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可恨之人可怜之处
执法局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饲养员已经来到长安三个小时。她去执法局了解情况，执法局没给她透露任何案件信息，只说等初步调查结束才能见当事人。
煎熬中来到晚上八点，接到蓝绿的电话，已经下飞机了。饲养员在酒店大堂里不断来回踱步或看向酒店大门。
终于，看到酒店门口熟悉的成熟男人和一个年轻妹子。饲养员迎上去：蓝绿，辛苦了。
短发大背头男子：全女士你好，让你破费了，这个酒店。
饲养员：应该的。
酒店套房里，蓝绿：我网上了解了一些，如果你闺女真的和案子有重大关联，那么很不乐观，具体还得明天我们去执法局阅读案宗。我们现在能做得就是签订一个委托书，要不然我也见不了。
饲养员没了主意，只能签订了助理拟好的合同，条款也不过分，只是一个咨询合同。
甲方负责乙方车马费和每天一万块的差旅费咨询费。如果需要乙方全权辩护，那么另外协商案件代理费。
签订完代理协议，蓝绿咳了两声：全女士，我问点可能不太该问的。罗素，那个大富豪，和你们到底有没有交集，特别是比较负面的。实话说，执法局不会毫无根据的跨省抓人。
饲养员呆了呆，过了许久：两个月前，我女儿在外滩碰到罗先生。然后尾随他，罗先生报警了。警察把我闺女控制后，他准备离开。我闺女在他面前跳河自杀。
之后三天，我闺女让她同学给罗素叫了外卖，然后谣传罗先生招嫖，给神仙带绿帽子。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你们家庭条件也算很好了，没必要贴上他，还有跳河自杀？还有什么特别的？
饲养员看了看助理和律师后：不能说，我们不敢说。我女儿不懂事，来打扰罗先生。
蓝绿：和案子有关吗？
饲养员：理论上没有必然联系。
蓝绿：那就好，不能说就不说了，只要不是和案子有关就行。先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探视阅读卷宗后再和你交流。
长安执法局很忙，不眠之夜，众多警察出差全国抓捕网上教唆的犯罪，都是那些潜伏进入神仙粉丝群超话教唆拱火最积极的那些人。
天亮了，比沿海省份差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差，饲养员一晚上没睡好。
梦到自己女儿被关到重刑犯监狱，不得探视不得减刑，女儿在法院被判刑之后嚎嚎大哭，再也不能见的女儿。
数次梦中惊醒，终于天亮了。酒店餐厅和律师吃国早餐后，精英律师：全女士，您在酒店等就行了，不用太担心，毕竟您女儿不是直接施暴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精英律师等到衙门上班时间，来到接待处登记预约。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案件负责人，是一个维稳办科长。
蓝绿：邓科长您好。
科长：蓝绿你好，我也经常看你直播切片，给我涨了很多见识。自从看了你的切片，感觉我都是单纯的小可爱，社会太复杂了。
等待大厅里，蓝绿还有几个律师和家属在等待批文许可证。只有拿到了许可证才能去看守所见人，和从执法局拿到卷宗。
蓝律和边上的人点点头后：您好，你们也是前天晚上的案子吗？
隔壁律师：你好，蓝绿，久仰大名，您也来了？
蓝绿：恩，有委托来看看。能说你们的情况吗？
隔壁律师看向委托人，委托人：交流交流也好，好定性。
隔壁委托律师：我当事人是开车，越野车的。目前动机还不知道，还等调阅卷宗。
蓝绿：我沪上来的，具体案情也不知道多少，等会调阅案宗后我们再交流。
十点，手续走完，卷宗调阅室里，每个委托律师都有独立的空间，阅读自己委托人的案子卷宗。
