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贤惠晴雯正名声，袭人终究不忍去
人都走了，正厅里就剩下贾母、贾赦、贾政、贾琏、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
贾赦就问贾钰：“宝玉，你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么一闹，咱们家才有了这一线生机，你有什么想法？”
贾钰就说：“大伯，您干得漂亮，早该如此，想来大伯也是忧心忡忡很久了。咱们府上目光短浅占了多数，能睁开眼睛看看事实的人真没几个，真是大厦将倾不自知。
我只关心家里的姑娘们，大伯可能理解？”
“要说这个家里谁最能理解你，可能就只有大伯了，哈哈哈，你想做什么尽管做，大伯支持你。”
贾钰就很开心，哪怕自己实力通天却无人支持，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看过封神的都知道，哪怕是圣人，也是不甘寂寞，万劫不灭的圣人也是要争那道统的影响力，说到底不过是争口气罢了。贾钰穿越来到这里，当然也是希望在这个世界当中实现自己的愿望。
因此，贾赦这老纨绔对他支持，真的是挺开心的。想那贾宝玉，全家就只有林妹妹一个知己，其他人哪里会理解他？
“谢谢大伯。”贾钰这声谢谢也是真心实意。
贾钰对晴雯说：“晴雯，你兄嫂你看怎么处理好？”
贾钰问晴雯的意见，毕竟是她兄嫂，还是看她安排吧。
“二爷，我不恨他们了，送他们出去，给他们些钱，请个大夫给医好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从此跟晴雯再无瓜葛。二爷，以后这世上晴雯再无亲人，只有孤身一人了。”晴雯一边流泪一边说。
晴雯是个重情义的，哪怕是远房的哥哥也是尽可能照顾，如今却是彻底的心寒了。
“乖晴雯，还有我呢，马上我就正式求娶你做姨娘，你看可好？”
贾钰轻轻抚摸着晴雯的背说道，其实说这个话贾钰心里是突突的，这么好的女子，人家要是拒绝了怎么办？是不是唐突佳人呢？
晴雯的心思早就定给他了，只是那痴呆贾宝玉不知道而已。她有自己的坚持，真真是个倔强的女子，心中自有定数。
晴雯心中的想法是，只要宝二爷会善待她，这就是她的归宿了，这是她心中早想好的，却不会说出来贱了自己。
贾钰看到晴雯红着脸微微一点头，心中都乐开花了，真美啊，真想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她，不再让她委屈了。
贾赦见状，就笑哈哈的开口了。
“宝玉啊，这是你屋里哪个丫头，我怎么瞅着这么俊俏呢？还有些眼熟的感觉，就是叫不上来名字。”
贾赦是个老色鬼了，对漂亮俊俏的丫鬟格外喜欢。
“大伯，她就是晴雯。”
贾钰的话一出口，王夫人就是色变，而贾母则是眼神不善的看向了王夫人，意思是你不是说她得了女儿痨吗？这光彩照人的，哪里像是病着的？
王夫人此时也缓过来了，明知道下面贾赦饶不了她，嘴上还是逞强。
“逆子，你敢违抗母命？”王夫人当场发作，脸色铁青，这是她让人轰出去的，宝玉怎么敢没请示她就直接给领了回来？”
“母亲，晴雯因为病了才被您撵了出去，可她是老祖宗给我的，本来这就是应该回了老祖宗才算数，这是其一。其二，如今晴雯已经大好了，什么病都没了，更没有理由让她走了。”
贾钰接着又跟贾母说：“老祖宗，孙儿离不开晴雯。孙儿胆子小夜间总是惊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晴雯胆子大，手脚麻利，这五六年夜间都是晴雯照料孙儿，这才过了这些年好日子。
故此白日里晴雯总是没精神懒洋洋的，不知什么嘴欠的人就嚼舌根子，说她惫懒、病西施，活活冤枉死勤劳贤惠又俊俏的好丫头。”
贾母开口说道：“这事情早上你娘才跟我说的，说什么晴雯大了，不听话了，性格差脾气差，还是生病，还说什么有本事的都性格乖张的浑话。
竟然把朝堂上官员倾轧的手段用到家里来，更无耻的是以夫人身份欺压一个小丫头。
宝玉做得对，老祖宗支持你。”
“如今孙儿有了些力气，等我找出来一巴掌抽死了去，定然不会饶恕。”贾钰就用杀人的眼神盯着王善保家的看。
王善保家的正站在邢夫人身后，这王善保家的是个脑子不怎么灵光却心肠狠毒见不得别人好的货色，听了宝玉的话就贼头贼脑的琢磨该不该出声。
王夫人一看她来了就冷哼一声，说道：“宝玉，你不是问为娘谁嚼舌根子吗？就是这王善保家的，若不是她为娘也不会撵了晴雯出去。”
“哦？王善保家的，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贾钰问王善保家的，他当然知道这个老妖精故意使坏，但是还要把坑给她再挖挖才是。
