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includetheninth
新年第一天,吴英泽叼着酸奶袋子,双手捧着手机紧张地盯着网上的动态。
昨天各大电视台的跨年晚会上,歌手邓红登台演唱,一晚上的时间辗转各地。在主持人和邓红简单交流的环节,主持人例行惯例一样问邓红“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
邓红不似前些年那样开玩笑说“想要国家分配自己一个男朋友”,而是有些腼腆地说“希望在意的人也能注意到我”。
网民顷刻间沸腾起来,各路人马都开始扒邓红的生活隐私,在确定她还是跟妈妈住在北京四环的老楼房、平时还是只跟闺蜜出去逛之后,就开始研究她是不是最近接触到了圈子里的哪个男明星。
由于邓红和商陆的话题是在同一天上的微博热搜,所以众人几乎瞬间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商陆身上。
“是很般配啊,女神喜欢的果然就是男神。”
“商陆会不会太年轻了哈哈哈哈哈但是我喜欢姐弟!!”
“年下赛高!!!”
商陆老粉开始为蒲薤白抱不平,他们觉得商陆和邓红充其量就是网民的狂欢、宅男宅女精神的意淫,只有蒲薤白才是真爱。
而恐同份子再次疯狂起来,他们骂支持陆白的人是需要被铲除的垃圾,支持商陆尽早和蒲薤白断清关系,甚至已经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劝邓红早早地收了商陆。
商陆的团队第一时间意识到问题失控,联系吴英泽让他想想办法。
美其名曰“高级助理”的吴英泽,其实本身并没有多高级的技能,新年第一天他就为自己的上司而愁得几乎要白了头发。
“真他妈的,人在家中坐,绯闻天上来。”吴英泽气得把酸奶袋子直接吐在地上,起身在小客厅里来回溜达。
站在卧室门口整理着睡衣的带子的司半夏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这样的早上了,她深呼吸了一下,心里感慨着新的一年还是没什么变化,老公依旧是日日夜夜为了商陆而劳苦工作,二十四小时为了商陆而抓耳挠腮不得安宁。
“绯闻?”只要走三步就能够到达厨房,司半夏从暖水壶中倒了杯热水,然后从抽屉里取出蜂蜜。
“你听说过邓红吧?”吴英泽看向司半夏。
三勺蜂蜜倒进杯中,司半夏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皱起眉,“我不喜欢那个姑娘,她怎么了?”
“不喜欢?为什么?她发生过什么吗?”吴英泽心里一慌。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就靠着唱歌,立刻红遍大街小巷。艺天地旗下的台柱嘛那不是,那个姓程的死胖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还成天吹嘘他们公司多么多么优秀,他们公司的艺人有多么多么清高。嘁,邓红没绯闻那明摆着就是长得不好看。”
吴英泽听得云里雾里,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点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不过你觉得邓红不好看吗?”
“普通人吧,顶多也就是个普通人水平。唱歌倒是挺好听的,但没法上电视。镜头怼着脸,那就全都是漏洞。”司半夏刷了刷杯子。
“这年头哪儿还有怼脸拍没有漏洞的明星啊,除了蒲薤白。”
“哼,我就是替我家薤白抱不平呢。”
“也对,我应该想象得到才对。”吴英泽发愁地叹了口气,“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突然问你邓红的事儿吗?”
“不是因为商陆跟她闹绯闻?”
“……你这次倒是冷静啊!”
司半夏冷笑了一声,“你真当我是商陆的无脑黑吗,昨儿你们参加的公益活动,往年都是要被那个姓程的拖到很晚才放人的,但你们昨天那么早就回来了,明显就是急着回家呗。要是他真有跟邓红搞绯闻的意思,那干嘛那么急着回家啊,就说不通。”
吴英泽受到极大的宽慰,他点点头,走到司半夏身旁抱住她:“终于听到你不是在骂商陆而是在替他说话了,虽然我觉得你很有可能只是因为跟商陆比起来更讨厌邓红……”
“你倒是了解我呀,”司半夏拍了拍他的头,“不过无风不起浪,商陆到底跟邓红有什么互动啊,居然被这么炒作。”
“没有互动……就只是聊了两句而已,而且被拍下来的那张照片,我当时就在现场,其实他俩站得都没有那么近,陆陆反而跟邢天南靠得挺近的来着。”
“你对艺天地有多少了解?”司半夏像是在面试应聘小孩儿一样质问吴英泽。
吴英泽愣了一下,“星南集团的子公司?”
“星南集团拿着不到一半的股份,其余都在程胖子的手下,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是每年也能有十几个亿的盈利了。在程胖子签到邓红以前,这公司百分之百靠星南集团喂养,所以程胖子对星南的老总唯命是从啊。”司半夏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胃口,“早饭吃什么?”
