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酒吧街-7
他清清嗓子,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他加大了敲门的力度,说道。
“社区!做人口登记的!”
同时他也加大了自己敲门的力度和频率,隔了好一会,才听到里面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动静。
老式房子的隔音也不是太好,三个人都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拖着脚走路的那种声音,大概是穿着拖鞋吧,隔了一会,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赵铭和韦兰兰就绷紧了身子,但是一看到人之后,韦兰兰都已经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下去。
里面站着一个年轻男人,面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且身上瘦骨嶙峋的。
这也太不符合他们的想象了。
那个瘦瘦的男人扒了扒自己凌乱的头发,问道。
“什么人口登记啊?”
那个社区工作人员悄悄的递了一个眼色给赵铭和韦兰兰,赵铭和韦兰兰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社区工作人员舒了一口气,拿出一个本子,像模像样的说道。
“是这样的,中介这边通知我们这个房子有人租了,我们要做个常住人口登记和核实,麻烦看下身份证呢?”
接下来的过程里,赵铭和韦兰兰围观完了全程,一切正常,社区工作人员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时候,那个人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他的工作,还真的是专门做夜间工作的,他是负责夜间的时候,去医院里面转运医疗垃圾的。
因为长期开夜车,所以才会出现身体不太适应的情况,最近正在考虑辞掉工作,但是也没攒下多少钱,而且原来租住的房子,房东要把房子卖掉,所以情急之下,才从中介那里找了个便宜的房子,先暂时住了进来。
因为这个房子在老人过世之后,孙子又一直未归的情况下,早就已经被委托给了社区,社区又委托给了中介,所以价格比较低,中介一报价之后,他觉得比较合适,就签了合同搬了进来。
而老人之前也没留下多少钱,但是银行户头还在,这些租金,在扣掉手续费等等之后,还是打到了老人的账户里面。
问完之后,几个人下楼之后,孙友一看就明白没有什么收获,问道。
“正常?”
赵铭苦着脸点点头,韦兰兰四处看了看,问道。
“这里租房子的人多吗?”
社区的工作人员说道。
“当然多了,这里的租金又便宜,交通也还方便,虽然房子有点老,但是胜在生活气息很浓重,买东西也很方便,很多年轻人愿意租在这里的。”
韦兰兰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如果是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人呢?”
社区工作人员说道。
“那肯定是老人了,我们这里就只有好多老人都还住在这里,那些年轻人又不愿意买这里的老房子,老早之前有人想买房子赌拆迁,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都没定下来,也就无人问津了。”
“只有那些初出茅庐,或者是没有什么钱的年轻人愿意租这里的房子,因为便宜。”
韦兰兰问道。
“那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过来探望老人的那种年轻人?或者是以前就是他们的老一辈的房子,一直空闲着,突然来了一个年轻人?”
社区的工作人员挠挠头,为难的说道。
“这个我得先问问……你这么问我我一时半会真不知道有没有……”
韦兰兰理解道。
“我明白,你先帮我们问一下。”
社区工作人员点点头,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电话正好响了。
他接了起来,说了几句,好像是之前的寻访有了结果,有一位守楼的大爷给他们说了一件事。
“这有点像小晨啊?最近他回来住了,本来就是他爸妈的房子,回来住也是很正常的嘛,反正这房子也卖不出去,空着也是空着。”
原话就是这样的。
空房子?也叫小晨?
他们赶紧往那个方向走去,仍然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但是这里算是城中村的中心地带了,下面就是热热闹闹的夜市和一溜店铺,他们找到了这位大爷,大爷年龄已经很大了,就每天搬着一个大藤椅,坐在这栋楼的门口,只要是住在这栋楼里面的人,他每一个都认识。
在赵铭和韦兰兰把吕晓晨的图片拿给他看的时候,他一看,就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是小晨,你们找他干啥?”
韦兰兰说道。
“我们找他了解一点情况,他现在在家里吗?”
大爷点点头,说道。
“应该在吧,他昨天下午回来了,我白天还没见他出过门呢。”
韦兰兰和赵铭对视一眼,心下已经有了数,走了上去。
孙友站在了楼道口,这次没有跟上去,社区的工作人员跟在他们俩的背后。
这次是赵铭上前去敲门了,他清清嗓子,敲门道。
“社区人员,做人口登记的,有人吗?”
门里面静悄悄的,一丝动静都没有。
赵铭又敲了敲门,加大了声音,说道。
“社区,人口登记,有人吗?”
社区的工作人员见势不妙,已经谨慎的往后退了,韦兰兰手横在他的面前,示意他继续往下走,走远一点,然后她对着赵铭点点头。
赵铭加大了自己敲门的力度,只要里面有人,就一定能听到了,他扯着嗓子说道。
“社区!有人吗!”
在最后的一下敲门的时候,他的手上绿光一闪,猛然的蓄积起自己的灵力,狠狠的对着门的方向,猛然的一砸!
老旧的防盗门很快的被他砸出一个大洞,这么大的动静依然没有引起里面的人的动静,他伸手进去,迅速的把锁的方向一拧,把门推开了。
韦兰兰和他迅速的冲了进去,和普通的警察不一样,他们一般都不配枪,他们俩进去之后,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房,一头一尾就是客厅和厨房,里面是两个小房间和一个卫生间。
一个简单的两室一厅的房子。
两个人一进去之后,就开了眼,房间里面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遍布在这整个房间里面,房子小,一眼就能望到底,两个人就在几分钟之内就看完了所有的房间。
赵铭说道。
“没人。”
韦兰兰点点头,她说道。
“叫黄胜凡过来。”
赵铭掏出手机来,给黄胜凡发了定位,黄胜凡隔了一会发了个消息,说道。
“已经到了,10分钟以内。”
赵铭说道。
“黄胜凡说他10分钟以内到。”
韦兰兰轻声的说道。
“我们先别动,等他们来了之后,把防护做好了之后,我们再进去。”
赵铭点点头,两个人开始静静的等在房间里面等着黄胜凡的到来,社区的工作人员被他们破门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现在好像又安静了下来,忍不住又在楼道的地方开始探头探脑了起来。
韦兰兰说道。
“还有一队警察应该要到,能麻烦您到楼下接一下吗?”