“孽障，你娘说的话你还怀疑？那天人都在呢，周瑞家的和一众人都在呢。”王夫人又加了把火儿。
“哎呦，夫人，我这说了晴雯的话哪能不认呢。
‘那丫头仗着她生得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得像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她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妖妖娇娇，大不成个体统。’
况且夫人不也说了最不喜欢这种‘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
你们大伙儿看看，现在这晴雯就贴在宝二爷身边，是不是有些像了林妹妹的？
一副狐媚子的样子，不是勾引宝二爷是什么？这种丫头按我说就该发卖了去，勾引得爷们不做正经事。难道我说错了？”
贾钰冷哼一声说到：“那依你之见，二爷我房里就该都是丑鬼、木头脸？是吗？这样好给你背后跟别人嚼舌根子的资本是不是？我们府上宝二爷屋里都是奇丑无比的丫头。
你管这么宽，怎么不去说我大伯去？
况且我林妹妹也是你能说的？”
王善保家的就不敢接话了，贾赦就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府上也就是我宝二爷和林妹妹最好欺负，也罢，今日就以儆效尤吧，也让这些恶劣奴才知道，往后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我和林妹妹，都给我记住了。”
话音刚落，宝玉一个箭步冲到王善保身边，闪电般的一个巴掌抽过去，这王善保家的足足飞出去三四米远，顿时昏死了过去。只见半边脸都抽歪了，紫黑色的手印子就在脸上挂着，地上还飞落了不少的牙齿。
亲眼见到宝玉的手段，这一屋子人都吓得够呛。
贾母、王夫人终于亲眼看见现在的贾宝玉下手有多狠了，那六七个人打残废躺地上给人的感觉都不够冲击，没有亲眼看到他动手都没有什么直观感受，现在亲眼看到宝玉动手的凶悍，都吓得咋舌。
虽然她们俩自己还有信心，只要贾宝玉还没疯不至于对祖母和母亲动手，毕竟是亲儿子、亲孙子，但是这家里恐怕没人能压得住宝玉了。
如此武力，不可能听话，你能把他如何？
“宝玉你来，我看看你的手伤到没，何必跟这么个贱婆娘动气？”贾赦开口道。
等宝玉来到近前，赶忙拉起宝玉的手仔细端详起来，这不红不肿的，一点儿伤到的痕迹都没有，真是好身体、好力气。
“哈哈哈，宝玉，打得好，咱荣国公府后人总算有个正经武力超群的了。想当年你爷爷抽我巴掌也是这般力度，这才是咱们家后人该有的样子。”
贾赦看着一巴掌打得力道十足却不伤自身就很开心，贾政也是点头，荣国府一脉祖上是武勋世家，如今看起来还是像个样子。
贾赦看向邢夫人：“你身边这王善保家的就是个祸精，早早打发了只有好处，这种小人留她何用？”
邢夫人一看自己的贴身人被打得这么惨，脸色就极为难看，本来还想说点儿场面话，见贾赦如此说了，还能怎么开口？
贾钰又看向了站在王夫人身后的袭人，说道：“袭人，我知道你素来都是愿意跟夫人说话的，晴雯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你总是跟夫人说过的，对吧？
我知道你素有贤名，总不能干出来这种欺上瞒下的勾当吧？这可是置我母亲于不义的后果啊。
咱们家里嚼舌根子都可以要人命了，真是好笑。正常人家府里，头一个要整治的就是乱嚼舌根子的。
袭人，你可要实话实讲，若是查出来你蒙骗我，恐怕卖你进窑子去都是最轻的！”
袭人走到当中，噗通跪了下来，哭泣说到：“我虽然从未言说过她的好处，却也从没有抹黑过她。二爷，奴婢真的没做什么恶事。”
“呵呵，你没做什么恶事？麝月、秋雯她们倒是被你夸得跟花一样，你们三人倒是攻守同盟了起来了？”
“二爷，人人活着都是为了自保，若是二爷非要计较，就……就……撵我回家去吧……呜呜……可是……哎……”
人人活着都是为了自保，倒是活得挺明白的。看袭人这样子，贾钰略一寻思就想到了，早年贾宝玉刚从太虚幻境回来学会了云雨技术之后就拉了袭人尝试，自那之后袭人就以为自己身份与别人不同了，自己是半个主子了，你还不能说她不对。
这笔账怎么算呢？对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灵魂，这个算是绿帽子？还是算是自己占了便宜？头痛啊！从身体看是自己的，从灵魂看又不对。
总不能做个拔吊无情的人罢，这个因果爷接了就是，贾宝玉啊贾宝玉，爽的是你接盘的是我啊！
