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章 黄鹤楼
李望平高进师徒二人来到距东海之滨不远的扬州城。这一路走来高进每日都不曾耽误自己的武道修行。李望平也更加悉心的引导高进天罡诀的心法,让高进在武道之途的心境上有了更高的提升。天罡诀注重的本源功法,而破空诀和焚天诀则是注重的破空枪和焚天刃技击之术的身形与招式。
李望平让高进将三者融会贯通起来,以天罡诀为本,破空诀和焚天诀为形与式,以求得让高进体内气机和破空枪焚天刃上的气机相通,从而使高进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更具威力。
烟花三月下扬州。虽然李望平和高进师徒二人来到扬州的时候和诗句里的不同,但这丝毫不影响高进游玩的心情。每日的武道修行对高进来说虽然算不上乏味,但和游玩相比起来那还是不一样的。高进从小就只生活在塞北的幽都城并没有去过中原的繁华都城。这一路上高进和师父虽经过一些中原的城镇,但这些城镇和扬州的繁华相比,那是相差甚远。
高进到任何一个地方,首先就是要先大吃一顿。当然到扬州也不例外,民以食为天,吃就是生存之根本。好在这次出行,高玉峰让李望平带了足够的银两,高玉峰对他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喜好还是心知肚明的。起初李望平不想带太多的这些黄白之物,在高玉峰的劝说下,便收下了。这会儿,李望平回想起来收下这些黄白之物,自己都是庆幸不已,幸好带的多!不然高进到哪里都要大吃大喝自己也属实是供他不起。
高进和李望平进了扬州城,扬州城街道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凡。街道两旁也是酒楼林立,各家店铺张灯结彩煞是壮观。
高进看到此情此景,来了兴致对李望平道:“师父,我去问问这里的本地人,这扬州城哪一家饭馆酒楼最有名,我们去扬州最有名的那家大吃一顿。师父我们又不是没有钱,你不用那么节省好不。让我们师徒俩个尽情的吃起来!”说罢高进放声大笑,引得路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高进才不会因为别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就要找路边的人去问时,被李望平叫住。
李望平道:“扬州城最著名的酒楼当然是黄鹤楼了,这还要去问别人,定让别人笑话于你!”
高进高兴的道:“要不咋说我师父学识渊博呐,啥都知道!徒儿那是敬佩至极,师父我们现在就黄鹤楼走起!”说罢高进便欢快的牵着黑风催促师父李望平前面带路。
李望平便只能在前面带路。没办法啊!谁让这后面的徒弟一直在喊饿呐。
师徒二人来到黄鹤楼,此时酒楼并不是午时的饭点,人不是很多,师徒两个随意便找到了一个三楼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高进喊来店小二,让店小二把扬州城此地有名的菜肴随意上个十几二十样就成。店小二看到就这祖孙俩,居然要这么菜肴,便有意询问是否还有其他客人,需不需要给他们换个大桌子。
李望平无奈的对店小二道:“没事的,没有其他客人,就我们师徒二人,他让你上的菜肴,你尽管上来便是,我徒弟长身体,能吃!至于钱财方面你不用担心,这是定金,我先付与你便是。不够的等吃完再付。”说罢李望平将一个银元宝交给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这么一个大元宝,也说道:“一看两位爷就是外地人,来此游玩的,我们黄鹤楼虽然名气大,但也不店大欺客。这钱给的太多了,我一会找还于您便是!”
高进道:“这小哥实诚,剩下的就当是你的赏钱便可,无须找还。”
店小二那是乐的合不拢嘴,便高高兴兴的下楼准备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店小二便把饭菜端了上来。足足上了二十六样菜肴,什么扬州狮子头,扬州糖醋鱼,扬州盐水鸭等应有尽有。李望平又要了两壶清酒。高进却是嚷着喝酒要用坛的,这样才够豪气。李望平此次则是没有理会他,让店小二先行下去忙了。
高进便将草帽摘下放在一边,自顾自的狼吞虎咽般大吃起来。李望平则是细嚼慢咽,细细品这菜肴中的滋味,不时的自斟自饮上两杯清酒,看向窗外的扬州的美景,也是自得其乐。
这时呼听一声:“李师兄,在这黄鹤楼上,好不自在风流快活啊!”
李望平闻声色变,紧张的看向楼梯口的来人。高进虽然吃的正欢,但听见有人在叫师父。也是抬起头,几乎同时和师父一起向楼梯口望去。
高进见来人是一中年女子,这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裙,看上去很是自然得体。虽然不像年轻女子般美艳动人,但也看得出这女子年轻时也一定是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这女子的眉目中却是英气逼人,给人一种不太让人容易亲近,甚至有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此时那女子双目直盯着自己的师父李望平。
高进看那女子容貌比自己的娘亲还要好看一些,甚至不输于婶婶楚玲儿。
当高进转头看向师父李望平时,李望平却是神色略显紧张。这和平时李望平在高进心目中的形象那是大相径庭。在高进心里,师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坦然处之,不动声色,就是那世外高人一般。而此时李望平的神色略显紧张外,眼神明显是有意避开那中年女子看向他的目光。
高进有些感到莫名其妙,回头再看向那中年女子时,那中年女子身边却是多了一个一身碧绿色衣裙背缚长剑的年轻女子。只见这女子身材窈窕,发髻用翠簪轻绾,两缕青丝垂于耳边。皮肤洁白如雪,明眸皓齿,朱唇一点,配上那清秀的脸庞简直是美得不得让人不可方物。只是这年轻女子和那中年女子一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略显冷艳,不会让人容易产生亲近之感。这年轻女子的美貌不输于自己心心念念的孟蕾姐。
那年轻女子看到高进时,四目相对,眼神略显冰冷。
那中年女子说:“师兄见到师妹也不让师妹坐一下,喝一杯清茶吗?是不是有失君子的风范!”
