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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陶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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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方法。”陶致知眼睛一亮,“根据不同的难度可以做出一整套的外语学习书。”

    “是的,还可以根据不同的需求出版不同的类型,比如要考大学的,准备出国的留学的,”安越瑜说道,“可以有科普外国礼仪的,科普各国家之间关系的,既可以让学生学习语言,也可以让他们对国外有更多的了解。”

    “的确,不少留学生也要专门学习那些专业英语,如果有这样的书,他们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去选择。”陶致知说道,“不过,这样会不会成本太高?”

    “专业的可以后期再做,现在我们可以先将最基础的做出来,还可以与学校合作,由学校那边进行统一订购。”安越瑜笑了笑,“这样也不愁销路。”

    “的确,那样的话专业类的书籍,也可以和那些协会、学校合作。”陶致知点头赞同,他看安越瑜也更多了几分欣赏。

    “前期投资我可以找我二哥。”安越瑜说道,这样的事情当然要拉上安家,毕竟这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好事,“后期走上正轨之后,我们应当也不会缺投资了。”

    “哈哈哈,说得对!”陶致知朗声大笑,他也不觉得安越瑜这样做法有什么不好,毕竟他现在办的报纸还真没几个能回本的,手头有钱,但也不算松,而且背靠安家,他们也能省事。

    他更觉得安越瑜那句后期不缺投资合他心意,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事业可以一直经营下去。

    “那安小姐对于办期刊可有兴趣?”陶致知问道。

    “看是什么期刊。”安越瑜轻笑,陶致知有太多的报纸期刊,有的东西她可以碰,但有的东西却是碰不得的。

    “教育类期刊。”陶致知自然也明白安越瑜的犹豫,安越瑜的身份不会允许她发表太多的政治言论,因为轻易就会被当作是安家的意思。

    “如果是教育类的期刊,我依旧觉得可以分少年版和儿童版,不同的可以有不同的内容。”安越瑜思索片刻道,“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没有句读对于孩子来说会不会太过复杂。”

    “句读?”陶致知一愣。

    “对,句读。”安越瑜这会儿却是开始滔滔不绝了,“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直接为文章标好句读呢?”

    陶致知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直接标好句读背后的价值。

    “的确,如果直接将句读标记好,是可以很方便阅读的。”陶致知说道,“或许《教育》期刊可以成为有句读的第一本书!”

    “便是如此,”安越瑜点头,“还有一个,便是白话文。”

    “白话文?”陶致知重复道。

    “对,那些‘之乎者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难以理解的,”安越瑜说道,“如果要让大部分的人能看懂,最好就是用大部分人都方便理解的话语书写,白话文就是接近平时交流的话语来书写故事,这样或许也可以方便教育。”

    “要把一种东西普及,就必须要降低它的使用门槛要求降低,要贴近民众的需求,让民众能够理解。”安越瑜轻叹一声,“否则一切都只会是空中楼阁,想得好,做得差。”

    “安老师是有谋略之人!”陶致知神色肃正,对待安越瑜的态度也越发谨慎,“便是如此,若是脱离了群众,恐怕这些事情都难以为继,哪怕我们一开始的做法无错,最后也只能无疾而终。”

    “便是如此。”安越瑜说道,“这世界终归是大多数人的世界,万民之力常被忽视,但那股力量才是最为强大的。”

    “安老师此言在理。”陶致知也有些感叹,现在便也是如此,他们凭借民意让北洋那位不敢称帝,让北洋不敢签订《二十一条》……

    “那安老师觉得何为救国之策?”陶致知问道,“方才听闻安老师在课堂之语,只是不知安老师觉得什么才是适合我中国的?”

    “至今为止的所有道路都不过是王侯将相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安越瑜嘲讽一笑,“我当有什么救国之策?那些救国之策又有何差异?君主立宪与民主共和,现在中国又能做到什么?”

