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忆当年
接下来三天，唐剑和桔梗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饿了叫外卖，日子过得相当逍遥，铃木遥和张筠竹也很知机地没有过来打扰。
随着最后一集的结束，关上电视，桔梗如释重负一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地从茶几上拿起薯片袋，抓了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还好，我的牺牲没有白费，奈落那个家伙就这样自杀了，哼，没法去往同一个地方，他倒也有自知之明啊。”
“自杀？奈落不是被犬夜叉一行人干掉的吗？怎么变成自杀了？”唐剑好奇地问道。
“如果不是心理崩溃，了无生意，你以为犬夜叉他们能够这么轻松杀掉拥有完整四魂之玉的奈落吗？就算加上杀生丸也不行，以奈落的能力和特性，拥有完整的四魂之玉，也许没办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但是如果他不想死，几乎没人能杀掉他。”桔梗摊了摊手。
“奈落心理崩溃了？为什么会崩溃到自杀？”
“因为我离开了那个世界。”桔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自己的谋划能够成功，她由衷地感到高兴，毕竟奈落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结局不是说了么，他真正的愿望是得到我的心，虽然很恶心。那个可怜的家伙，毕竟没有过恋爱，他一直以为自己最大的愿望是得到完整的四魂之玉，是变成真正的妖怪，他一直以为对我的爱恋是鬼蜘蛛导致的，当他得到了完整的四魂之玉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正的想要的是得到我的心，而他却亲手杀死了我，于是他就崩溃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的，以你和奈落的那一点接触，不可能发现隐藏在他内心深处，奈落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秘密吧。”唐剑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
桔梗摇了摇手指：“蜘蛛丝啊，奈落用来污染我的蜘蛛丝，他通过蜘蛛丝向我灌入恶意和污染，同时能够察觉我的想法，当他把蜘蛛丝和我连接的时候，他心里对我那疯狂扭曲而隐秘的爱恋同时通过蜘蛛丝传达给我了。蜘蛛丝这个特性他自己应该很清楚吧，也许他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影响，应该说他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察觉他疯狂爱恋我的这个事实。在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我就制定了主动离开那个世界，同时带走他的计划，很幸运，我成功了。”说到这里，桔梗叹口气，脸上露出有些庆幸又有些安慰的表情。
“你觉得这个动漫和你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很相似吗？”唐剑索性问起了那些早就沉在心底的疑问。
“有很多相似之处，不同的地方更多，不过就如同兄长你所说，我那个毕竟是平行世界，差别挺大也是很正常，”桔梗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黯然，“比如琥珀的结局，也许不会动漫中这么美好，应该是死了吧，虽然那是我离开那个世界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我可以确定，琥珀不可能活下来的。”
“什么意思？你没有留下救他的那道光吗？”唐剑睁大眼睛。
桔梗轻轻叹息：“兄长，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做不到。我走的是修罗道，杀生以救世人，我并不擅长，确切地说我完全不会治疗方面的法术，事实上我这种低阶巫女根本没有学习治疗方面法术的传承，那只有侍奉神灵的高阶巫女和神官们才能拥有。你看我在动画中救人都是通过杀死勾魂使者，然后使用草药的方式，我既然不会什么治疗法术，自然没法救琥珀那样的濒死之人了。虽然我很想救他，可惜那并不是我所能做到的，我在四魂之玉碎片中留下的光并不是用来救人的，而是用来对付奈落，是我用来对付奈落的最终手段，应该是没能用上吧。”
