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然而……
他们的求饶声并没有换来大秦的士卒的仁慈之心，相反他们在疯狂屠戮这些叛逆。
在这种犹如地毯式的屠杀下，这些老百姓倒得很快，尸体一层铺着一层。
他们没有受过合格的军事训练，也没有良好的武器，他们面对大秦铁骑只有溃败。
是的，就是溃败。
刚开始他们还有点抵抗之心，可他们发现，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反抗只会让他们死亡。
于是不少人开始逃跑。
可大秦这边都是精锐骑兵，他们的逃跑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只会让秦军更加疯狂。
这是一场杀戮盛宴。
也是一场视觉盛宴。
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与此同时，听到外面的厮杀声、马蹄声的儒家众人都走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东皇太一以及六剑奴等人。
他们一出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出来就看见了秦军在屠杀老百姓。
“四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们都是老百姓啊？”荀子红着双眼，鼻子都气歪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四公子竟然会对桑海的老百姓动手。
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这是何等的丧尽天良？
这又是何等的血腥？
他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么？
纵观古今，又有哪个人屠杀老百姓？
他难道就不怕留下万古骂名么？
嬴秦背负双手，淡淡的撇了一眼荀子:“本公子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你！！！！”荀子紧握着双拳，内心止不住的颤抖:“你这么做，就不怕留下万古骂名？”
“可笑。”嬴秦摇头:“史书就像个小姑娘，谁的拳头大，谁就能肆意摆弄它。”
“人啊，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偏见就像一条不可逾越的深渊，无论你对他们多好，他们始终不愿摒弃原有的观念，他们坚定的认为，逝去的才是最美好的，他们活在过去而不愿认清当下，即便被人蒙蔽，也选择性的当一个瞎子，或许这就是人性。”
荀子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四公子的这一番话，就是在贬低他们儒家。
辱骂他们儒家给人洗脑。
“四公子，人性本恶，若不以道德、品行、礼孝加以束缚，人还会是人么？”
“人之所以被称为人，那是因为人知廉耻，人都怀有一颗感恩的心。”
“若人没了道德廉耻，与禽兽何异？”
嬴秦稍加思索:“聚众是人的本能，慕强是人的天性，天地之道如同繁星点点，诸子百家各择其一，却不知天地之道万法同归。”
“若我以儒术锻其皮，以法术铸其骨，以道术烙其根，阁下又该如何应付？”
“我……”荀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答案，只感觉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因为这是从未有人做过的。
也从来没有人做到过。
时代的局限性不允许他这么想。
几千年的总结，不是他能窥视的。
而此刻。
东皇太一已经惊呆了。
这个四公子确实给他震撼到了。
荀子是谁？
儒家当代大儒，他的学术究极天人，门下弟子无数，每一个弟子都堪称人中龙凤。
放眼这个时代，又有几人敢说自己的学术造诣稳压他一头？
或许也只有董仲舒能够和他相提并论了。
可今天。
四公子给这个老头子上了一课。
这就很恐怖了。
要知道这个四公子才18岁，他哪来的这么多感悟？就连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也说不过他。
不仅仅是东皇太一惊呆了。
就连那些儒家弟子也都懵逼了。
他们的太师公竟然说不过一个黄毛小儿？
而且这个黄毛小儿还以学术理论放倒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太师公？
这是何等的荒谬？
这个大秦四公子真的是18岁？
他们充满了疑惑。
哪怕是甘罗也不如这个四公子吧？
“歪理学说！！！”
“离经叛道！！！”
半响，荀子脸色涨红的说了一句。
这不是邪礼歪说是什么？
这不是离经叛道是什么？
嬴秦轻笑，没有解释。
屠杀仍在继续。
或者说，在大秦铁骑的屠杀下，这些暴乱者很快便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一群乌合之众，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正规军？
而蒙恬看着这一幕。
内心都在滴血！！
虽然他纵横沙场多年，手中沾染了很多的鲜血，可他的手中从未沾染百姓的血！
四公子的做法让他不忍直视。
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啊。
这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四公子为何如此残忍？
如果是长公子在这，如果是长公子领军，他绝不会屠杀这些百姓。
果然，只有长公子才能带领大秦走向另外一个高度，四公子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屠杀很残忍。
那些儒家弟子纷纷别过了头，不忍看见这残忍的一幕。
如果是之前，他们肯定会阻止四公子的暴行，可如今他们也只是阶下囚，他们小圣贤庄本身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随着时间的流逝。
暴乱的百姓已经伏诛殆尽。
然而，大秦士卒没有停下他们的脚步。
他们开始逐家逐户的进行无差别屠杀。
“做什么，你们做什么？”一个妇人死死地抵住房门，她很疑惑，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为什么秦军要来屠杀她。
可惜，等待她的没有回应，只有秦军踹破房门，一剑将她削首。
“不要杀我，我们家没有人参与暴乱，我们也没有给小圣贤庄提供帮助。”一个中年男子噤若寒蝉的说。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残忍的屠杀，一家老小全被削首。
这一幕，发生在很多地方。
“住手！！！”
“不要杀了！！！”
也是这个时候。
荀子彻底坐不住了。
先前秦军屠杀暴乱者，他没有阻止，因为他没有借口也没有理由阻止。
可如今。
秦军的屠刀对准了那些无辜老百姓，这让他彻底坐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有这一场祸事，他们小圣贤庄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小圣贤庄连累了他们。
“你叫本公子住手？本公子凭什么要听你的，做错了事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们坐视暴乱的发生而未举发，那么他们就是包庇者！”
“对待包庇者，本公子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