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以身试药
汐妃看楚砚州对这小玩意也没怎么上心，只是开始时好奇了一下，看过之后就放置一边了。想来也是，如果这是个贪图享乐、玩物丧志昏庸的皇帝，这延庆朝早就易主了。
“皇上，臣妾看您也饿了，不如先用膳吧！臣妾今日让小厨房做了烩海参，这是臣妾的兄长让人从边境捎回来的，据说很是滋补，臣妾想着您应该喜欢，你不妨尝尝看！”
楚砚州:重头戏要来了！这是有多急切！
“爱妃有心了，坐下来一起吃！”
“是，臣妾多谢皇上！”
楚砚州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看来是下足了功夫。
这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都是要有人试过毒才上的桌，他们应该没那么蠢会下在饭食之中，酒杯酒壶可能性比较小，这些都是有人查验的，那么只能是在碗筷或者茶杯上动手脚了。
楚砚州安静的喝着茶，趁人上前布菜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弄掉汤碗，结果看到汐妃脸色都变了，朝李嬷嬷看了一眼，随后又快速的恢复过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宫婢吓得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连连求饶，声音都跟着抖得不行。
“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退下！”
李嬷嬷立马上前呵斥退了宫婢，然后快速退了出去，似乎去准备新的碗筷去了。
看来真的是这个碗筷有问题，还真是下足了功夫啊！既是如此，那就陪着他们继续演吧，不然这戏台子搭起来岂不是浪费了！
李嬷嬷快速的帮楚砚州更换了新的碗筷，退开之前还看了一眼汐妃，然后微不可闻的眨了眨眼，接着，好像看到汐妃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晚膳差不多用完时，楚砚州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眼前开始发昏，小腹一股热流一直冲击着某处。
汐妃显然已经发现楚砚州的药效已经发作了，转头朝李嬷嬷看去。
“皇上有些喝多了，李嬷嬷，让人端些醒酒汤过来！”
“是，娘娘！”
李嬷嬷会意，当即就出了主殿。
楚砚州心知肚明，这是去准备给汐妃喝的药了，准备下一步了！
“皇上，臣妾先扶您进去休息，一会儿醒酒汤来了臣妾再伺候您起来用。”
“嗯……好！”
楚砚州嗓子哑得厉害，看来这药是下得挺足啊！这是怕他吃得少没作用，所以打算以量取胜？
“娘娘，醒酒汤来了！您也喝了不少酒，奴婢也让小厨房给您准备了一小份，您待会儿记得喝啊，不然明早起来头疼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都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是，奴婢告退！”
汐妃看楚砚州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当即来到桌前，端起那碗小份的醒酒汤一饮而尽。放下碗，抽出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嘴角，随后转身，一脸志在必得的看向床榻上的人。
慢慢的，一步步走向床榻，一边开始解开腰封，褪去外衣。来到床榻边时，感觉头开始有点昏沉沉的，心想:药效还挺快！
接着两眼开始出现重影，头越来越重，最后，两眼一黑，倒了下来不省人事。
“娘娘……皇后娘娘，皇上出事了，您快来瞧瞧！”
若风一下冲了进来，说出的话一下就把蒋舒慧跟兰嬷嬷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如风，别乱说！”
如雪跟着走了进来，就怕如风言语不当，害娘娘犯病。
“娘娘，不是如风说的那样，您别急！”
“好，如雪你来说！”
蒋舒慧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气息。
“皇上似乎很不舒服，此刻人在寝殿，奴婢让传太医，可是陆公公不让，您去看看吧！”
“好，我们过去看看！”
蒋舒慧站了起来，如雪快步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而如风则扶着兰嬷嬷的胳膊跟在蒋舒慧的身后出了花厅。
“皇后娘娘到！”
“参见……”
“陆公公快免礼，你先跟本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呃……娘娘，还是您亲自进去瞧瞧吧，皇上在等您呢！”
蒋舒慧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快步走了进去，如雪想继续跟着，被陆福祥拦了下来。
“行了，都退下吧，里面没咱们什么事，都到外边候着就是了。”
陆福祥说完，转身跟兰嬷嬷说道。
“劳烦兰嬷嬷，今夜之事切莫让人知晓，也莫要让消息泄露出去！”
“老奴省得了，陆公公放心！”
兰嬷嬷似乎猜到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多问，让如风带人守着梧桐殿大门，再让如雪去找来太子安排过来的女暗卫守在寝殿外，下人的房间则让如水安排人去守着，任何人不得随便外出。
陆福祥朝空中招了招手，随即出现了一名黑衣蒙面人，在他耳边交代了一下，那黑衣人抱拳一礼，随后一个飞身就消失在黑夜中。
“嗯……哼……”
“皇上，您怎么了？”
蒋舒慧刚走近床榻，就听到了轻微的呻吟声。此刻的楚砚州满脸潮红，额头还微微渗出了汗渍，牙关紧咬，一手撑着床柱，一手握拳置于膝盖上正在努力的隐忍着。
“皇上，你……你这是怎么了？”蒋舒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他膝盖上的手。
“舒儿……我……我难受……”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中药了？”
蒋舒慧看着他的样子，再听他说的话，又联想到陆福祥不让传太医的举动，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
“你……我……我要怎么帮你？帮你传太医？”
“不用……这个药传太医没用！”
“那要怎么办？你说啊？你……你别吓我！”
蒋舒慧着急的喊了出来，还隐隐带着哭腔。看来是急坏了！
“唔……呃……”
“皇上……你怎么样？”
“我这是中了醉春宵，只能用勾魂草来解……亦或者硬扛过去，如果硬扛这药效要三个时辰才能退散！”
“三个时辰你怎么熬！那就用勾魂草，你跟我说哪里有勾魂草，我这就让人去取。”
“舒儿……勾魂草是有，只不过……要人服用过后再跟我结合才能解除药性！”
“你……没骗我？”
“这个……时候，我骗你做甚……唔……我说过，要彼此信任的……”
“你是在芙蕖宫中的药？那为何……”
“我不愿……唔……亦不想……况且，这药还有后续作用，中了醉春宵的人一旦跟服用勾魂草的人结合了，那么……他此生就只会对那个人有兴趣……”
蒋舒慧傻眼了，同时亦被梁沅汐的无耻给恶心到了，可是眼下她更心疼楚砚州。
“舒儿……我……不会逼你……不要自责，我……去后殿泡水，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鸿门宴？”
“是……唔……嗯……是的……”
“那你还喝下那药，你……”
“我想早日帮翊儿铺平道路，这样……你才会心无旁骛的跟着我出宫……我不想你过多担心……”
“你……你就是故意的……”
蒋舒慧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被楚砚州气的，还是被他感动的，或者两者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