“最终手段？那是什么，说来听听。”唐剑大起了兴趣，这可是漫画里所没有提到过的。
桔梗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似乎还在回忆，语声中带着梦幻般地呢喃：“那道光只是一道引子，当奈落使用四魂之玉变成完整的妖怪，四魂之玉被污染到极点的时候，那道光就会被激活，四魂之玉中的翠子和其他被困的清净之灵力量会被彻底点燃，将奈落彻底净化掉，同时让四魂之玉重新恢复平衡。”
“恢复平衡？四魂之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真的会那么简单许愿消失，就消失掉吗？”
“怎么可能，那根本是胡扯，”桔梗苦笑着摇头，“如果那么简单，我早就让它消失了。四魂之玉已经有灵，无论是直灵还是曲灵，一个智慧生命最大的本能便是让自身存在下去，怎么可能就这样自己乖乖地消失掉？四魂之玉虽然是由翠子和妖怪争斗产生的力量结晶，其实现在想来，应该算是那个世界争斗之力的具现化产物，怎么可能因为许愿消失就会自己消失，当初我独自守护四魂之玉的那些日子，被袭来的妖怪弄得烦劳不已的我早就希望它消失掉了。事实上，四魂之玉就算消失了，只要世间还有争斗，它就会重新具现出来，永不会真正消失的。还有，四魂之玉可不只能够提高妖怪的力量，对于提高人类的神通力也很有好处的，既然争斗之器怎么可能只能提高妖怪的力量呢。”
“还能提高人类的法力？”唐剑似笑非笑地盯着桔梗，揶揄道，“你不会就是靠四魂之玉才变得那么强大的吗？”
“当然没有，在获得四魂之玉之前我已经足够强大，四魂之玉对我并没有什么效果，”对于唐剑的质疑，桔梗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说不出地娇俏可爱，“你看杀生丸对四魂之玉不就毫无兴趣，当然我获得玉之后确实提升的更快，只不过不是玉的功劳，而是面对了要多得多的妖怪，让我的战斗经验提升的很快罢了。”
唐剑摩挲着下巴：“这么说起来，四魂之玉既然能够提升力量，当初你把大块四魂之玉送给奈落，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桔梗略有些后怕地点点头：“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确实太过于自信而莽撞了，这也是没办法，当时的我还带着生前的思维，对自己的未来评价太过于乐观，而对于奈落，尽管当时的我已经最大程度估计的奈落，可是依旧还是小看了他，差点弄得局面完全不可收拾，我真的太大意了。”
“详细说说呗，这一段我看的有点莫名其妙。”
桔梗一边回忆着当初的细节一边慢慢说道：“那时的我刚刚被复活不久，对于自己的力量估计偏差太大，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力量能够恢复到全盛时期，以为能够一切尽在掌握，才会有将大块四魂之玉给了奈落，利用他来快速收集四魂之玉，然后将其净化的打算。然而那时的我并不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缕残魂，依靠着执念和怨气才能活下去并且保持生前的力量。
结果随着心境变化，执念和怨气逐步化解，我的力量也逐渐流失，在白灵山之前，我的力量已经跌到了谷底，连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那种情况下，我竟然还以亡者之身踏入了圣域，现在想来真是大胆啊……
白灵山一役，我获得更高的领悟，弥补了灵魂的残缺，化解了感情对于巫女灵力的制约，如果有更多的时间，我原本可以以土偶之躯恢复到全盛时期的灵力，进而成功消灭掉奈落的。可惜我当时身体在圣域当中消耗太大，也没来得及消化白灵山所得，就被奈落打下了瘴气当中，整个土偶身体已经完全崩溃，即使后来戈薇帮我化解了一部分瘴气，又使用了翠子的死魂，并没有什么作用，我的身体已经完全靠着用灵力强行聚而不散。
“完全依靠灵力强行聚集，难怪你逝去之后身体就崩散了，难怪你知道了奈落那致命的感情缺陷之后，你就毫不犹豫地让自己送掉了性命，那个时候应该感觉很痛苦吧。”唐剑感同身受地搓了搓手。
