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317章 往事重提谁惊惶

第317章 往事重提谁惊惶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解了绑,宗寥一把夺过小皇孙,仔细检查他身上是否完好,问他有无被人欺负。

    小皇孙用柔软的小手轻轻摸宗寥的脸,喊着舅舅。

    他说他好久没见着祖父了,是来御书房找祖父的。

    可是他没有找见祖父,只见到了纭舒妃娘娘,纭舒妃娘娘还给了他一只鸠车,还陪他一起玩。

    宗寥捏捏他小脸,谆谆告诫他以后要乖乖待在自己殿中,不要到处乱跑,天黑坏人多,想念他的人自会去看他的。

    小皇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说他记下了。

    他问宗寥为何这么久才来看他,问她为什么父君母妃一睡着就不起?

    问她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哭?

    他说他也哭了,就是不晓得为何而哭。

    问他祖父怎么不在宫里,他去哪里了?

    问他什么时候才长大,才能去找父君……

    宗寥听了只是不停地眨眼睛,竭力把眸中频频涌上来的酸涩压回去。

    身为皇室中人,深陷权利的漩涡是必然。

    作为牵制权力,平衡势力的棋子,生离死别不是在这一刻,便是在下一刻。

    大人们心中历来明了。

    所以他们每走一步都要盘算脚下的路。

    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有人不惜亲手杀害自己的血亲手足,生身父母。

    然而对一个蹒跚学步的稚子来说,再尊贵的皇家也只是一个家罢了。

    是一个给予他关爱、温暖、包容、引导的温馨的场所。

    与寻常人家没有区别。

    他哪里懂得疼爱他的祖父为巩皇权,一门心思只想打压他敬爱的外祖和好玩的舅舅?

    哪里知道将他抱进怀里的皇叔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他小小的世界里装的是:今日吃了什么好吃的,谁来看他了,给他什么礼物,教他做了何种事。

    昨日还出现在面前的人为何今日不见了,很久很久也不再见?

    先生讲的书有些地方理解不透,该向谁求解?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父母一样高大,也去守护他们?

    ……

    各种问题在时间的长河里穿插缠绕。

    他慢慢地探索答案,同时亲眼目睹身边的人和事交替变换,最终人、物皆非。

    直到自己也变成一个翻覆风云的权力的策导者。

    尘世多疾楚,举力无落处。

    宗寥心疼每一个无辜受苦的人,然她自己何尝不是身在其中,自救艰难?

    ——自闻南宫述勾搭上其他女人,她可谓耿耿于怀,彻夜难眠。

    唯一好的是,在她意兴最消沉的那段日子,有苏涉天天陪她大吃大喝,用腹饱感填挤身体里的空虚、郁愤,缓减了部分忧伤。

    她说她忙得很,她不管,其实也不过是说给旁人听罢。

    那可是她中意的男人,在他变心的证据还未坐实之前,她怎么可能不干预?

    于是经过几个日夜的琢磨,她最后让无相阁的线人向远在茨莱的南宫述放消息,说他种下的桃花债结果了。

    宗寥自己抽不开身,不得已只能以此事诱他回来。

    怎料消息已经放至他耳边三个多月了,他还是安若无事的住在那岛国渔家,与那黑狐狸精谈笑风生。

    无相阁的信使在晋南与茨莱的上空日夜翱翔,却没一封信是说奕王起身回国的。

    宗寥真的是要被气死。

    什么臭男人!

    也配让她威风八面的世子牵肠挂肚?!

    恩爱郎君挽不住,她便将所有心思转移到生存大事上来,为自己谋一片更开阔的人生。

    待她有闲有权,要什么不能?

    哼,男人……

    小皇孙交给乳母去照料后,宗寥对南宫桀说,带走皇上那天她拿到了御玺。

    由于时间紧迫,她没法带出去,就藏在了宫里。

    南宫桀问她藏哪儿了?

    宗寥望了望御书房的偏殿,诡谲地笑。

    她不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与南宫桀闲说起来。

    宗寥问:“你知道宫里哪处的蛐蛐儿最大只吗?”

    南宫桀:“……”

    黑着脸不搭她话,心说这小豺狗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问她御玺,她竟在此扯什么……蛐蛐儿?

    见他目露凶光,宗寥自答:“你别急着凶嘛,我是说正事啊!”

    “我小的时候就发现,这宫中有一处荒殿,那里人迹鲜至,草植茂盛得很,蛐蛐儿的个头最大,打架最厉害。”

    “这不,仲夏某夜我便偷偷溜进来,想捉它个几只回去斗个架,添个乐。嗐!那天我也是……不知是撞了哪路霉神。

    我打着灯笼在宫墙脚的草丛里循声正找着,就要捉住只叫得最猖狂的,突然那殿中便传来一阵一阵的浪叫声。”

    “哎呀!把我那宝贝蛐蛐儿都吓闭嘴了!气得我当即就想踹门去骂人。

    后来我转念一想,深宫荒院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在此偷欢?那我不得将他们捉奸在床,让皇上好好治治此种秽乱宫闱的淫徒。”

    “可我再一想,我也是私闯宫禁,若亲自出面岂不连我也跟着遭殃?”

    “故此我也没着急去找人,而是先看看是何方狂徒比我还大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要了我半条命!”

    宗寥编着瞎话,说得是有滋有味,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说到关键处,她突然歇气了。

    南宫桀一脸迷惑地看着她,又粗又浓的眉蹙得倒吊。

    看她说得惊险,南宫桀忽然想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遂问:“你看见什么了?就要你半条命?你姘夫?你长姐?还是你姑母?那段时日南宫晟卧病不事,一定是你长姐啰。”

    只要一跟宗寥搭上话,不是最毒的那句他不说。

    宗寥冷冷地从胸腔哼出一声嗤笑,接着自己的话道:“竟然是张趋那老狗贼!”

    但听张趋一名从她口中飘出来的刹那之间,偏殿那边霍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盏碎声。

    宗寥闻之抿唇,笑得诡异。

    ——南宫桀是个到处引火的莽牛性子,脾气一向比心眼多。

    根据小皇孙天真的话语,宗寥猜测把小皇孙“请”来要挟她的人一定不是南宫桀一人手笔,而是其生母纭舒妃坐镇幕后。

    那奸妃……

    她既喜欢玩阴的,宗寥怎么说也要陪她一份大礼。

    宗寥唏嘘:“张趋嗜色如狂,人人皆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偷皇上的女人!”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