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 章 重整旗鼓，再次攻城
“好了，题外话已经解决了，我们继续商量攻城的事宜吧，原本的办法不行，那么就想新的办法。”
“话我放在这里，哪怕和林是一块硬骨头，老子就算是崩了门牙也要将它啃开。”朱林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在听到了朱林的命令之后，底下的将领开始众说纷纭，都在想着自己的应敌之策。
“这很简单，我有一计可使我们数日之间便可以拿下和林，让和林里面的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李昱诩。
“得得得，你闭嘴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一看就是要缺大德的绝户计…有伤天和的还是算了吧。”
毕竟在外人面前，朱林还需要维持一下自己的人设。
“无所谓啊，他们用坚冰封锁城墙，外人不得进入里面的人，也没法出去。我们之前不是留下了很多鼠疫病人的尸体吗？全部给他用投石车投进去，让他们变成一座死城。成吉思汗的计策…百试不爽…”
“来人把这货给我叉出去…麻溜的叉出去…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伤天害理。”朱林直接吩咐左右将李昱诩请出了大帐。
“这个办法被否决了，来我们继续。”
“汉王殿下，我们蒙古的部落擅长大规模的平原作战，并不擅长攻坚，恐怕难有用武之地。我们的骑兵也没办法拿下那坚固的的城池啊。”
“汉王殿下，这次我们的大炮没有起到作用，并不是火炮的能力不行，而是使用的炮弹不对。”
“我们这次带来的炮弹大多是双层开花弹，炮弹的弹丸是双层里面填充了铁砂碎片，用来增加爆破和杀伤人的功能。”
“这种型号的炮弹虽然杀伤的范围更广，但是有一个劣势，便是难以破甲，因为小的碎片很难击碎城砖，如果从国内可以换来坚固的破甲实心弹，可以轻碎地将城墙击碎。”马南山说。
开花弹的弹体是球体，在爆破的过程中，可以更好的炸裂形成杀伤范围，破甲弹类似于后世的尖头炮弹，上面刻有着膛线，用来稳定飞行弹道，可以有效的破甲杀伤。”
“但是这次是攻伐北元，草原作战，谁会没事携带破甲弹这种东西，就算携带，数量也不多，因为这种东西依靠碰撞杀伤，打中人了也不会造成范围杀伤，而且成本很高，因此带来的几乎全都是开花弹，内部含有石油的火流星也没有过多携带。
之前携带的早在应付王保保的时候就消耗掉了，之后也没有补充。
“要不让我们的后勤从大明境内运输过来？大概半个月就能到。”
“我等不了那么久，和林分明就是一个熟透的果子，看着它熟却摘不了，真的让人眼馋，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
“如果您不计伤亡的话，明天强攻，车轮战让我们的士兵一波又一波的打，我就不信，他们的兵力能胜过我们。”常茂说。
“现在他们全民皆兵，如果真的打的话，我们的人还未必有他们的多。”
“之前炮击了三轮，怎么可能还能剩下那么多的人，难道他们有躲避炮击的办法吗？”徐允恭不明白。
“说到这里，我就有发言权了，这些北元的人很聪明，他们直接贴着城墙的根躲在后面，炮弹越过城墙之后，虽然将身后的房屋接到建筑炸成了废墟，但是人口却没有多少的损失。”蓝玉说。
他今天登上城头鏖战之时，看到了这个原因。
“什么…？”朱林先是短暂的震惊了一下，随后就沉默不语了。
这不是反斜面战术吗？要知道这可是在1950年，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我军率先发明并使用的战术可以有效的遏制敌人大口径火炮攻击。
没想到北元人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办法，利用城墙来作为反斜面的支撑点，已达到，在炮击范围之外的地方，甚至城墙的作用更高。
因为反斜面还是山坡迫击炮，翻山可以打中，但是城墙是直立的，就算是迫击炮也难以造成伤害，这就使得明军最大的杀器无用武之地。
“难道我们真的只能靠肉搏吗？用人命将这座城给填满。”朱林很是为难。
“他很爱惜士兵的生命，如果如此惨烈的方式，就为了得到一座城，那就有些划不来了。但这座和林就相当于北元的首都，不把这里踏平，又何谈灭国一说呢？
难道真的要用李昱诩那丧尽天良的办法，这一旦将鼠疫扩散开来，他们的药品可就救不了那满城人的性命了，因为里面的人出不来，整个和林就像一个瓦罐一样，病毒扩散之后就是关门打狗，再无活路。