    “无论是君主立宪还是共和,在国外,领导革命者都是资产阶级,但是我们的资产阶级可有与封建正面来战的能力?没有!他们是否有彻底地反殖=民能力?也没有!”安越瑜的话越发嘲讽,“他们对着封建势力妥协,时而也对那些列强妥协,您觉得他们能救中国吗?能救民众吗?”

    听到安越瑜的话,温琛和陶致知却是感觉头皮发麻,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安越瑜远比他们要激进。

    她不支持君主制,也不支持共和制,因为她甚至觉得这两者均不可能救国。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学西方?”安越瑜算是破罐子破摔了,说都说了,她不可能把话咽回去,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华夏泱泱五千年,历史底蕴与思想道德怎会输给别人?现在差了,不代表我们的历史便是一无是处!孟子便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数千年前,我们便有了天下大同之思想,这天下大同与民主共和不也是异曲同工吗?”

    “历史的过程不是单纯事件的过程,它有一个由思想的过程所构成的内在方面;而历史学家所要求的正是这些思想过程。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安越瑜越说越上头,也顾不得管自己离不离经叛道,“我们要知道什么是适合我们的路,也必须去知晓为什么那些路适合那些国家,我们与那些国家在思想上有什么不同。”

    “当有的人辫子还留在心中之时,你不能期待着他自己站起来!”安越瑜话锋一转,“哪怕是我父亲,也是把西南当作安家之私产的,这般想法与封建统治者有何异?北洋一边想要签订《二十一条》,一边迫害着底层人民与革命党,他们又与曾经说出‘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那位有何区别?”

    “……”陶致知震惊地看着安越瑜,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从另一人口中听到这般想法。

    “那么你也认同我们不该爱国这样的观点吗?”陶致知问道。

    自《爱国心与自觉心》发表以来,关于爱国与否之事便是争论不休,他也想要听听安越瑜的看法。

    “国家为何?”安越瑜继续道,“国家是阶级的产物,是一台运作的机器,国家体制总是满足统治阶层的,封建国家满足君主的需求,资本主义国家满足资产阶级的需求。所谓的爱国与否,更多是看人处于什么阶层。若是国家分配利益符合个人利益,那些人就会自发地去维护这个国家,而如果国家分配剥削了个人,那个人就会反射性地去反抗那个国家。”

    “而且爱这个国家,不代表爱北洋!北洋倒行逆施,只会带着国家坠入深渊。如果一味地将爱北洋与爱国家等同起来,向着那些被压迫的人宣扬这种话语,无异于是在杀人。”

    温琛如被当头棒喝,他想起来了曾经他们邀请安越宸加入革命派时,安越宸也是拒绝了的,理由是他们不可能救国成功,他们不以为然,毕竟那个时候民国已经建立,只是北洋的做法似乎也印证了安越宸的话。

    而安家也是没有向北洋靠拢的。

    安越宸很早就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吗?

    “安老师作为安家人,说出这般话的确让人讶异。”温琛说道。

    “见多了罢了,军阀做派我比你们要清楚多了,”安越瑜笑了笑,“每个军阀都是把自己的地盘当作是自己的私有地,没有几个军阀真正认同民主共和的,不和列强媾和,或许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军阀有和外部列强媾和者?”温琛一怔。

    “北洋这般做派,难道还有军阀是干净的?”安越瑜嗤笑,“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存在,只是有的人多些,有的人少些,军阀的爱国也不过是因为把国家当作是私产,暂且没到买办而已。”

    陶致知和温琛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忧色更重,安家人的确比他们知晓更多消息。

    “革命派现在有多少兵,多少将?若是无兵无将,那便只能向一部分势力妥协,换取军事实力。”安越瑜平静了下来,她说出的话却越发让陶致知和温琛悚然,“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也别想在谈判桌上得到。”

    “陶先生,温先生,关于教育类书籍的事情,我会回家写出一份计划书给你们,我先告辞了。”安越瑜知道她已经言多语失了,现在最好就是开溜。

    她不适合混政治就是因为此,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容易上头,言多必失。

    这在政治场上绝对是大忌!

    不过,安越瑜想,今天的言多语失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她日后的一些行事也会“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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