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这城里就是不一样,不仅有卖灵米还有各种带有灵气的果蔬,再往繁华的地方走甚至有专门售卖各门派符咒灵器的店铺。
这类店铺里的器具都是从各个门派出来的,门派直销还真是不给中间商赚差价,只不过在这小城镇里的灵器最多也不过是外门弟子所造,效果也是稍微次等,但价格却也不是小老百姓能轻易承受的。
当然就算是这样,店铺也不是能够轻易进去的,像荣莺这样既没摸到修炼门槛又不富贵的人基本上是吃闭门羹,她拎着一小袋灵米表示在异世界竟然也体会到了资本家的蔑视。
窝在荣莺臂弯里的白狐狸探出了脑袋,她原本就不想来到这种遍地人类的地方,结果荣莺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竟然趁她小憩时一把抱上了马。
周围人声嘈杂拥挤无比,白晏挽只是刚和荣莺进城就被好几个手痒的小孩拽了尾巴,她只得窝在荣莺怀里装作自己只是个狐皮配饰,然后给荣莺狠狠地来了一口。
今天的白晏挽也在极力克制暗杀救命恩人的欲|望。
“好啦,这就回去。”荣莺也能感觉到白晏挽越来越急躁,她安抚的摸了摸怀里白狐的背牵着马往城外走去。
今天带的银两都花在了灵米上,她还是选的品质最上乘的,花光了能够买十石普通米的钱最后仅买到了荷包大小的灵米。
荣莺一边翻身上马一边感叹这修仙的物价可真贵,如果哪天能够摸到门道她也要做个修仙界的种田人,肯定能小赚一笔。
回到月儿湾后,荣莺直奔厨房她一刻不离的守在灶台前盯着那一小碗灵米,生怕突然冒出什么老鼠叼走一粒。
等到荣莺看着宁初雪一口不剩的将灵米吃完后她才稍微松了口气,期待的询问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宁初雪看着荣莺被灶火熏的灰扑扑的脸,她温柔的用手帕将荣莺脸颊上的灰擦干净,随后笑道:“感觉有些困,阿莺你也忙活一天,不用再守着我啦。”
荣莺凑近将宁初雪从头看到尾,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确实觉得宁初雪的脸色比起早上要红润多了。
也对,毕竟一捧灵米就那么贵,如果真没点效果还买到假的,那荣莺怕是当晚骑马去掀摊……
“那我先回去了,宁姐姐你好好休息。”荣莺将桌上的碗筷利落的往手上一堆抱着就往外退,比起刚来这个世界不停打碎碗的她来说,她现在竟然能这么熟练,或许这就是生活所迫吧。
将一切都收拾好后,荣莺擦着半干的头发进了自己的屋,她抬眼就看见埋在被褥里似乎在睡觉的白团子,桌上小茶碟装的灵米已经被吃了个干净。
没错,为了补偿被迫陪她进城还被熊孩子薅了尾巴的白晏挽,荣莺还分了一小半灵米给这狐妖祖宗吃。
不说了,养一只狐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也不轻信某些说我要狐狸老婆的阿宅的话了!
荣莺累了一天她也懒得跑出去一趟,将烛灯熄灭后荣莺打了个哈欠便从白晏挽身上跨了过去,她也没管头发未干被子一掀靠在最里面就快速入眠。
床一沉的动静让白晏挽醒了过来,她直起身凑到荣莺脸前发现对方真的睡熟了后便身子一展,下一秒未着|寸|缕的白发女人便再次在这张床上出现。
虽然那米中的灵气就一点但蚂蚁肉也是肉,对于现在的白晏挽来说帮助还是可观的,而她一点也不喜欢以原型睡觉,所以有了些灵力当然要以最舒服的样子睡了。
白晏挽掀开被角窝了进去,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碰触荣莺的脸颊,本就不大的床在这一刻显得很是超载,白晏挽贴的荣莺极近,在别人眼里这种距离或许只有恋人间才会存在。
而在白晏挽眼里,她只不过是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人类女孩而已。
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向下碰触到荣莺随意放在脸侧的手,指尖捏在她的手腕上,只要白晏挽稍稍用点力就能将它折断。
白晏挽眯起金灿的眼眸,她探究似的将额头与荣莺的相抵,两人的呼吸在此刻交错,荣莺似乎感知到什么微微皱眉像是要撇头躲开。
下一秒她侧头的动作被制止,白晏挽捧着荣莺的脸颊,她直勾勾的盯着荣莺熟睡的脸,艳红的舌尖轻巧的舔下了唇角。
好奇怪的身体,里面似乎蕴藏着许多又能包含许多,说是一个修仙奇才,不如说是器材。
怪不得她总是很想吃了她。
白晏挽低头轻嗅荣莺的腕间,她极其勾人的眼眸眯了又眯,随后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手臂一伸牢牢环住荣莺的腰往怀里一拉,就像是把荣莺当作什么人形抱枕似的。
只不过在白晏挽这更像是抱着一餐佳肴吧。
她下巴抵在荣莺的发顶,略微湿润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的蹭了蹭,随后便埋入荣莺的发间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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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现在事态有些严峻。
荣莺半夜觉得口渴的不得了还有些呼吸困难,她挣扎的从一片温软的地方探出来,好不容易呼吸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怎么像是被人紧紧抱在怀里一样。
