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见宋静

    所以一旦碰到目前这种前景不明，士气低落的情景，容易束手束脚，不知所措。

    自己做不到，只好向上求援。

    开会之前，钟瑖先给陈总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回来了，陈总最近有空的话，他想过去汇报下工作进度。

    临近中午，陈总秘书打了个电话过来，说陈总下午又要出差， 请他中午一起工作餐，边吃边聊。

    钟瑖忙说好，放下电话，他整理了下资料，就朝总公司赶去。

    到了公司，秘书领钟瑖到了高级员工用餐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人，看样子，这顿工作餐，是为很多人准备的。陈总招呼钟瑖在他身边坐下，关心道：“你妈妈身体怎么样了？”

    “谢谢陈总关心，”钟瑖正了正身体，道：“手术挺成功的，医生说，接下来静养就好了。”

    “没事就好。老人家身体第一。来，吃饭。”

    这顿饭吃得极不安生，陈总边吃，边听工作汇报，其他人，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面前的菜，心思全放在应付陈总的提问上。而陈总的秘书，一直忙着记录，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当初在陈总下面实习的时候，就听说陈总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召集下属汇报工作。只是那时职级低，没资格参与。钟瑖一直不明白，陈总是真忙到要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有空听汇报。还是一种职场pua手段，借此笼络下属。

    看着众人餐桌上战战兢兢的样子，钟瑖终于有了答案。正在胡思乱想，陈总突然把头转向他：“小钟，你们这个项目工作进度完成不错，总公司的各项考核，你们的成绩都排在前面。”钟瑖正想谦虚几句，没想到陈总话锋一转：“不过你们的成绩都是总部砸资源砸出来的，你知道的，目前的经济情况不太好，总部不太可能像以前那样支持你们了，你们以后要自己在市场上挣钱了。”钟瑖一愣，没想到陈总说话这么直接，还没等他回应，陈总又道：“你们那个2g的项目想法不错，你赶紧把方案细化一下。我有个同学是海淀的副区长，下周我们约着吃饭，你也过来，把方案让我那老同学把把关。”钟瑖虽然嘴巴里连声感谢，背后却冷汗直冒。

    准备2g业务的事，只是在他们内部务虚会议上提到过，根本没有成熟的方案。钟瑖觉得这个想法不成熟，也没有向上面汇报过，陈总是怎么知道的？不到一周的时间，基于现有的数据和市场情况，拟定一个2g的方案，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钟瑖并不认这个方案目前阶段有可行性。

    钟瑖正要说说自己的意见，突然想到，刚才陈总交代工作时，不管他说什么，众人皆点头称是，没人敢质疑陈总的决定。于是，很聪明地闭嘴，没多说什么。

    陈总见钟瑖连连点头，没像当初在上海酒店那时出口反驳，心情更好，又点拨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怕方向错，就怕没方向，你们既然有了方向，就要大刀阔斧去做。”

    很快，陈总吃饱了，他放下饭碗道：“我要赶一点半的飞机，先走了，你们再吃点。”众人忙起身把陈总和他秘书送进了电梯。

    送走了阎王，气氛一下活跃起来，众人嘻嘻哈哈准备回去再吃点，钟瑖却没了吃饭的心情，推说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说是汇报工作，钟瑖一共说了不到五句话，其中两句还是“谢谢陈总关心。”和“谢谢陈总对公司的支持。”其余诸人，也大差不差。陈总似乎对每个人的工作情况都了如指掌，而且不由分说对他们工作都做了安排。手下也都欣然接受他的安排，到底是安排的非常合理，还是人在屋檐，不敢置喙，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钟瑖清楚，在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上司手下做事，肯定要脱一层皮。

    钟瑖进了电梯，正要关门，突然进来一人，正是刚才一起吃饭中的一位。钟瑖没说话，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那人却有些社牛，直接上来做自我介绍：“钟总好，我叫章逸凡，负责企划的。陈总在我们面前夸你，说你是他的老部下，真正从一线做起来的，实战经验丰富，要我们多向你学习。”

    钟瑖被他搞得一愣，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只好客气地谦虚了几句。没想到，那人倒是个直性子，直接说道：“钟总关于2g的建议，陈总很感兴趣，他让我过来问问，需不需要总部这边提供些帮助。”

    钟瑖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陈总竟然对这个计划兴趣那么大，他礼貌的回应道“有章总监帮忙，我们当然求之不得。”

    电梯到了，那位章总监告辞离去。钟瑖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企划总监的示好，有些摸不着头脑。陈总要真想让这位章总监提供帮助，刚才为什么不说？而且章总监说2g是自己的提议，可自己什么时候提过这个建议呢？

    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可一时又想不清为什么。

    开车回公司的时候，钟瑖脑子一直开小差想着那个2g的方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绿灯转黄灯，前车本来想加速冲过去，可不知为什么，已经压线，又突然猛踩刹车把车停下。钟瑖没留意，差点怼上去，两车几乎头尾相接，零距离接触，钟瑖吓出一身冷汗。他气急败坏摇下车窗，伸出头，正准备朝前车吼一句国骂。这时斑马线上飘然走过一个女子，白裙长发，面若桃花，竟然是钟瑖朝思夜想的宋静。钟瑖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宋静，他冲那人大吼：“宋静！”把斑马线上一牵着孙女的老太太吓了一跳。可耳朵塞着耳机的宋静，听而不闻，径直走了过去。钟瑖想下车去追，这时绿灯却亮了，前车开走，后面喇叭响成一片，交警也被惊动了，过来不耐烦地冲着钟瑖直摆手，示意他赶紧走。钟瑖只能向前开车，过了路口，钟瑖把车扔到一个出租车临时停车位上。扭头就朝十字路口跑，可等他到了那儿，宋静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