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过去和未来
“还没动静吗？”
两天的时间里，佑氡、爱莉希雅、凯文三人东奔西走，终于将所有的风暴都给清除干净。
在完成了初步任务之后，三人找了个地方汇合。
“没有，虽然各地还是会出现小规模风暴现象，但却并没有持续性的崩坏能反应……指挥部那边推测律者只是用权能卷起了风暴，但在成型以后就不再加以控制了。”
凯文摇了摇头，他虽然早就知道律者不好对付，但这次任务的复杂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风之律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真的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他预料过可能会发生的死斗，但却没想到他们根本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动用权能的一瞬间必然会爆发出剧烈崩坏能反应……即便律者可以隐藏自身，但那一瞬间的反应绝对没法藏得住。根据最后的反应位置进行追踪如何？”
早在第二律者时期，佑氡就察觉到相比他了解到的那些，现在的律者似乎存在着一定的不同。
而这次的风之律者更是佐证了他的这一猜测——如果一切都按原先的走向，风之律者应该是没有隐藏自身的意图才对。
这种一边隐藏自己一边引发灾难的做法，明摆着就是以破坏为首要任务，与人类不死不休。
好在前四个律者都证明了至少在权能和顺序上，崩坏和他了解到的那些并无不同。这对他和爱莉希雅来说都是万幸的好消息。
所以即便出现了未曾预料的状况，佑氡也依旧没有表现出焦虑和急躁。而是冷静的分析现状，并尽可能的找出解决方案。
毕竟在目前这个临时组成的三人小队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团队都是以他为首脑运作。
无论如何，他不能乱。
“这个方案指挥部已经考虑到了，但卫星地图的成像显示，崩坏能剧烈爆发的那一瞬间捕捉到的地点上什么都没有。
考虑到衰减和崩坏能强度，也不太可能是从地面下方或者沙子下面发出来的。”
凯文摇了摇头，异常的崩坏能反应当然不会被指挥部忽略。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对那个地方进行了调查，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诶？凯文你什么时候和指挥部联系的？我怎么不知道？”
问出这个问题的是爱莉希雅，她和凯文汇合的时间要比佑氡稍微早一些。但她也并没有看见凯文和指挥部有过联络。
“就在我们汇合之前啊……怎么了吗？爱莉希雅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老师你为什么要叹气？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凯文看见两人的眼神和动作有些发懵，只是提前联络了指挥部而已……为什么感觉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
难道说，难道说自己真的不知不觉间到了什么错误吗？
“……唉，下次在情报完全整合之前不要随意向上面汇报。这次放过你，下不为例。”
爱莉希雅的关注点看似有些新奇，但佑氡知道她会对这件事有反应的原因。实际上在凯文说出来之后，他也同样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老师。”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具体错哪儿了，但凯文还是选择了第一时间道歉。这是上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了，如果不道歉的话，老师会变得非常可怕。
“说说吧，阿佑。不然凯文就太可怜了呢~”
“嗯，我原本也有共享猜测的打算……不过事先声明，以下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佑氡点了点头，即便爱莉希雅不说他也打算以「猜想」的方式就地与他们……准确的说只是凯文而已。以这种方式与凯文分享分享一下情报。
然后再由凯文将这种猜测提交给指挥部，以填补逐火之蛾对律者权能认知上的不足。
“风之律者的权能显而易见能够引起强烈的风暴，这是最粗浅也是最直观的情报。我们需要了解更进一步的权能原理。
能够引起风暴，最容易想到的就是操控气流或者操控气压。又或者往大了说，操控天气也是有可能的。
后一种暂时没找到其他证据支持，所以暂且不提。而前两种的话，操控对象是气体本身。可能是空气，也可能是什么由律者创造出来的特殊气体。
我个人比较偏向于两种都有——既能操控本就存在的气体，自身也能用崩坏能创造出特殊气体。”
虽然佑氡知道风之律者的真正权能是创造并控制理想流体，但他不能直接说，只能用这种方法一步一步有理有据的引导凯文接触到真相。
“哦……原来如此，我完全理解了。”
其实并没有。
佑氡解释的很清楚，凯文也确实没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还是不理解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这和他犯的错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干脆就没有关系，老师一开始就没打算解释给他听。
“……你还不理解吗，凯文？操控气体，自然也可能包括操控气体的形态、流速、密度、质量等参数。
而通过改变空气的密度等参数，是可以调控空气的折射率的……算了，我直接说结论吧。”
说到一半，佑氡感觉凯文还是云里雾里，爱莉希雅也在一旁偷笑。于是他放弃了详细解释的打算，直接开始说结论。
“如果风之律者真的具备以上能力的话，那理论上她就可以做到通过改变空气折射率来达到光学隐身的效果。
而指挥部在没有得知这个猜测的前提下收到你的汇报，所以才会在卫星地图上什么都没发现的时候就这么算了。而如果你先和我们商议，然后再上报情况……”
“……指挥部就会特别关注这一点，然后就有可能就此发现风之律者的踪迹。”
不需要佑氡说完，凯文自己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风之律者如果真的有能力光学隐身的话，这就说明指挥部在用卫星地图观测的时候对方是极有可能还在那个位置的。
如果不是他未经商议就提前上报，他们本来是有概率确定风之律者的位置情报。并以此为基准进行围剿布置，他们甚至有可能已经和律者交战上了。
要知道风之律者造成的风暴已经开始威胁到一些村庄和城镇的安全了。而就在今天上午，第一个因风暴而完全被摧毁的小型城镇也已经出现。
可以说每多耽搁一段时间，灾难波及的范围就会大上一些。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
而错过这一切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不以为意的提前上报的举动……凯文的瞳孔收缩，双拳紧攥。
第一次，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身为逐火之蛾战斗力最高的几人之一，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好啦凯文，别这副表情嘛~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哦？”
爱莉希雅拍了拍牙关紧咬的凯文，示意他振作一些。毕竟人不可能不犯错，而以后类似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爱莉希雅说的对，事情并没有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件事你固然有错，但责任不该由你一人承担。
实际上要说过错的话，我也是一样的……我并非现在才得出的这个猜想。如果我早一些共享，而不是向着见面之后再商讨的话，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
所以凯文，没时间给我们自责了。犯了错以后要想的不该是曾经无法改变的「如果」，而是我们即将要去做些什么才能补救的「应该」。”
佑氡也重重拍了拍凯文的肩膀，犯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敢去承担自己犯的错所造成的后果。
“就是啊，阿佑说的没错。咱们不能拘泥于过去犯下的过错，我们应该着眼于创造更好的未来。不是吗？”
爱莉希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还眨了眨她灵动的眼睛。
从语境上来看，这句话应该是安慰凯文的才对。
但一直低着头的凯文没注意到的是，爱莉希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佑氡。
「不要拘泥于过去，而是应该着眼于未来」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现在的凯文，也同样是爱莉希雅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没机会告诉佑氡的话。
“是啊，过去已然无法改变……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还有希望的未来啊。”
佑氡会心一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缠绵。最终，一束光顺着连接的视线从少女的眼中再次照耀进了骑士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