总不能为了一点名声，再让明军进去救人吧。
“实在不行，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等，我们的大炮一般情况下是可以轰开这座城墙的，但是现在天寒地冻，城墙上附着了坚冰，那么硬度就会提升很多，只要等到开春四五月的时候，那层冰就会化掉，相信他们的粮食也会消耗的差不多，胜利就会重新的转回到我们这一方。”阿鲁奎说。
古代打仗真的是气人，大部分都需要天公作美，需要天时地利，阴雨连天，火炮不能打，天寒地冻，城墙坚固的又不能打，我要是有轰炸机，还害怕什么反斜面？
朱林现在连汽车都没造出来呢，何况是飞机。
“实在不行就硬打，难道我大明的铁血之军还打不了硬仗和狠仗吗？我蓝玉都不怕死，我要求手下的士兵也不怕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想以汉王殿下的财力，战死一人发上个二百两银子不是问题吧。”
“不是问题。”朱林回答。
“还有一件事，我们得小心，北元的人很聪明，他们准备了火油，还有火把烧掉，我们八九架云梯，导致我们的增援出现了不小的麻烦，必须要想办法保护云梯，要不然大量的士兵无法运送到城头之上，谈何夺城？”
“等等…你是说云梯之上的吊桥太短，容易让北元的人将火油洒在云梯之上。”
“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分两路，第一路依旧是重甲士兵通过云梯在城墙上和敌军纠缠，第二步便是破门。”
“我们将大量的火药集中在木桶之中，做成一个火药桶，然后将桶放到城门的旁边，城门是城墙最脆弱的地方，将火药桶引爆那么威力，极其的巨大，是开花炮弹威力的几十倍。”
“准备大量的羊油，将油桶和火药桶摆在一起一同引爆，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我就不信几千斤的火药，定点爆破城门，这城门还能不碎？”
开山的时候都可以用火药，破门自然也是可以。
“可是靠近城墙，我们的伤亡会很大，就算是铁甲战车也很难挡得住滚石和雷木，从几十丈高的地方砸下来。”
“如果他们将火油坛子从上扔下来，碰到了我们的火药桶和洋油桶，恐怕我们自己都会被炸成灰烬。”常升说。
“打仗哪里有不担风险的？这是快速破城的唯一办法，这点险都不敢冒，你还是回家陪娘们去吧。”蓝玉丝毫不给外甥面子。
“以前打仗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全凭真刀真枪的在那互砍，那时候爷们都不怕死，如今有了铁甲战车，有了云梯，有了火药，有了大炮，反而还畏手畏脚起来了，你爹当年可比你们有胆气的多。”蓝玉说。
“明天城头之上的攻势一定要凶，要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用城头上的人掩护下面的部队接近城墙，由于威力太大，所以点燃引线之后士兵马上撤退，不要受到波及。”
“准备好手榴弹，在接近城头之后，直接将手雷贴墙扔到墙根，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躲得过去。”傅友德说。
“一战定乾坤，如果再失败的话，我亲自披甲上阵。”朱林制定好了策略之后，手下的人便开始快速执行。
朱林在想尽办法的要攻破城墙，贺宗哲同样没有闲着，他也在想尽办法的守城，连夜又将不少的水浇在了城墙之上，使得冰层冻得更加的厚重坚硬。
随后又准备了不少火油，这次直接将火油洒在明军的重甲步兵之上，然后点火烧，重甲步兵可以防刀砍，难道还能防火烧吗？不想被做成瓦罐鸡，只能卸甲被砍死。
为了增强对重甲步兵的杀伤效果，全城的人搜集棍棒锤，等重量的钝兵器聚集在城头，配给士兵，可以增强他们的战力。
很多人甚至连菜刀和铁锅都融成了铁匠，铸成了铁锤。
第二日，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残酷的攻城拉开了序幕，明军这次并没有派出骑兵，因为骑兵在这样的攻坚战中就是活靶子。
拥有重甲步兵的明军冲锋在最前面，身后便是手持弯刀的蒙古勇士。
士兵分批次前进，按道理来说，战车会和步兵同时进攻，如今却没有按这个常理。
云梯和重甲步兵缓缓前进，随后，蒙古勇士和重甲步兵快速的登上云梯，等到靠近城墙之上时，云梯放下吊桥冲在最前面。
手持圆盾钢刀的重甲步兵早已经严阵以待，对面的雨林卫身披重甲和铠甲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将孤军奋战的明军围剿而死。