蓝绿拿到于丹的卷宗，昨天下午到晚上的不间断审讯，这些单纯的小孩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全部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让蓝绿疑惑的是，他手上拿到的卷宗有一大段是被涂黑的，通过背照灯光，能隐隐约约看见有打印文字的痕迹。但是内容无法看清，如果能拿回去，说不定慢慢看拼还能还原一部分。
在能看的地方，只看见当事人于丹教唆粉丝去神仙的超话粉丝群，教唆神仙的粉丝去找罗素的麻烦。
具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原因都在涂黑的部分。蓝绿又看了两遍案宗，把关键点都记在笔记本里，然后找到负责人。
“邓科您好，审讯记录里有大面积涂改和遮盖，我需要知道原因！”
负责人：蓝绿，那些内容与案子无关，当事人也同意将那一部分遮盖。我也劝告你，在见到当事人时，不要去问关于遮盖部分的内容。
蓝绿心里有底了，大概是饲养员所说的不能问不能说的部分。和邓科长致谢后前往看守所看当事人。
看守所里，蓝绿见到了这个三百多万粉丝的大网红，早已失去了屏幕里的青春美少女形象，衣服穿了三天，还好是冬季，还没馊。
会面室里，女孩眼中无光。蓝绿最先开口：我是你妈请的律师，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女孩萎靡不振：你问吧。
“卷宗里，你说是你让粉丝们去卧底粪坑和粉丝群，能隐晦的和我说说原因吗？”
女子抬抬眼皮：我说了你敢听吗？
蓝绿：和案子有因果关系吗？我好给你制定辩护方案，毕竟你只是在网络上发表一些不当言论，不是事件的直接实施者。最好的情况是，全网封禁，想直播当网红不可能了。
女孩：没用的，我认了，我就是见不得罗素过得那么潇洒，那么幸福，我就想给他添堵。用他的话说，我也不知道竟然会有人开车要撞死他！！！
蓝绿狐疑：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女孩悲拗：是的，他说《我也想不到他们会射杀平民》，那个平民就是我爸，你满意了？
蓝绿了解过母女两的遭遇，知道年初在澳洲男主人在澳洲被澳方士兵枪杀，她们母女被绑架劫持高达数天。心理有问题是很正常的。
蓝绿：你除了教唆粉丝人肉罗先生的行程位置，还有没有其它实际性的为袭击提供帮助，比如支付经费奖金之类的。
女孩：没有，我就在裙里表达我的不满，然后提议去弄他，其它的都是粉丝们自己的自发行为。
蓝绿又问了很多细节，包括外滩跳河情况。最后蓝绿：于丹，你问题不大，我们会给你制定无罪辩护方案。你的账号肯定保不住了，总比进去坐牢留案底好。
如果还有提审，执法局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是你做的千万别认。如果遇到刑讯逼供或疲劳拉力审讯，及时联系我。
你这个不是什么大事，最大的罪大概率是那个开车的背了，其它参与袭击的会喜提缓刑或治安处罚。一定要有信心，不要这么丧气。
蓝绿离开看守所，了解到案情详情后，他不敢去和其它律师接触了。毕竟自己当事人是罪魁祸首，他怕被打，被那些小年轻被教唆的粉丝家属打。
回到酒店，套房客厅作为临时办公室，律师和饲养员述说他了解到的卷宗。
饲养员：这么说我女儿大概率不需要入刑了？
蓝绿：理论上是的，但是，这件事影响太坏了，不排除被杀鸡儆猴，硬判。所以我还是建议做无罪辩护，还有你女儿在两个月前和受害者见过，还跳楼自杀，我建议从精神层面加点感情分。
还有受害者，我想让你去和罗先生交流一下，让他不对于丹追责，如果他同意，我想公检法不会追着你女儿不放的。据我了解你们和罗先生有一点点交集，应该有点用。
饲养员：但是我们联系不上罗先生，我们虽然见过一次，但是都没有得到过他的联系方式。
饲养员抓挠头发，想了好一会：神仙我们见不着，但是好像他在蜀都蜀大有一个绯闻女友，开一辆法拉利，我们去学校大概率能找到她。
