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战开始-火力覆盖
虽然北元定点摸排收集信息也很费时间，但是要比明军那种瞎猫撞上死耗子的速度要快很多，明朝军队有的时候之所以快速解决战斗，便是找到了其中一些牧民的小据点，将其抓住之后，便让其为明军带路。
后来朱棣五征漠北，三大营中的三千营，便是蒙古人和汉人混编的骑兵，那些军队中的蒙古人便是向导，可以快速的带领明军找到其他蒙古人的聚集之地，然后犁庭扫穴，一举歼灭。
有着火炮的加持，只要被明军的主力找到，那么便是一边倒的屠杀，骑兵的冲锋在火炮的轰击之下，几乎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
北元掌握动向偷袭是最好的方式。
因为确定东南方向，王保保的弟弟金刚奴在排查几个水草丰美的地方之后很快就锁定了明军大部队的位置，当即隐匿于远方丘陵的背后等待深夜。
“留下哨兵注意四周的环境，其他的人休息不可卸甲，等到了深夜我们再醒来，到时候在马蹄之上包裹棉布，手持长刀冲击明军大营的侧翼，不论成不成功，袭扰之后马上后退，等待大军支援。”金刚奴发布命令。
金刚奴正在制定作战计划，突然间，几个黑点闯入了他的眼帘之中，黑点随后落在了明军的军营之中。
“什么？明军居然也有哨鹰，这下可糟糕了，看来我们的哨鹰是明军用哨鹰袭击的。”金刚奴猜测。
“马上向大将军传令，让他兵分两路，夜间前进，其中一路由老弱妇孺组成，点燃火把吸引注意，另一路注意隐藏行径千万小心。”
明军由于四处撒鹰。所以搜查的位置并不细致，并没有发现北元小股势力，北元由于知道适合驻扎军队的位置定点撒鹰，虽然知道了驻军的位置，但被明军击杀，传不回消息。
“大将军，我们释放了不少的哨鹰，但还是没有找到北元大军的位置，只有一些零零散散散散的牧民和小队伍。”
“不能因为一些小队伍的牵引，就错过了正确的行军方向，我们并不是突进，而是引诱敌方主力南下。如果我们找不到元军，就让元军来找我们。”
“大将军此话何解？”
我们的斥候身怀千里镜，脚下汗血马，他们的目的便是四散搜寻北元军队的位置，一路上发现过元军不少的哨鹰，然后只击落我军方向的哨鹰，这样北元人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我们的方位。
“如果不击落哨鹰，他们想要找到我们的位置，不是更快吗？”蓝玉问。
“蓝玉，你小子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歼灭一切有生力量，毁灭或掠夺所有的资源。这是汉王殿下和皇上给我们的旨意。”
“北元人的哨鹰就相当于他们的眼睛，不光可以用来看我们，也可以看其他的军队，现在我们想要诱敌深入，他们自然可以追踪作战。但如果他们想要躲避，有这些哨鹰存在，那我们想要追杀也是难上加难。”
“杀死北元人的哨鹰就是拿弓箭戳瞎他们的耳目，不管是对他们的军事实力或者是消息搜集渠道都是一种重大的打击，哨鹰有价无市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像马群一样快速的生产补充，需要捕鹰獒鹰等一系列的工作。”
“杀死也是对北元人的打击。”
“话说如果不是汉王殿下给我们的神器，我们也难以将那飞在高空之中的哨鹰打下来。”
“什么？”
“我记得百户以上的军官全部都配备了千里眼。一般人两百丈之外也难以看到人影，但是拥有了千里眼之后，我们的视距可以增加到五里甚至十里，可以站在那高高的眺望台之上，掌握周边二十里的军情动向。”
千里眼就是朱林按照军地两用人才之友上做出的望远镜，望远镜是十七世纪的时候才发明的，也就是明朝末期。但是现在提前出现了。
成像原理很简单，有目镜和物镜两个物镜是凸透镜，大一点可以聚集物体散发出来的射线，将射线形成一个倒立缩小的像，然后再用目镜将像放大成倒立放大的虚像，再通过折射的原理倒转过来，便可以实现远距离观察。
后来经过明朝军械局官方研究和改造，甚至在望远镜上标识了刻度，可以看到十里之外的景象。放大倍数也增加。
有了望远镜，朱林就将望远镜配备给军队，甚至制作出了狙击弩，威力极大，利用绞盘和凸轮的原理弩箭杀人可达到三百步，这是正常弓箭射程的一倍，就是凭借着这样高精尖的武器，才将敌人的哨鹰击落下来。
大规模军队作动静是震天响，可以提前察觉，但是小股规模的偷袭和运动作战就需要这种望远镜的帮助。
金刚奴以为自己行踪诡秘，一小伙人悄悄的躲在三里之外的丘陵上以为没人发现，实则是他们的动向，早就被明军用千里眼捕捉到。
明军之所以没有行动，就是在等待他们的行动，看看敌人有什么目的，最好能将敌人的大部队引过来。