重甲步兵并没有在第一时刻冲锋云梯之上的蒙古勇士射出了精准致命的剑雨，瞬间便让北元城头上没有着甲的人死伤一片。
就在他们处理伤员之时，飞速靠近的重甲步兵扔出了三四枚手雷。
片刻之后在城头上剧烈爆炸，又清理了一大片人，在留出空地之后，趁着北元人慌乱，重甲步兵飞跃到城头之上和北元人厮杀。
朱林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优化了各个兵种之间的配合以及进攻方式。
除了远程的弓箭掩护，还有用手雷清路，手雷虽然威力和杀伤距离远小于火炮，但好在是可以由人来操控，攻击方式便会灵活很多。
北元的人原以为明军会快速地抢占城头，因此派了重兵在城头之上准备继续以少打多焚烧云梯，没想到的是，明军率先用手雷开路，这一波便炸死了不少的北元士兵。
手雷的杀伤方式有两种，最直接的就是破片杀伤，还有一种便是气浪冲击波杀伤，近处的人直接可以被炸飞。
伴随着重甲步兵而来的不是步兵，而是霰弹枪兵，人头上的距离并不大，几乎是贴脸缠斗，三个重甲步兵配一个榴弹枪兵，有步兵在进攻的时候保护榴弹枪兵，这样多兵种的配合可以提高军队的杀伤力。
如此近距离霰弹一打便会倒下一片，明军身穿重甲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没有铠甲帮忙守城的百姓，可就要遭老罪了。
明军在更换了兵种和作战方式之后，北元的城头上出现了大量的伤亡，猪灵一声令下，前去爆破城门的攻城战车也在悄然前行。
“后退，套马杆铁索封锁道路，限制重甲步兵的位置和行动，将外面负责持刀迟钝的重甲步兵移开攻击，里面持枪的步兵。”贺宗哲急忙指挥应对。
“将军小心。”旁边的亲卫直接猛拉一把贺宗哲，随后三四个盾兵挡在身前，因为明军又射出了一波箭雨，支援城头。
“用火油，放火烧这些重甲步兵。”得到贺宗哲的命令之后，有几十个士兵手持陶瓷罐劈头盖脸的向着明军砸去。
“不好，是火油，快闪开。”明军知道危险，急忙闪避，但身上的重甲，使他们在拥有极强防御力的同时，速度却大打折扣，直接被火油罐砸中，随后点火便是被焚烧而死，极其凄惨。
“玛德！去死。”眼看又有不怕死的北元人持着火油罐向着自家士兵冲来，霰弹枪兵直接抬高枪口，瞄准火罐，猛地扣动扳机。
原本的火油罐瞬间被点着，没有来得及扔出的火油伴随着烈焰如同瀑布一样泼满北元人的全身。
仅仅片刻，城头之上火球无数，有北元人，也有明军，整个城头几乎要被烈焰覆盖，凄惨无比。
“不能后退半步，一定要为下面的部队争取时间，给他们时间破城。”马南山一边怒吼，一边疯狂砍杀。
北元的人不是傻子，他们也发现了城下的铁甲战车已经靠近了城墙。
“将军，大明的铁甲战车靠近城墙，显然是要破城…”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冰层有五尺厚，别说是攻城锤了，就算是明军的大炮也炸不开，他们昨天就连块砖都没有刨下去，何况是今天。”另一个亲兵说。
“不…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虽然我不明白，但是一定不要让他们靠近城墙，分出一部分的兵将滚石檑木全部投下去。
檑木有几百斤，重力势能通过重力加速度转化为动能，就连大象也可以直接砸死，铁甲战车，虽然可以扛几下，但也支撑不了太久。
北元的士兵分兵搬起巨石和檑木，便向着下面的铁甲战车扔去。铁甲战车旁边的步兵率先遭殃，死伤一片，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击的可能。
“放箭！放箭！压制城头北元人，掩护下方的爆破队。”
“增兵，让士兵快速通过云梯支援城头。
双方不断的反复攻杀，不断的增兵尸体都要堆满城头了，但是杀戮依旧不会停下来。
爆破不是点个炮仗那么容易，首先，携带上千斤的火药桶和油桶就不容易，其次，必须要将火药桶和油桶埋在城墙的根部，但是那里早已被坚冰覆盖，必须先凿出几个冰窟窿，将火药桶放入其中，这样爆破之时，才能使得威力最大化。
凿冰要时间啊。再加上头顶有着北元士兵的拼命阻拦，速度更是低下。
蒙古部落的勇士此刻也登上了城头加入了战斗之中。随着明军派出的人越来越多，北元的人本来就少，又要分兵组织城下的爆破队，马上就有些独木难支左右不顾了。
北元城里虽然有不少的百姓，但这些百姓很难发挥出战斗力。有两点原因，第一点原因是这些人没有经过军事训练，战斗力不强，第二个便是城头的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死的人太多，甚至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擂鼓不停，战斗不止，城头上的士兵早已杀红了眼，一波又一波的人冲锋又一波又一波的人倒下，前仆后继，不顾一切。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城脚之下即刻绿色的响箭冲天而起。