“蒸饺怎么样。”吴英泽从灶台的笼屉里取出来一盘胖乎乎、热腾腾的蒸饺,给司半夏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你说星南集团的老总,是说邢天南他老爸吗?”
“对,邢振东,”司半夏坐到沙发上,伸手捏起一个蒸饺就要放进嘴里,“邢老贼也是个老滑头了,表面功夫特别到位,说什么看起来都很真诚,但心里想得绝对跟他真正做得差个十万八千里。”
吴英泽越听越觉得心情沉重,他想到昨天商陆靠着演技把程煜飞和邢天南耍得一愣一愣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两个人兴许已经开始在背后调查起来商陆了。
但是这话,他不能跟司半夏说,生活中,司半夏是自己的妻子,但工作中,他们两个人甚至都不属于同一个部门。论职位,吴英泽高她一挡,加上商陆又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更不可能把商陆的言行轻易地转达给下属。
“原来如此,这圈子越往上爬越复杂啊……”吴英泽坐在司半夏身旁,双手紧握,眉头紧锁,“真的佩服你能知道这么多相关的内情。”
司半夏嘴里塞满饺子,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她不敢说,谁会犯傻告诉现任老公“我以前经常爬上大佬们的床”,或者是“我经常会送我手底下的艺人到大佬们的床上”呢。“没什么好佩服的,你以后慢慢也都会知道。”司半夏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吴英泽看上去像是没有想太多,只是轻声笑着摸了摸司半夏的头,轻描淡写地说着:“我跟着陆陆,估计也用不着我操心什么。”
“那你现在心烦个什么呢,直接告诉商陆他又闯祸了不就行了?”司半夏蹭了蹭他的手心。
“时间还早,过会儿我会告诉他。”
吴英泽没有立刻把这件事告诉商陆,而是跟妻子吃过早饭后,立刻赶去了公司。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件事先告诉赵总。
常山脾气太爆,吴英泽没有自信可以说服这位大佬冷静下来带自己一起分析什么。而阳起石又过于圆滑,吴英泽总觉得对方跟自己不是一拨的。
但赵问荆就恰当好处,为了利益可以非常冷静这一点暂且不说,吴英泽隐约觉得赵问荆非常欣赏商陆,像是把商陆当成了亲儿子。
吴英泽记得赵问荆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在名媛圈子里非常出名,二女儿在有钱人云集的学校里每天都开开心心,小儿子一人被放养在英国,没什么本事,听说整日只会吃喝玩乐。
大家都说赵问荆之所以要儿子,就是为了让儿子来继承家业的,这家光影集团公司从赵问荆的上上辈就开始打下了地基,前身是解放前给国民党表演戏曲的大剧院。后来政治动荡,剧院被封,老一辈的人把财产的一大半拿去上交给国家,才苟且存活。
至于剩下的财产,都换成了金砖,用混凝土包裹着砌成了一面墙。
改革开放之后,他们才终于松了口气,把墙里的金砖抠出来放入市场,成立了一家公司。
之所以叫光影,好像是赵问荆的曾爷爷在决定成立公司之前,站在树荫下感慨了句:党的光辉照耀下,大家的身后都有阴影。
这些故事都是吴英泽从商陆口中听来的,那小子非常喜欢查人家底儿,但凡是他感兴趣的人,祖宗十八辈都给你挖出来晒晒太阳。其他人的故事吴英泽充其量听个乐儿,但唯独赵问荆的故事,吴英泽听完后满心感慨。
新年第一天,他站在公司楼下,昂起头望着总公司大楼。
这栋办公楼目前只有三层是属于他们光影集团的,但赵问荆曾经说希望今后光影可以有一栋自己的楼。别人说这话,吴英泽也只是听着笑笑,但赵问荆说出来,他就觉得胸口积着一腔热血。
“怎么元旦还来加班啊?”正走着神,吴英泽听到背后传来声音,一回头儿就看到赵问荆朝自己走过来。
“赵总,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赵问荆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吴英泽跟上,“来公司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儿事,”吴英泽跟着赵问荆走上电梯,“昨天公益活动之后……不知道是谁居心何在的,把邓红和商陆捆绑在一块儿了。”
“哦,我也看到了,”赵问荆解开围巾喘了口气,“昨天你们去参加那个活动,有跟程煜飞打过照面吗?”
“何止是打照面,商陆儿直接去人家的办公室,跟人家聊起来了。”吴英泽叹了口气。
“我一猜,商陆准会这么做,”赵问荆语气十分平静,“也挺好,让程煜飞看看,我们这边儿的新人有多大本事。他们都聊什么了?”