……宁姐姐?不,就算是要感谢她去买了灵米,宁姐姐应该也不会脱|光|了抱住她的。
“谁?”荣莺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丁点月光,她抬起头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一个女性的轮廓,正要看得更清楚些时突然感觉浑身一软,眼皮不受控制的合上。
混混沌沌间荣莺只来得及握住身边人的手臂,下一秒她脑袋一歪便又沉睡过去了。
白晏挽收回抵在荣莺脑后的手,她也没料到自己竟然睡得这么熟竟然连荣莺睁眼的动静都没发现。
她看着搭着自己手臂又乖巧昏睡的荣莺,随后还是叹口气恢复了原型。
等到天光大亮,荣莺一睁眼便掀开被子将自己全身摸了个遍,直到发现自己的衣裙和睡前一样后才从床上爬了下来。
昨晚抱着自己的那个女人难道是她做的梦吗?荣莺站在房里将角落都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她随手拿起发带将长发盘起,心想着如果做梦怎么会梦到一个光着的女人……可她最近也没这心思啊。
荣莺搓搓自己的胳膊,她一把将房门推开快步走了出去,院里的宁初雪被荣莺这咋呼的样子吓了一跳。
“阿莺,怎么了?”宁初雪吃了灵米后似乎真的好些了,她竟重新有力气握起剑。
宁初雪将手中的长剑收回鞘中,她走到有些惊慌的荣莺面前刚要伸手就被荣莺回握住,荣莺一点不像开玩笑的询问道:“月儿湾有采花贼!”
这惊天暴言一出,宁初雪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冷了,她抬手安抚的环住荣莺的肩膀轻声道:“有哪边受伤吗,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啊、受伤倒是没有,我记得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感觉长得还蛮好看的呢。”荣莺冷静的陈述着,嗯,如果是真的那说不定是她赚了。
接下来轮到瞬间就想起什么的宁初雪无言了:“……”
话音刚落,刚慢悠悠从荣莺房里出来的狐形白晏挽也被荣莺这一句惊的脚底一个踉跄,她缓缓抬头就对上宁初雪不可思议的眼神。
白晏挽:“……”
宁初雪是了解妖族在这类事上并不如人族传统,尤其是狐妖一族,她想着白晏挽如今妖力还未恢复不可能强撑着做事,可她也没料到白晏挽竟然如此的……如此的身残志坚……
宁初雪:您竟然想对荣莺下手?
白晏挽:你想多了,我只是闻闻。
宁初雪:?
荣莺倒也注意到宁初雪和白狐的眼神对峙,她转身半蹲下看向白晏挽道:“小白,你昨天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啊?”
是的,荣莺一点也没把嫌疑放在白晏挽身上。
小白沉默一瞬,然后给了荣莺一个无辜的大眼睛并摇了摇头。
“什么,难道真是我做梦了。”荣莺揉揉额角,她起身对上宁初雪略显关怀的视线后忽然想到什么,她上前一把扶住宁初雪惊喜道:“我现在才注意到,宁姐姐你竟然都能练剑了,身体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比起那场或许是梦的事,荣莺还是更在意宁初雪的身体,她一下子就将那事抛在脑后围着宁初雪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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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荣莺拿着更多的钱准备再去城里一趟,走之前宁初雪将她送到月儿湾外的小路上,她骑在马上有些好笑的开口道:“宁姐姐你不用送我这么远,我很快就回来了。”
宁初雪将缰绳递给荣莺,她抬头望过去道:“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你路上小心些,遇到奇怪的人要躲开。”
“我又不是小孩了,我保证很快会回来的。”荣莺被宁初雪这句哄小孩专用话术给弄得哭笑不得,她摸了把趴在怀里的白团子道:“而且我还有小白,实在不行我就放狐咬人。”
白晏挽抖抖耳朵懒得理荣莺这句玩笑话,她只是觉得今天总是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她金黄的眼眸在阳光下眨了眨随后望向自己设下结界的地方。
宁初雪笑着摇摇头,她看着还有些马术不熟练的荣莺越行越远,最后还是开口喊道:“阿莺,回来后我想和你说件事。”
“好啊。”荣莺回头朝宁初雪挥了挥手,她笑容灿烂,杏眼微弯,束起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直到荣莺才觉着心里怎么会突然毛毛躁躁的,回去后一定要提醒宁姐姐下次别再立这种类似‘打完仗我就娶你’的究极flag了。
不过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了吧,荣莺低头轻轻摸着怀里有些困倦的白狐,她的语调期待:“小白,你说宁姐姐想要和我说什么事呢?”
有什么被撕裂的声音,白晏挽猛地睁眼,她束着耳朵无比警惕的动作将荣莺也吓了一跳。
白晏挽听不清荣莺焦急的询问,她感到呼吸急促,脑袋中传来砰砰直响的声音,在她无意识缩紧的眼前闪过的是她曾经历过的痛苦情形。
……结界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