“罢了罢了，袭人，就先这样吧，你也不用回家去了，最近你跟麝月、秋雯就多干点儿粗活儿修身养性吧。”
袭人一听就是半喜半忧，喜的是终究没有最坏的下场，忧的是宝玉从来跟自己亲和，如今有了这么大的嫌隙，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熬。
“老祖宗，如今晴雯也十六了，孙儿也十五了，孙儿打算正式请她做姨娘。”
贾钰跟贾母说完又跟贾赦说：“大伯，晴雯的身契应该还在赖大家里，拜托大伯帮我要来。人既然放到我身边来，还拿着身契不合适吧？
而且晴雯已经被府里害得死过一次，如今的晴雯已经是死而复生之人，合该是自由之身。”
王夫人此时气得脸都有些发黑，这个逆子，就喜欢这样模样的狐狸精来顶撞他的母亲。
“逆子，你莫要仗着祖母喜爱就得寸进尺！”王夫人本就是个城府不深的人，此时怎么能忍耐？直接吼了出来。
“母亲大人，这娶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纳妾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喜欢怎么了？况且晴雯如此贤惠，母亲何故不喜？
而且母亲明着是处置晴雯，为什么还要捎上林妹妹？母亲记恨姑母，偏要欺侮她的女儿？这又是何道理？
这要是传出去，已故林如海大人的女儿在外祖母家受尽白眼欺凌，我还怎么跟北静王他们交往，这荣国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这么清清白白个人，总不能被母亲这样连累了去，母亲若不喜贾府而是更喜欢王姓，何不回去王家？何苦毁我和我姐姐贤德妃的前程？”
贾钰毕竟是学考古的，对古代礼制有所了解，这话并不错。而在古代孝道虽然深重，并非儿子不可以质问母亲，即使是《孝经》也没有规定的如此死板，孔子就说如果是父失德，儿子必须匡正，这才是孝道。
贾母一听眼睛有有些立起来，这王家来的儿媳妇一个个的心胸狭隘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如今罪过都够了吵架灭门了，都是丧门星，看向王夫人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王夫人是个天真烂漫的性格，此时哪里还管这些：“逆子，竟然还敢编排你的母亲？无论你要娶了姨娘还是要娶了正妻，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行，早上我已经跟你祖母商议过了，林妹妹不合适你，还是宝姑娘更合适你。
这些事情你无需多言，自有父母替你考量。”
贾钰都气笑了，这王家到底是个什么作风？难怪王子腾后来死得莫名其妙的，恐怕也是嚣张跋扈惹得皇帝无法容忍了吧，那贾元春也是死得不明不白。
“母亲此言无理，儿子已经十五岁了，我这房里的丫头还做不得主？若是真有错处也是可以拿出来讲道理，母亲纯粹是为了耍威风，请恕儿子不能接受。
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并非完全不关心子女的看法，母亲当真要做得这么绝？”
王夫人则是一阵冷笑：“由不得你个孽障胡作非为。”
贾钰懒得跟她斗嘴，走到这便宜老娘身边，说道：“母亲，我给你脸，你就兜着，否则你想想后果吧。”说着一掌拍在王夫人身边的茶桌上，这一下贾钰用了八成的力量，直接拍得粉碎。
转身跟贾母和贾赦说：“晴雯的事情就拜托老祖宗和大伯了，我也没什么事情了，不耽误各位长辈处理家中大事。”
说完就带着晴雯和袭人回大观园去了，留下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王夫人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贾赦直接哈哈大笑：“我贾家有此麒麟儿还愁什么？你们这些蠢妇，还看不清形势？什么宅斗勾心斗角，在强大力量面前，都是蝼蚁。弟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哥哥王子腾能不能挡住宝玉一巴掌？
母亲，您不是盼着宝玉有大福缘吗？如今这福缘来了，您好好想想吧。”
进了大观花园，贾钰让晴雯和袭人先回，自己要去看林妹妹。
看晴雯欲言又止的样子，贾钰摸摸她的头说道：“你当知道，我不能负你，也不能负她，如今她病者，我不放心。”
晴雯就说：“二爷不是个负心的，晴雯当然高兴，快去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