“成了！全军撤退。”马三刀兴奋的大喊随后跃上云梯准备撤退。
绿色的响箭代表油桶和火药桶已经安装完毕，只要将军队撤下来，便可以引爆。
朱林也从远处得到了这个好消息，他知道胜利的曙光即将来临。
“不对，明军的兵锋正盛，为什么会选择撤退？事出反常必有妖，仔细检查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对。”贺宗哲不愧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他察觉到了危险。
“大将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让下面的士兵仔细的探查一下，看一看他们有没有将城门那里凿开？”
片刻之后，便得到了士兵的回应。
“大将军说来也可笑，明军付出了上百条人命，才将那铁王八推到了城门之前，只不过费了如此大的功夫，就凿出来了一个门洞，还并没有穿透冰层，说是门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那是个狗洞，难道他们要趴着钻进来吗？”
底下的士兵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当即哈哈大笑。
朱林发射出了一玫红色的响箭代表引爆，随后回身张开双臂，尽情期待着爆鸣的来临。
轰隆！
冲天的火光瞬间将城头覆盖，城门直接化作虚无，就连旁边的侧门支撑的石柱也全部被炸得粉碎，冰层直接被气化。支撑不了城头门楼的重量，半边城墙瞬间坍塌，露出了一个十几丈宽的缺口。
仅仅是冲天的烈焰组成的火柱，便带走了数百北元士兵的姓名。
很多人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便已经化作了一堆焦土。
“真男人从不会有看爆炸。”
朱林得意的说，不用想，他知道会是多么惨烈的情形。
好在马三刀他们及时的将士兵撤走，这才没有被爆炸波及饶是如此，周围一里以内的人都觉得脚下一震。
坚不可摧的城墙被炸出一个大洞，大的根本就没有办法修补。
“这叫破其一点，全线溃败。”李昱诩很是兴奋，这已经奠定了胜利。”
“末将请战，我愿意率领蒙古本部的骑兵从炸出的缺口带领骑兵杀入城中屠城，收集到的财宝，定当献给汉王。”阿鲁奎说。
“不…不要深入…这只是破城，并没有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和林城中的情况复杂，我们并不清晰，如果之后的人负隅顽抗和我们打巷战，骑兵便是靶子。”
“可以进去，但千万不能深入，只要愿意投降的人，便放其一条生路，或者抓住控制起来。”
“是…”
“将马三刀他们撤出来好好的休息，这次他们立了头功，酒肉管够，所有的人都有赏银。”朱林很实在，只要仗打的好，想要什么都可以有。
阿鲁奎马上召集了蒙古各部落的骑兵首领准备执行朱林进攻的命令。
“什么？要善待那些的人，并且还要将其抓回来，不要深入那我们的人怎么抢夺金银啊？”一个兀良哈首领很是不满。
之前的战争让他的部落损失了三百多精锐的骑兵。
“汉王殿下解释了，骑兵并不擅长巷战，那些房屋会限制马匹的机动性，如果他们躲在暗处偷袭，很容易遭殃，因此让我们以围困为主。从外部进行排查，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不行…城破了之后，那就屠城，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他们积累了这么多年的财富，一定要留在我们手中。”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被贪婪的欲望支配，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克制得住这些贪婪。
“我们表面上答应就行，最重要的是多抢一些财物，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族人？”
蒙古部落就是靠抢劫起家，如果能靠抢来解决，那还辛辛苦苦的从事什么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