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荣莺将两只都被咬伤的手举起看向软榻上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无辜的睁大那双漂亮狐狸眼,还很委屈的歪了歪脑袋仿佛在说:我是一只可怜的小狐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荣莺看看新咬出的伤口只是破了些皮并没有流血,看来这白狐狸还是有口下留情的,但她到底还是被咬了啊!为什么又咬她,是因为她说了狐狸妹妹吗?
等等,作为一只小动物难道也存在这种人类对于被看光了的羞耻感?
正常小动物肯定不存在,那就只能是这只白狐狸成精了……也对,毕竟荣莺现在是穿越状态,建国后不准成精的规则在这个异世界不起作用。
荣莺不得不正视眼前正在梳理毛发的白狐狸,她微微俯下身凑近白狐轻声道:“你是不是狐狸精,遇见坏人才被打回原形?……你和妲己什么关系?”
问完后荣莺也觉得自己和只狐狸在这正儿八经的对话有点过于荒诞了,就算穿越也得遵守基本法吧。她也没看白狐的反应自顾自的揉了下额角,想着大概是这段时间精神波动太大脑子出大问题了吧。
白狐摇了摇尾巴将刚刚炸起的毛掩饰了过去,它还以为荣莺真有那么大本事能一眼看出它是妖,警惕的观察了好一会儿眼前已经开始打哈欠的女人后,白狐发现又是自己高看她了。
“好了好了,也不知道我跟你这只还在鬼门关徘徊的小东西较什么劲。”荣莺嘀咕着在白狐身边坐下,她将舀了勺药汤就要去掰白狐的嘴,“喂你喝药,不许咬我。”
荣莺发现白狐极力躲开她的手,将她手里的汤勺都撞翻了,深棕的药汤洒在那毛茸茸的脑袋上,她还未来得及发火便看见白狐努力支起身子主动去喝被放在软榻上的药汤。
看不出来它求生意志还蛮强烈的,咬了她那么多口还以为这狐狸真一心求死呢。荣莺一边用袖子擦干白狐脑袋上的药渍一边想着,她倒是能理解白狐不喜欢被人类触碰的原因,毕竟是野生动物嘛。
现在荣莺是肯定不会再将白狐当作食材了,之前其实也不过是她头脑一热,真要让她下口那还是算了吧。
荣莺趁着白狐一心喝药就去一边把新咬的伤口清洗了一下,随后看了眼外头已经夜深便倍感困倦,她打着哈欠将喝空的药碗收走然后两步并作一步的扑入床铺中秒睡。
折腾了一天,不如说被那白狐狸折腾的,荣莺睡得意外的沉。
月儿湾由于与喰天魔域极近,它的夜晚也更为阴冷仿佛是刺入骨髓的寒冷,让荣莺这个从小靠正气御寒的南方人都有些遭不住。
荣莺裹了两层厚绒被只探出个脑袋以便自己不被闷死,她睡的温暖又安稳而蜷缩在软榻上的白狐就没那么舒服了。
白狐原本能御寒的皮毛此刻在重伤下也并没有什么用处,它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妖力,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么几丝妖力只是维持它的伤口都有些不足,怎么能有余力去保暖呢。
它将自己蜷成一个白色的毛团,蓬松的尾巴环住全身却还是忍不住的发抖,灿金色的狐狸眼从白毛中睁开,看向床铺上正睡得香的荣莺。
好、好冷……吃了她,就能恢复一半的妖力……吃了她。
白狐缓缓用前肢撑起,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荣莺,隐约有深红妖气溢出,它无意识的呲牙作出啃咬的状态,白茸茸的身体向下沉似是捕食的动作。
它在等待猎物。
床铺上裹在厚实被子里的荣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一只野生动物盯上了,她甚至还觉得微微有些闷,埋在被子里的一只手在挣扎几下伸了出来轻轻搭在脸边。
白藕似的手臂在柔软的枕上蹭了蹭再配上那毫无防备的睡颜,这就像是一个信号,白狐猛然缩紧瞳孔,它纵身跳下软榻扑向床铺上的荣莺。
积攒的妖力在这一刻倏地爆发,白狐在几个跳跃间,再次落地它的毛绒后爪已经变为一双挺直纤细的腿,小小的身体急速变化,银白色的长发落下披散至腰间遮住她未|着|寸|缕却柔软婀娜的身|体,她在瞬息间已经俯于荣莺的上方。
白皙匀亭的手撑在荣莺的脸边,银白长发从她的肩膀滑下露出那张蛊惑众生的脸,她的额间有一抹鲜红狐火印,眼眸呈金眼尾上挑怎么看都存有一种天然媚意,长而白的睫毛忽闪,眼下各有一点红痣,鼻梁挺翘嘴唇红润玲珑,隐约可见其中尖牙。
她垂眼看人时本应是狐媚多情,可更多的却是一种圣母垂泪不可亵渎的神感。
因她是从白狐化来,就先暂时称她为白狐吧。
但此刻的白狐喘息急促,薄汗从额角滑落,伴着唇边止不住的晶莹滴在她用力抓紧被的手背上。白狐紧盯着酣睡的荣莺,已化出尖指的手颤抖的掐住荣莺的脖子,迫使荣莺抬着头面向她。
吃了她,好香——一口一口的将她撕开。
在饥饿寒冷与重伤的多重刺激下,白狐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扣住荣莺的脸颊,微微一用力荣莺便张开了口,被遏制住有些窒息的感觉让睡梦中的荣莺很是不适的皱起眉小幅度挣扎。