“也就是说，我们察觉到了敌人的动向，敌人也找到了我们的老营。”
“不错，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军人操练时间加强，枕戈待旦，睡觉之时，禁止卸甲外松内紧，时刻观察周围的动向。
之后的几天里，每天夜里都有小股的敌人从三四个方向接连不断的吸引大明的大军起，明军先积极应对，甚至是出营追击。随后，或许是因为疲惫变得迟缓。
大明表面上疲于应对，但是所有的疲惫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已经养精蓄锐了很久。
因为这个袭扰战术最初的使用者不是别人，正是徐达，早在他洪武元年第一次剿灭元朝的时候，就采用了这种办法将元军打败。
金刚奴的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而且明军知道他们都是小股部队，甚至连闯入大营都做不到，只能不断的制造恐慌和声势，因此，大明的外部人员时刻警惕，内部人员却安心休息。
“大将军，我们的哨鹰侦查到了敌人的最新动向，向着正西方有大概两万人正在前进，他们夜间举着火把行走，被我们的哨鹰发现。”
“正西方，属下怀疑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正西方并没有我们的军队，再看之前这些小股敌人的袭击，他们一定是分兵掩人耳目，真正的大部队恐怕在夜间行军已经向我们摸来。”徐辉祖猜测。
“不错，但是我们还要分兵去追击他们。”徐达说。
“我们不调走大量的兵力，他们的大军怎么敢来袭击我们的大营？”徐达缓缓开口。
“不可，万万不可分兵之计，此举太过于危险，一旦分兵，那么被打击目标就会变成两个，敌人如果发现我们的大营难以攻入，就会去夹击我们分散的兵力。”汤和说。
“我认为可以，我们的骑兵已经配备了强弩，还有火枪，甚至是掷弹筒，迫击炮，手榴弹都有，这些军队哪怕是最精锐的骑兵都望其项背命令，他们火速向着我军发现的目标前行，争取将他们追上斩杀，而我们的大军架好火炮，等待着敌军的前来。”
“敌人不是死的，万一他们的骑兵甚至速度更快，只要我们追他们就会跑，到时候战线拉长，这些骑兵如何补给？”蓝玉问。
“为什么要补给？为什么蒙古人驰骋草原从不补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为什么不能也像他们一样，一边游牧一边打仗，自给自足，你手中拿的是枪，不是烧火棍，草原之上的牛羊不够你吃吗？”
“你的马追不上那些黄羊野马，你打出去的子弹还追不上吗？我们甚至还可以分散前进，走到哪就抢到哪就杀到哪，所过之地寸草不生。”
“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牧民养的牛羊，我们为什么不能吃？而且分散出去的，尤其还可以找到适合居住的地点，到时候在地图标注下来，我们北伐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徐达的一番见解，直接震惊了在场之人，他们一般想着就是传统的打仗方式，攻城掠地是他们的擅长，但是蒙古人这种游牧打法打到哪吃到哪，他们却很少经历过。
这种战争模式未来的时间被叫做游击，补给，为什么要补给？敌人吃的，我不能吃吗？
大明守城的时候可以坚壁清野，北元人怎么可以坚壁清野，哪里有壁垒可以坚守，哪里有野外可以肃清。
徐大虽然是明初第一武将，但这样的超前军事想法，他也很难提出，是朱林告诉他的，因为游击战是抗战时期的一项伟大发明和应用。
各种影视剧里面都有提及，以游击来对付游击。
“蓝玉听令，你带领本部八千骑兵，挑选最好的马匹出战，向着已经发现的队伍追击，如果发现敌人，能杀死的就杀死，最好找一些人收编入队伍，让他们给你带路。”
“如果遇到了牛羊，吃就完了，不算你们私自瓜分战利品，如果遇到了巨大的反抗或者敌人的追击，不要恋战跑就是了。等回去了之后再打。”
“记住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总之就要死死的将他们粘住，让他们走不能走，打打不到，不能休息，却要时刻警惕，如果他们敢追击，就用蒙古人发明的骑射战术，他们追，你们向后射箭。”
“哈哈哈…既然有这样的好办法，我蓝玉怎么没有想到？正好终于到了我建功立业的时候了，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多谢大将军信任。”
在点齐了兵马之后，蓝玉带着五天的干粮以及八千骑兵，向着远处的老弱病残北元军队进发。