李望平轻声道:“进儿,给你师叔和师姐看座。”
高进听刚才那中年女子叫自己师父为师兄,师父这时又这样吩咐自己,心中便明白了,原来来人是师父的师妹,自己的师叔啊!只是师父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他有个师妹。想必这师叔和师父的关系也一定是不咋样。
高进急忙起身拿了两张椅子,小心擦拭后,请师叔和师叔身边这冷艳的姑娘坐下。
师叔冷冷的道:“师兄,有意躲避我也有几年了,这才几年不见怎么黑发变成这满头白发。莫非练功走火入魔了,还好没丢了性命,不然今生我怕是再见不到你了。”
高进听得师叔这话中带刺,很是不爽的道:“我师父那是为了救我入魔时,将毕生功力传授于我,才使黑头发变白的,是我对不起我师父,我一直心存愧疚。师叔此时却是这样看待我师父,我虽是个晚辈,但也觉得师叔此言不妥,实在是伤人至极。”
此时那中年女子看向高进之时,眼神却不似刚才那样清冷了,声音有些哽咽的对李望平道:“师兄,你就是为了他才离我而去,居然还把你这毕生功力传于此子。你觉得值得吗?难道为了师父的话,我们夫妻做不成,连命也不要了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望平此时深有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师妹终于开口道:“师妹,师命不可违。我这命是师父给的,我的这身功法也是师父传授的,师父让我做的事,是为了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是修道之人该做的事。我怎能退而不前。就是因为师父算出我有此劫数,我才故意避开你,不想连累你。刚才一见,我知道你还恨我当初的不辞而别,我当时也是怕见到你,就放不下我们过往的一切,我也是没办法,这就是命啊!”说完,李望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高进心中震惊道:“师父,这不会是真的!那日黑虎寨救我,难道不仅是您的头发因为传功于我而白了,难道还会让您搭上这条命吗?”
李望平此时看向高进平和的道:“这和你没关系,进儿你不用多想,这是师父我自己的命数。怨不得别人,为师这条命和你身上的重任相比这算不得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要的就是逆天改命,你就是逆天改命之人,师父助你无怨无悔。”
李望平好像刚才的一切和说过的话都没发生过一样,对高进道:“进儿来,见过你师叔,也是你师母,她叫白灵凤。以后就叫白师母。今日她既然可寻来,那就一切随缘,我也不再躲避。这位美丽的姑娘叫上官冬梅,是你师母的徒弟。她大你三岁,也是你同门的师姐,以后就叫她上官师姐就成。进儿,让小二加两副碗筷,我和你师母久别重逢,让我们四人一起在这黄鹤楼上把酒言欢。今日不要再提那些事情,我们只谈开心之事,放心师父一时半会儿不会轻易的离你而去。师父还舍不得我的进儿呐!这次江湖行,我们四人从今起就一起结伴而行,好过我们师徒俩那么单调乏味不是,来今日就让我们不醉不归,让小二再上几坛好酒。进儿说的对,喝酒就要用坛的,豪气!”
高进低头不语,然后向楼下走去,让店小二给他们换个最上等的雅间,弄一桌最精致的饭菜,顺便上几坛最好的酒。高进又扔给了小二两个银元宝。
四人换到了黄鹤楼最好的雅间内,饭菜都换了新的,酒也是最好的。李望平一直说高进浪费钱财。高进没有出声,只是低着头。李望平见高进兴致不高,便拍着高进的头道:“进儿,今日高兴些可好,这么好的酒菜,今日就当我和你师母的大婚之宴。高兴些,不要让师父失望啊!”
高进强颜欢笑,四人一起入席。
白灵凤也说今日就是她和师父李望平的婚宴,能有各自的徒弟相陪,够了。
高进觉得师母白灵凤也是豪杰一样的女人。他对这个突然而来的师叔,又突然就变成了自己师母的白灵凤也是敬佩至极。和自己师父一样,好像把生死看得如此风轻云淡一般,也许这就是江湖侠气吧!
师姐上官冬梅对自己还是那种冷冷的态度,自己觉得无所谓。可能这上官师姐天生就这脾气。
席间高进才知道师父李望平和这师母白灵凤就和自己跟孟蕾姐一样。他们都在师尊的门下学艺,也是从小一起青梅竹马的长大,成人后便私定终身。师父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师母对师父也是崇拜至极。后来师尊将一个重要的使命交给师父李望平后,李望平便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师母白灵凤,白灵凤不甘心,一直逼着李望平先迎娶自己再去完成师尊交给师父的重任。李望平便不辞而别。师母白灵凤一直带着自己的徒弟上官冬梅在四处寻找李望平,想不到今日在扬州这黄鹤楼上遇见。这都是天意,师父李望平便直接与师母白灵凤就这样在这黄鹤楼上成亲了。虽然只有自己和师姐上官冬梅两个人作陪,但看得出师父和师母依然是很高兴,好像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这冷艳美人般的上官冬梅师姐,是师母年轻时在一次游历江湖时候,在一个寒冷的雪夜的一处梅花树下救的一个女婴。白灵凤见这个女婴的襁褓之上绣有上官两个字,又是在梅花树下发现的这个襁褓中的婴儿,便给这个女婴起名为上官冬梅。从此便把上官冬梅收做徒弟。高进现在也就想开了,怪不得这个上官师姐对自己如此冷淡,原来她打小就是在雪地里找到的,无父无母,怕不是打小就给冻着了,所以对任何人都冷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