蓝绿：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越早越好，如果能让检方做出不起诉决定最好。
三人团队直奔机场，八百公里的距离相当于皇城跑沪上，但是这里的航班没有沪上皇城那么密集。傍晚还是赶到了蜀大。
校园里，蓝绿助理根据王子的短视频动态，不断问询校园里的同学位置在哪里。
终于在女生宿舍附近的停车场看到了那辆扎眼的812，在车辆前挡玻璃里的挪车二维码。助理扫码，并拨打挪车小程序显示的虚拟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你好，哪位？
助理：言同学你好，我是沪上来的罗先生的朋友，想和你见见。
宿舍里的丸子头听到电话那头话语，狐疑：你们罗素的朋友，找我干嘛？
助理：要不我们见面说，我现在在您车边上。
丸子头：只能在学校里，不出去。
助理：没问题，我在车边等你。
丸子头把小家碧玉的舍友拉卡里，不让她玩游戏了：去和我赴鸿门宴。
下楼梯中，舍友：干嘛，你家罗先生的正宫来了？
丸子头：掌嘴，以后还想蹭我奶茶兜风，门都没有。
舍友：好，我自己掌嘴，可别抛弃我呀。
小家碧玉的舍友轻轻拍自己的脸颊，两人哈哈大笑。终于来到停车场，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一男两女。
蓝绿在短视频平台看到过丸子头的照片，很快认出了正主。
蓝绿：你好言同学，我是沪上来的律师。您找个能坐的，我们聊聊。
校园里敞亮的咖啡奶茶店，丸子头：有什么事就说吧。
蓝绿：这样的，我的委托人和您的朋友罗先生有些交集，现在被刑拘了，我们呢，想通过您联系罗先生，看能不能见个面，让我们亲自和罗先生道歉。
丸子头目光锐利，盯着饲养员：就是你女儿两个月前诬陷罗先生招嫖？罗先生需要嫖吗？刑拘？不会长安的事也是和她有关吧？
饲养员被怼得无地自容，但是不能这么退缩了，女人硬着头皮：言同学，我女儿一月刚受到重大变故，精神状态不好，她只是在网上发布了一些不当言论，并没有对罗先生进行直接的伤害，招嫖事件她也只是转发别人的视频。
求您了，我女儿和你一样，现在只是大一，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您就帮帮我，让我见见罗先生。
饲养员朝丸子头跪下，这边的大动静把奶茶店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整个校区的人都知道丸子头开一个法拉利上学，偶尔龟速驶离学校。敞篷的超跑配丸子头的颜值，让整个校区同性或异性对她羡慕不已。
丸子头如果不做出什么行动，可能明天校园网论坛里就会传开自己和老妇女争宠或者飘了，欺负老实人等等。
王子头：你起来，我给他打电话，见不见你们我不保证，看你们自己。
饲养员赶紧从地上起来，坐在小桌子对面，希冀的双眼看着丸子头。
王子电话拨打那个男人说比叔叔还管用的号码，罗素那边送走了神仙，现在还在医院陪庄中尉。打趣中尉：以后你打球肯定打不过我了，肋骨骨折骨裂。起码半年一年不能撞击。
庄中尉：等我好了，去擂台，我要揍屎你！！！
罗素：明天我要去基地准备参加试飞了，晚点再过来看你。
庄中尉：去吧，工作要紧，让你这个大富豪照顾我，我浑身不自在，有护工，比你专业多了。再说了我也还没达到完全不能自理的程度。
罗素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罗素看到来电号码，接通：小言，怎么了？
丸子头：罗哥，那个网红饲养员找你，找到我学校来了。你想不想见。
那边大声，边上的是演员：罗先生，我是于丹的母亲，求你给我给您道歉的机会。
罗素削水果中，免提，庄中尉听到电话里的话：那个罪魁祸首的家人？
罗素：恩，都大学了还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