朝面前的人挥挥手，“纪念琛，你不用拉我了，我要试试自己滑。”
纪念琛半信半疑地把雪杖递过去。
舒亦学着那小孩的模样试着往前滑了几步，稳稳当当的，没有摔，她兴奋回头，看向不远外的纪念琛，得意洋洋地炫耀说:“纪念琛，我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