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玄阴剑意
萦绕的血色笼罩了整个东方家，这也让祝月颜想起了在银妆山上那骤然升起的血月。
“果然是你！”
祝月颜说着脸色略显阴沉，但却不见她出手。
反倒是一旁的边世和石琅分化两边，准备一同围攻李希仙，但随后就被李家先辈阻止。
同时不远处的大法王也是缓缓站起，看向了来到身前的东君，他在对方体内感受到了非生非死的气息，这让他有了一丝兴趣。
至于一旁的白莲尊者，刚刚从惊目劫中的刺痛缓过神，就被头顶上突然落下的长戟笼罩。
戟锋林面，让白莲尊者不得不立刻应对。
双手聚拢真气凝聚成两道风旋，随后以奇诡正反之侧旋转，这交错的风声只是刚刚接触，就立刻把头顶的真罡粉碎个干净。
“你的对手是我。”
眼见对方还想离开，李少羽也是挡在白莲尊者面前，他挑选了一位最棘手的对手。
而随着至武盟最强的两位被牵制，祝月颜也在短暂犹豫后，拦住了李希仙，有着上回的经历，她深知自己未必是对方的敌手。
也在此时，远处一道朦胧的剑光划过，其一剑之间把周围血色斩个粉碎，随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也在众人耳边响起。
“洪儿，你带领其余人去外面看看，这里交给我。”
一身黑袍，手拿连鞘长剑，苍白的须发间也无法掩盖那健壮的体魄，东方求败，这位曾经的剑魔终于到了。
外围的变故当然瞒不过在场众人的感知，那黄巾尸鬼如同浪潮一般，已经把东方家团团围住。
“那这里就交给您了。”
一扬傲胜剑，东方洪最后看了一眼李希仙，其目光阴沉，有着被打破算计的阴狠，但想到此人的实力，他还是带着东方昶等人向外支援而去。
“魔帝，此子交给我，如何？”
长剑落于地，东方求败看着身旁的祝月颜说道。
“自无不可，您请便。”
随便挑选一个对手，祝月颜也是离开了此处。
如今，每个人都寻找到了合适的对手，同时激烈的战况也向着四周蔓延，这也让整个听风楼前充满了无数的破坏。
溅射的余波牵扯到了不少人，加上此前李希仙的所作所为，那无数的性命也随之消散。
可那沉落于地的血迹却没有就此消失，而是随着地底的脉络向着远处流去。
最后通通汇聚到了一座阵基中。
而在这里，阴阳家的五位长老正在刻画阵纹。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你李家的守护灵。”
“但守护灵无法脱离洞天太久，更无法离开太远。”
“所以老夫有些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并不着急动手，东方求败伸手虚握长剑的同时，目光也落在了这些李家先辈身上。
“这可是个秘密。”
“如果您真感觉好奇，也可以这样。”
“以秘密换秘密，您说一个，我说一个，如何？”
手中圣恨化作战匣，李希仙一转手腕，庞大的战匣落于地面，同时四散的波动也把周围清理个干净。
“好！”
东方求败的前半生只为剑，后半生虽然浑浑噩噩，但依旧以此为目标。
可剑道永无止境，一个人的天资、机缘、时机缺一不可，所谓强求最后只会伤人伤己。
那时的东方求败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
“我翻遍了家中典籍，挑战了无数的剑道好手，最后他们都无法让我进步！”
“于是我走进了家中尘封已久的禁地。”
“枯剑林。”
关于自身的秘密被娓娓道来，东方求败也是目露回忆。
枯剑林为什么会被禁止入内，这个缘由只有每一代的家主知道，同时从祖辈之上也流传下来一个祖训。
那就是，不到家族存亡之际不要前往枯剑林。
但当时的东方求败已经被剑道二字折磨的不成人样，他怎么会听。
“执迷武道同样是对自身的考验，前辈没有坚持住，委实有些可惜。”
如今的李希仙已经今非昔比，自创圣心诀，融合一身武道后，他对于武之一字的感悟已经不差任何人。
“你年纪轻轻，倒是看的透彻，可惜当时的我被魔障迷住双眼，再也看不清理智二字。”
枯剑林内没有其余的东西，只有一座陵墓。
那是东方辉的埋骨之地，而在陵墓之前，就是对方的佩剑。
傲胜剑。
神兵立于墓碑之前，上有一行字，能者可为、无能不为。
只有拔出傲胜剑，才有更进一步的资格。
“东方家自从东方辉之后，也是能人辈出，但却没有一人能拔出傲胜剑。”
“我当时不服，于是直接拔剑而之。”
但结果显而易见，第一次东方求败并没有拔出来，于是他枯坐三天后，尝试在一次拔剑。
“二次，三次，直到第十一次，傲胜剑终于微微晃动。”
“那一刻我终于感觉到了欣喜！”
“但这也让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身体内的异样。”
每一次拔剑，东方求败都能感受到一股阴寒涌入体内，而在第十一次的时候尤为清晰。
而为了探明缘由，东方求败在一次枯坐三天。
可当时的他已经忘了自己那跌入谷底的状态，本就疯狂的神智已经在悬崖边缘徘徊，而那第十二次拔剑就是最后的深渊。
“枯剑林，傲胜剑，一些都是为了承载东方辉留下的东西。”
“它不是凡物，而是一道剑意，不对，是十二道剑意！”
剑分正邪，邪念玄阴。
傲胜剑既是神兵，也是压制这股极端剑意的封印，而每次拔剑都会让封印解开一层，直到最后释放出那代表剑道之邪的玄阴十二剑！
“那一刻，十二道极端的剑意侵入我的身体，我的理智在瞬间崩溃。”
“但在最后一刻，我握住了傲胜剑，保持一丝神智的同时离开了枯剑林！”
而后就是东方求败把傲胜剑传给了东方洪，他自己也失去了神智，自此迷离了十余年。
剑意，这就是东方求败最大的秘密，晚年的疯魔，最后的尝试，都是为了剑道的前行。
可笑的是，他获得了心心念念的剑道至高，但也因此失去了自身的意志。
“这个秘密我只说给死人听，现在你该说出临死前的遗愿了。”
“当然，如果这个遗愿同样是秘密，老夫也会洗耳静听。”
手中长剑出鞘，这一刻玄阴十二剑化作各种剑意来到这诛仙剑内，和作为压制的傲胜剑不同，这柄屠神诛仙的长剑凶性十足，正和这剑意匹配。
“作为交换，我当然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站着听，可以的话，你能躺在那里吗？”
单手指向一旁的浅坑，这是李希仙为对方挑选的墓地。
而随着两人体内的意境升高，下一刻一道刀光和剑芒分别亮起。
【玄阴十二·天地唯我道】
【戒杀生·阿鼻地狱】
刀剑争锋而过，下一刻那高耸的听风楼被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