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相的重量

    “……行吧。”

    佑氡和爱莉希雅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他叹了口气。这个结果他们都不意外，华虽然木讷了些，但她并非是那种会心安理得的逃避的人。

    “沧海市已经没了，灾难几乎摧毁了整个城市。你还算幸运，幸存者的数量低的发指，都被安置在这里了。你正是其中之一。

    灾难的波及范围很大，实际上直到现在我们也没能完全解决。爱莉甚至直到昨天都每天都有出外勤的任务，今天才轮到她休息。”

    华还处于震惊之中，这个消息造成的冲击远超她的想象，一时半会她甚至都没办法去相信。

    “沧海市……没了？”

    沙哑的声音让华感到陌生，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声音。本能的不愿相信，让她再度进行确认。尽管她知道对方没有任何欺瞒她的理由。

    佑氡点了点头，这个消息确实难以接受。生活的地方突然之间就成为了历史的残渣，这种感觉前不久他才经历过。自己尚且做好了准备，沧海市的毁灭对华而言却是突如其来。无论是谁，想要消化这个消息都不容易。

    “学校……也……？”

    “……很遗憾。”

    尽管这个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华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种难言的心情在心里蔓延。

    “那，那……”

    华说嗫嚅着说出了一个地名，那是她的老家，她自幼生长的地方。

    “东南亚一带许多地方都遭到了灾难的影响。你说的那个地方……无人生还。”

    「无人生还」这几个字，佑氡说的有些艰难。受难者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但真相并非所有人都有能力承受。也因此，告知受难者真相的任务重若千钧。

    这个答案让现场再度陷入了寂静，沉重的空气在这片不算大的空间内发酵，压的人喘不过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久，华颤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出于某个原因，或许是下意识的反应。总之，她决定追根究底。

    “唔……是一些不怎么能让人接受的事呢。那天你应该也全都看见了吧？可那是我们的保密事项呢，普通人听到了未必算是好事哟。”

    爱莉希雅并未用她平时的语调，虽说言语依旧俏皮，但语气上却是多了些郑重。

    “知道真相很容易，所谓保密条约我也可以不把他当回事。但真相的重量，并非每个人都有能力背负。

    请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真的。因为我也同样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一些我本以为稀松平常的东西。我同样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决明并不一定都明智。

    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这将会是影响你余生的决定。”

    斟酌了一番，佑氡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华考虑清楚。菲莉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现在都还记得，这让他再度思考起是否应当让他们接触崩坏。

    思考到最后，他不禁失笑。自己不是神，没有资格替他人规划他们的人生。所以，自己该做的事就十分简单了——告知他们今后的风险，然后尊重他们的决定。

    当然，尊重不代表盲从。他们要是决定去送死的话……呵，尊重？那是什么东西？

    消退的沉默席卷重来，再度在这片空间之中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华再度低下了头，佑氡静静的观望，爱莉希雅的手中颤抖逐渐平缓。

    “我想知道，请告诉我真相。”

    华抬起了头，青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执拗和坚毅。佑氡和爱莉希雅捕捉到其中的情感，然后会心一笑。

    “很棒哟！坚强的女孩子总是惹人疼爱呢～跟我来吧”

    爱莉希雅抱住了华，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之下，华略显不知所措。

    “去，去哪……？”

    “去报到哟，你想知道的东西以后都会一一学到的”

    ……

    “啧，地联会那群家伙又怎……哦？是你？呵，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过来给我打下手。”

    梅比乌斯的实验室大门兀然开启，这在平常是很罕见的事。因为除非有要紧事，否则不会有人脑子疯到在梅比乌斯博士做实验的时候闯进去。

    发生了这种不同寻常的事通常意味着有事情找上门了，而且一般不会是好事情。只有地联会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才有这个胆子。所以梅比乌斯张口就是不耐烦的语气。

    不过嘛，即便来的不是地联的秘书她也同样不会客气。但来的人是她重要的小白鼠，兼任暂时的实验助理。所以她的态度稍见缓和。毕竟，会主动加班的打工人谁不爱呢。

    你说他不是来加班的？不不不，博士说是就是，不是也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