桔梗摩挲了一下双手，想起往事现在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嗯，那种难以表述的痛苦现在依旧是我最不愿意回想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全身崩溃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更可怕的是，在那种痛苦之中，那种情况下，我甚至不敢睡觉，无法放松，无法真正休息，必须时时刻刻承受那种痛苦，因为一旦精神放松，我就会瞬间灰飞烟灭，如果不是为了消灭奈落，我当时真的想一觉永远睡过去。”
“说说奈落呗，你对他是如何评价的。”见到桔梗这般模样，唐剑赶紧转换话题，不想让桔梗有着更多的痛苦回忆。
桔梗咬了咬嘴唇，纠结了片刻，郑重道：“虽然我无比痛恨他，虽然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可是我却不能不承认奈落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妖怪之一，之一也许也可以去掉，杀生丸都比不过他，杀生丸虽然实力更强，但是过于傲气，而奈落不同，那个家伙冷静、狡猾、自省，而且具备了极高的邪恶智慧，做事不择手段，能够不断提升强化自我，如果没有喜欢玩弄人心的恶劣爱好，他会更加可怕，我简直不敢相信奈落这个家伙竟然是由一个野盗为核心和一堆杂鱼妖怪形成的聚合妖怪。”
“你对奈落评价很高啊？”唐剑呵呵笑道。
桔梗把手放在膝上，依靠着沙发后背，白了自家兄长一眼，略有些感慨道：“奈落那个家伙能逼得我无可奈何，只能以命换命，看不起他的能力，不就等于看不起我自己嘛，现在回头看看，我都有点佩服他了，他甚至能够突破来自本源的限制，我的土之结界原本利用的是他的本源缺陷，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克服来自于诞生之源的弱点，导致我白灵山遇袭，直到死去也没能够恢复过来，如果没有白灵山的悟道，我都做不到他这样。”
“这样啊，奈落那家伙确实挺厉害的，对了，能说说奈落这种聚合妖怪是怎么回事吗？”
“这种聚合体妖怪便不算很罕见，这种妖怪是一种走极端的妖怪，要么异常强大，要么异常弱小。最强大的就是当年和翠子同归于尽形成了四魂之玉的那只聚合妖怪，那是以极其出色的人类为核心，众多强大妖怪聚合起来，即使是强大如翠子都敌不过，只能选择同归于尽。据我所知，当时和翠子相恋的男人是个极其出色的家伙，毕竟能够和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女翠子相恋，那个男人本身也是很强大的，只是远远不能和翠子相比罢了，嫉妒和渴望变强的心让那个男人堕落了。
另外一种就是奈落这样，弱小的人类因为强大的邪念引来大群杂碎妖怪形成的聚合妖怪，一般来说，这种妖怪因为作为核心的人类太过弱小，精神不足以驾驭新的妖怪躯体，很快这种聚合妖怪大部分就会因为人类意识崩灭，各种混乱意识争夺身体控制权而自行崩灭，少部分活下来的也因为力量不足而被其他妖怪吃掉。
奈落却完全颠覆了聚合妖怪的常识，那些妖怪想要杀死我的怨念以及鬼蜘蛛那个野盗想要得到我的执念是如此强大，竟然压下了所有的混乱意识，诞生的奈落虽只是个半妖，可是完全没有聚合妖怪意识混乱的缺点，反而变得聪明而邪恶，力量上的不足大概是他唯一的缺点，毕竟组成他的身体的妖怪只是些杂鱼，然而我却把能够提升妖力的大块四魂之玉给了他，弥补了他唯一的缺点，结果差点不可收拾，还好，我成功弥补上了。”桔梗依旧有些庆幸。
“这么说来，既然没有获得四魂之玉的奈落并不算强，当年还活着的你应该随手就能打发掉吧，怎么会被奈落偷袭得手的，即使是拥有不妖壁的奈落在后来没能成功偷袭到你？”唐剑双手抱胸，斜倚在沙发上。
桔梗一声无奈地轻叹：“天地无私，天地无情，那时的我已经完全违背了我的巫女之道，当时的我对于犬夜叉情动如火，满是用四魂之玉将他变成人类长相厮守的私心，我的力量在那一天其实已经十不存一，连感知都因为种种绮念而变得迟钝，会被奈落偷袭得手也不算奇怪。”
唐剑咧了咧嘴：“无情无私，你的巫女之道要求也太高了吧，你们世界的巫女都必须这样吗？能做到的不多吧。”
“不，只是我们这些低阶巫女，只能向天地精灵借力，便要遵守天地精灵的规则罢了，那些侍奉神灵的巫女只要诚心侍奉神灵，遵守神灵的戒规便可。”
唐剑拍了拍桔梗的肩膀，安慰道：“唉，你在那个世界真的辛苦了，好人也没得到好报，现在就彻底忘掉那个世界吧，在这个世界，只要不违法犯罪，没有人会对你指手画脚，你可以真真正正的自己，平安幸福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