这样的挣扎对于人形的白狐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但还是让她有些烦躁,白狐一手用力按住荣莺探出被窝的手腕,一手扣紧她的下巴。
在荣莺被迫献祭的状态下,白狐眼眸发亮的缓缓低下头,她如同品尝珍馐似的轻舔了下荣莺的唇侧,随后眯了眯眼张开嘴露出其中最尖利的犬牙。
缕缕真气从荣莺的口中被白狐吸|收,白狐在得了一点甜头后便再也忍不住了她弯起已经有些虚浮的眼眸,埋下头咬住荣莺的下唇细细啃|咬,从旁边看这真像两个有情人的恋爱|情|趣,然而只有白狐知道自己此刻多有食欲。
她缓缓向下,尖牙移到了猎物最脆弱的喉咙处,她忘情的轻吻两下随后正欲狠狠咬开荣莺的喉咙时,按住手腕的手触碰到了一团纱布。
白狐浑身一僵理智似乎稍微回来了些,她抬起头迷朦间看见自己的手指已经勾开荣莺手上包扎好的绷带,指腹触碰到一处深深的咬痕。
她还细细的勾勒了一下,惹得荣莺在梦中疼的都轻哼了一声,随后荣莺将另一只手也从被窝里探了出来,将扰乱睡眠的阻碍拨开后侧过身抱着被角继续昏睡过去。
白狐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她赤身坐在荣莺的上方,溢出喉口的食欲早已消失殆尽,此刻的她只是久久的凝视着身下隔着厚被的荣莺。
她真想不通怎么有人能睡的这么沉,如果不是自己意识回来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连肉带魂都被她吃干净了吧。
抬手擦了擦嘴边的水迹,白狐还想着研究荣莺的优秀睡眠时,一道夜风顺着未关紧的窗户吹了进来,将白狐吹的一哆嗦,她抬眼看看原先的软榻再看看荣莺的厚被子,果断的掀开荣莺的被子钻了进去。
这床本是一个人睡足够两个人就有些勉强,尤其是白狐还比荣莺大只许多,那空间就更加的可怜了。
白狐凑的荣莺极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她睁着眼感受着荣莺温热的呼吸,随后在妖力耗尽前她选择主动化为原型。
鼓起的被褥瞬间缩小了一半,开启超级省电模式的白狐在荣莺的臂弯中蹭蹭,随后还是往下拱了拱寻了个最暖和的腹部位置,她将自己团吧团吧紧贴着荣莺终于暖和的合上了眼。
意识进入沉睡前,白狐想自己明早不论怎么样都得让荣莺给自己弄点吃的,不然再有下次她怕是真要将她吃干抹净了。
字面意思的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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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荣莺是被热醒的,她总觉得自己肚子上好像贴了个滚烫暖宝宝,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顺手往下一捞还真摸到了一团毛茸茸。
荣莺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看看空无一狐的软榻再掀开被子看着肚子边那团白毛,随后便是彻底的醒了。
想来也是自己大意月儿湾的夜晚那么冷,结果她就只给了白狐一张薄巾,不过这白狐还懂得自己爬过来取暖还真是蛮聪明的。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跳蚤啊?咦,这么一想总觉得浑身都开始痒起来了。
荣莺直起身抬手揉了揉肩膀便发现自己手上的绷带已经散了,她并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正准备下床时却觉得浑身有些不得劲,好像很乏力,精神也些微的萎靡。
下唇抿抿都发疼,脖颈喉咙处更是酸酸麻麻的,荣莺轻轻碰了下自己的下唇然后就疼的嘶一声,嘀咕着是不是自己又开始喜欢睡觉舔唇的坏毛病时被中的白狐动了一下。
随后白狐从荣莺的手边探出了脑袋,她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正要伸个懒腰时抬眼就看见荣莺摸着嘴唇一脸思考的样子,白狐默默的停住了动作。
荣莺当然想不到自己昨晚差点喂狐狸,而且还是眼前这只乖巧可爱冒脑袋的白狐狸,她看着手边难得亲近自己的白狐笑着开了个玩笑道:“我昨晚感觉被什么东西舔了好久,对此你有什么发现吗?小白。”
是的,就算白狐不同意,荣莺还是给她起了小白这个名。
白·小白·狐怔默一瞬后,她歪歪脑袋抖抖耳朵,决定把只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狐狸,这个设定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