他吓了一跳,马上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下去。”
说完之后,他也没敢多停留,往楼下去了。
两个人没有等多久,甚至没有10分钟,黄胜凡就带着一群提着箱子做痕检的人上来了。
一进来之后,他就发给了韦兰兰和赵铭手套和脚套,问道。
“确定是这里了吗?”
韦兰兰和赵铭望着这个空间里无处不在的黑气,肯定的说道。
“就是这里。”
黄胜凡也不多问为什么他们俩这么笃定,转过头来吩咐后面的人,说道。
“开始取证吧。”
那些人也没有多说,直接把自己的箱子打开,取出了一堆工具,开始对这个房间扫荡了起来。
赵铭和韦兰兰也戴上了口罩和手套,还有脚套,因为这里不算是案发现场,只能算是嫌疑人居住的地方,就没有穿防护服了,而黄胜凡,已经到门口开始询问起了社区的工作人员和楼下守门的大爷了。
这层楼就他一个人住,旁边的那户人家早就已经搬走了,现在也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在这里,这间房子之前也是有主人的,但是主人的姓名并不是吕晓晨,而且一个叫做邹一洪的人。
而何一洪,户籍都已经迁走了,但是这个房子一直没有卖掉,就留在了这里。
这个人和吕晓晨是什么关系呢?
赵铭先把这个疑问吞了下来,开始慢慢的巡视起这个房子起来。
做痕检和物证的人已经把这房子里面的抽屉里面的东西都翻了翻,开始检测里面残留下来的痕迹了,韦兰兰到厨房看了看,厨房根本没有任何开火做饭的痕迹,就连旁边放调味料的地方,都是厚厚的一层油腻。
痕检正在往厨房的台面上喷着什么,喷完之后,慢慢的,上面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指纹。
痕检一边取着指纹,一边说着。
“这些指纹有新有旧,回去之后做下比对就知道了。”
韦兰兰问道。
“能分出来哪些是最新的指纹,哪些是旧的指纹吗?”
痕检说道。
“这些,大概率就是一些新的指纹了。”他指着一些比较清晰的指纹说道,“能看出来这个人在厨房的话时间并没有想象中呆的那么多,虽然你看着这么多,但是很多时候都是集中在台面附近,你要是把手放在上面,是个什么姿势呢?”
韦兰兰听着痕检这么说,顺着他的话,模拟了起来。
她的左手戴着手套,按在了指纹比较密集的地方,另外一只手刚好就是空出来了。
她虚心的请教道。
“左手在这里,那右手呢?”
痕检指了指厨房里面的一角,那里放着一个烧水用的水壶,说道。
“右手就是用来接水的啊,不信等会看下那个水壶的把手,肯定同样也有很多的指纹。”
韦兰兰恍然大悟说道。
“所以他平时就可以站在这里,手可能就无意识的放在了台面上,等着这个水壶接水是吧。”
痕检说道。
“那当然了,那人不喝水,比不吃饭还难受呢。”
痕检一边说道,拉开了厨房里面的抽屉,里面摆了碗筷,还有好几个杯子,他小心翼翼的把这几个杯子拿了出来,用液体喷了喷,也有指纹在上面,在杯口的位置,还有几个唇纹。
他提取了这里的指纹,说道。
“我看这个,应该是提取不出来dna了,不然还可以提下dna回去化验一下。”
韦兰兰听完之后,她四处看了看,去其他的地方了。
赵铭也在卧室里面,正在小心翼翼的帮着痕检的人员翻着床上。
床上有睡过的痕迹,几个人小心的在床上找着可能掉下来的毛发,可以拿回去做dna的比对,整个房子有一种,有人是在里面生活过,但是感觉并没有生活很多的样子,很多地方甚至连灰尘都没有打扫干净。
卫生间使用的痕迹还比较多一些,痕检把牙刷全部都带了回去,赵铭帮着他们把这些地方的缝缝全部都翻出来看了看,特别是下水口的那里,他一马当先的把手伸了进去,掏出了一团团的黑色的污迹。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忍着恶心,取出了袋子来,装在了里面,等着带回去了之后再看。
剩下的其实并不需要他们帮忙了,韦兰兰和赵铭站了出来,和站在客厅的黄胜凡商量道。
黄胜凡说道。
“两位,这里的物证的取证工作交给我们,但是还有走访的工作,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赵铭甩甩手,说道。
“一起一起。”
黄胜凡说道。
“行,那走吧。”
几个人把手套和脚套取了下来,走了出去。
首先问的就是下面那位的守门的大爷。
大爷的年龄虽然已经有点大了,但是口齿伶俐,记忆也很清楚,他说道。
“这个房子,就是小晨家老人家的啦。”
他坐在椅子上,几个人站在他的旁边,耐心的等着老人家的回忆。
“小晨家,也是苦命人的啦。”
大爷唏嘘的说道。
“他爷爷之前是个裁缝,专门给人家做衣服的,他奶奶呢,就帮他爷爷打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