“程总看起来像是想要知道光影为什么要签了蒲薤白。”
“呵呵,小人的心思。”电梯到达指定楼层,吴英泽按着开门键等着赵问荆走出电梯,然后小跑着跟在后面。
二人快步走进办公室,吴英泽合上身后的门,赵问荆才继续说:“当年司半夏为了让蒲薤白有戏可拍,可以说是跑了不少关系,很多人吃相不好,尝了新鲜之后不给人好处,其中就有程煜飞。”
吴英泽听傻了,脑子没转过弯儿来:“什么……意思?”
“嗯?”赵问荆也没转过弯儿,“什么什么意思?”
“尝了新鲜是,尝了什么?”
“哦哦,”赵问荆摆了摆手,“就是你们常说的潜规则,圈子里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同性恋,但长得好看的谁都会馋。”
吴英泽哑口无言,他想到早上司半夏的含糊敷衍,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赵总是怎么这么肯定的呢,程煜飞也……”
“司半夏安排这种事儿,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赵问荆转动了下手指,“那个酒店我们也熟。我们当时就觉得司半夏虽然是女的,但办事儿果断又大胆,比男的还要有本事。”
“那也不一定是蒲薤白吧。”吴英泽语气深沉地说。
“嗯?”
“被潜规则的,也不一定是蒲薤白本人吧,”吴英泽攥了攥拳,“半夏她,也很好看,应该也会做同样的事吧。毕竟男的本性都一样,脱光了衣服就愿意把所有的秘密都全盘托出。蒲薤白不像是那种会在床上套出对方行业机密的性格,但是半夏就很有可能。”
赵问荆一时语塞,快速眨了眨眼:“早上,司半夏和你说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她好像很熟悉程煜飞和邢振东他们。”吴英泽摸了摸额头,发现已经全是冷汗。
他早知道司半夏曾经的办事风格了,结婚之前就知道,不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找自己约炮呢。
但婚前吴英泽可以说是一点儿不在意,毕竟别管她曾经有多放纵、多不在意身体,最后抱得美人归的还是自己。
可结婚半年多,吴英泽发现自己对司半夏的占有欲已经越来越膨胀,不光是她的现在,就连她的过去,他都想一并拥有。
“熟悉也挺正常,”赵问荆点点头,“男的放松警惕也不光是只有在床上,有些意志不坚定的,在酒会上被撩一下就愿意把家产都爆出来了。虽然这话说出来可能对商陆有点儿残忍,但是兴许能安慰到你。司半夏很少会自己上阵,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屈指可数,在床上,女的还是弱势,她本人肯定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不怎么会冒险。”
“的确安慰到我了,但这样感觉……半夏这样不是很卑鄙吗,把艺人当作筹码。”
“很卑鄙啊,我们这一行向来这样儿,不是吗?”赵问荆听笑了,走过去拍了拍吴英泽的肩膀,“又不是人人都跟商陆一样清高。说回商陆,程煜飞问蒲薤白的事,商陆是怎么回的?”
“明面上什么都没说,”吴英泽思考了一阵,“但我觉得还是说了什么,悄悄话那种。”
“这我是不是不问商陆的话就不可能知道了,你问过商陆吗?”
“问了,他说没什么。”
“那就是不想说啊,”赵问荆点点头,“大概是因为商陆对程煜飞说了什么吧,兴许这个绯闻就是程煜飞搞起来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不太明确,但十有八九就是跟蒲薤白有关系。这个程煜飞,应该挺后悔的,当初没有签蒲薤白,结果蒲薤白去演了别人的电影之后大火。后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再把蒲薤白挖过来,又因为害怕蒲薤白红不起来就放弃了。”
吴英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这些,和邓红跟商陆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到具体的因果,”赵问荆依旧语气轻松,“不过以程煜飞这个人的办事能力来看,应该也没有多复杂。估计就是他让人去调查商陆,发现商陆在跟蒲薤白搞对象,然后想要破坏两个人的关系吧。”
高层办公室采光极好,阳光照进来甚至有些刺眼,赵问荆走到落地窗旁边,拉上扇叶式窗帘。办公室瞬间暗了不少,隐约有金色的光芒渗透进来。
吴英泽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没有直觉这种东西,也从未按照直觉去做过什么判断,可他现在就觉得,赵问荆似乎也有什么打算。“赵总您……到底希望商陆做些什么呢?”
赵问荆显然没有料到吴英泽会问出这种话,“怎么突然问这个?”
“程总利用邓红来争取到蒲薤白,常总利用商陆来争取到大奖,这些都是很直白的关系。但感觉赵总想要做到更多更复杂的事。”
“小吴儿,你今天没有工作吧,原本。”
“……是啊,原本。”吴英泽犹豫地点点头。
赵问荆坐在办公椅上,指了指吴英泽身后的沙发示意他坐好:“我想你大概是早上看到了商陆和邓红的绯闻,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总而言之来和我商量一下,所以就来了。”
“不愧是赵总,确实……”吴英泽下意识地坐正。
“你为什么不去问商陆呢,商陆一定有他的办法。”
面对赵问荆的提问,吴英泽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去跟商陆商量。
“你自己也不知道吧?”赵问荆看对方这反应,就立刻懂了。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小吴儿,你上次也是这样,商陆在微博上出柜,你第一反应不是找商陆证实,而是跑来公司告诉我们。”
吴英泽手心开始冒冷汗。
“你是反感他和蒲薤白的关系吗?”赵问荆饶有兴致地翘起腿,挑了挑下巴。
“反感……吗,也谈不上反感,我以前觉得他们两个相互扶持、互相鼓励的,还觉得这关系也挺美好。我很尊重他们之间的感情。”
“你用了尊重这个词,用得着这么深刻的词吗?”
吴英泽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大脑开始发懵,他觉得赵问荆可能只是想要转移话题,但是这个话题转移得过分精妙了。
他一直忘不了曾经不小心撞见的那次,商陆和蒲薤白的酒店里,哥俩儿什么衣服都没穿,抱在一起接吻的场景。
自那之后吴英泽只要看到商陆和蒲薤白在一起,心里就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感。
男的跟男的是不对的,就是不对,很不对,怎么想都太奇怪了。尤其是亲眼看到,吴英泽甚至会觉得恶心。
但他不讨厌商陆,也不讨厌蒲薤白啊。
可是的确从那之后,吴英泽已经不是事事都跟商陆汇报、跟商陆探讨了。
“赵总……”吴英泽苦恼地抱着头,“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两个不是说笑的,是真的有在一起的觉悟。那不奇怪吗,他们是两个男的啊。”
“奇怪是指什么奇怪,很多国家甚至合法化了的东西,那不该叫奇怪吧。”赵问荆语气中带着笑意。
“但是,但就是……我看到他们两个,就,亲热,就,浑身难受。”吴英泽用力叹了口气,“是我反应过激吗。”
“原来如此,你看到过啊,那可能就另当别论了。”赵问荆恍然大悟一样,“的确,看到的话视觉冲击力太强,会让人不适。”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我也不可能永远都跟商陆隔着玻璃纸啊。”
“我有个建议。”
吴英泽立刻抬起头。
赵问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去找商陆好好谈谈。”
“……谈、什么?”
“就谈你反感他跟蒲薤白的关系这件事。”
“那不是明摆着要掰了的节奏,我还不想没了工作啊。”
“没工作也不至于,大不了就是不再做商陆的助理就是了,回头再给你调去别的部门,日子还能继续过。但是你作为商陆的助理,如果永远不能百分之百信任他,也不能让他百分之百信任你,那你的工作能力让我来评估的话就是不合格。”赵问荆语气十分严肃。
吴英泽不由得跟着严肃起来。
“商陆是个仍然在成长的人,未来还有我们都想象不到的可能性,与其说是我想让他为我做什么,不如说是我希望我自己能够为他做什么。”赵问荆回到吴英泽最初的问题上,“要是我们的最终目的相同,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那天吴英泽离开公司之后,一个人坐在车子里愣神了将近一个小时。
停车场很空,偶尔有一两辆车开进来开出去。
吴英泽趴在方向盘上,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终于还是拨通了商陆的电话。
“喂,陆儿,你在家?”
“在家啊,咋?”商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
“有点儿事儿,想跟你聊聊,有空吗?”
“哦哦,那你来我家吧,我哪儿也不去,也不打算出门儿……”
“你家附近的咖啡厅什么的行不行?或者就在我车里。”
商陆没有立刻答应,“出什么事了吗,吴头儿。如果是邓红的微博,我们明天再研究不行吗。”
“也是邓红的微博,也有别的事情。”吴英泽掐着自己的大腿,叹了口气,“那行吧,明天,明天我去你家附近。”
挂断电话之后,商陆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本来趴在一旁半睡半醒的蒲薤白,在发现商陆挂了电话都还没有躺回来之后,也爬起来靠在商陆肩膀上。
商陆单手转着手机,“没什么,吴头儿想跟我商量邓红未必的事儿来着。”
“现在吗,那还不赶快收拾一下出门?”蒲薤白立刻清醒了。
“不要,我今天不想出门,”商陆撅着嘴,一脸不愿意,“不说好了今天一整天都在床上度过吗。”
“那是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蒲薤白用力戳着商陆的脑袋,“快给吴先生发消息,说马上就准备出门。”
“你怎么总是这么严格……”商陆差点儿被蒲薤白推下了床。
“是你太随便了!”蒲薤白用力拍着商陆的腰,一掌又一章,“快!我盯着你发消息。”
几分钟后,吴英泽收到了商陆的微信消息:“吴头儿你在哪儿,用不用我去找你啊,就现在。”
吴英泽松了口气,正要回复的时候,看到商陆又发来一句话:“薤白他指责我工作态度懒散,我已经被他推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