金刚奴察觉到这一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王保保，王保保得到消息，命令士兵骑马急忙的赶向那些引诱敌人的军队传信，命令其直接逃走，不要恋战。
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那些老弱病残的战马也是一般，行军速度并不快，要和明军决战，王保保将所有的精锐战马放到了先锋军队中。
最重要的是这些是妇孺老人和伤残士兵，分兵暴露目标是为了吸引敌人注意，甚至还拖家带口牛羊，那些赖以生存的战略物资也不能丢弃。
按理来说，这样的行动是绝对难以逃走的，但王保保不用担心，因为一旦自己进攻大明的老营，前去追击的军队会收到老营求援的信息会火速救援。
那些用于引诱明军的诱饵，不仅不会遇到危险，等到明军慌忙回援时还可以让自己来一波围魏救赵以逸待劳。
但是王保保注定要失策了，因为那些散播出去的明军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两日之后，王保保的大军已经到了距离明军二十里的地方。
清一色的骑兵，三万五千铁骑，五万军马，不得不说，草原之上的骑兵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优于明军，这些人是天生的战士，上马便是英勇无畏的虎狼之师。
二十里看起来很远，让骑兵冲锋一刻钟的功夫便可以冲杀到阵前。
“勇士们，我们的敌人就在前方二十里里处的大营，那里有进营，有粮食，更有功勋，前面就是明军主力的中军大营，领军的人正是徐达。”
大元就是此人覆灭的，我们失去了大量的土地，女人，牛羊，还有金银，这样的仇恨不共戴天，我们热血勇士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不能！不能！不能！”士兵齐齐高喊。
“如今他们连最后一条活路都不给我们，我们的草原，这赖以生存的土地，天神赐给我们的土地都要抢走，甚至派人去追杀你们的孩子，女人要抢夺你们的牛羊，你们能忍吗？”
在王保保的战前宣言之中，元军的锐气和热血已经被全部调动起来，彻底化作虎狼之师，只要一声令下，数万匹战马组成的洪流便顷刻之间可以将明军撕碎。
“三万五千骑兵全部出动，兵分三路，两翼为轻骑兵负责袭击明军的左营和右营，中间为重骑兵使出凿穿战术，直接从前营攻击，到时候在中军会师，我们今夜的庆功宴便在明君的中军大帐中度过。”
骑兵的机动性是步兵的数倍，而且只需要简单的交代一下作战方式，领头的骑兵便会带着马群快速的穿插分割包围屠杀。
不像训练有素的步兵，从传播号令到准备军营到列阵，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马会跟着头马跑，领军之人便骑着头马。
“冲锋，马踏连营，碾碎他们。”
王保保军刀一挥，身后的骑兵翻过丘陵之后冲锋而出。
明军处在低洼的地势建立军营，因为低洼的地势有水源，也可以减少被人发现的风险，但是低洼的地势，一旦遇到骑兵，那么可就难逃了。
原因无他，因为下坡跑马，马匹冲锋速度更快，可以达到一百里半个时辰。
翻过丘陵，底下便是明军的大营，现在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而是趁明军不能快速反应应战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冲击。
轻骑兵说白了，那和普通人上马没什么区别，除了携带了弯刀和弓箭，但重骑兵可是连人带马重甲前行，虽然速度慢，但是可以直接冲碎军营的阻隔，拒马桩都能直接撞断。
明朝军队建立的瞭望台第一时间发现了翻过丘陵的北元骑兵，随后，战争的号角急速吹响，整个明朝的军营沸腾了起来。
“士兵各就各位，弓弩手、炮兵、战车兵长枪兵、盾兵严阵以待。”
伴随着一条条军令的发出，明军开始快速的反应，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只有半炷香的功夫。
军令如山，兵贵神速。
黑压压的骑兵呼啸而来，声如雷霆，势若洪流，潮水一样奔腾冲锋，十里之后分流，黑色铠甲的重骑兵组成尖锥一样的阵型继续向前。
明军训练有素摆出杀阵，弓弩手登上瞭望塔和，战车兵分两路，一路围城圈和陌刀军组成两道壁垒保护炮兵阵地，炮兵衔接后军和中军。
“打开大营中门，骑兵出击，对攻。”徐达下令。
王保保站在丘陵上一看徐达居然自废武功，以弱攻强，用明朝不擅长的骑兵迎战，自己当然要抓住机会。
王保保以为，在两军交锋的时候炮兵不能出战，因为会误伤自己人。
徐达却认为炮兵可以出战。
屏风炮战术。
士兵冲锋之时，以炮兵掩护前行，炮兵炮弹落点会在骑兵前二十丈之处，炮弹刚炸，骑兵接踵而来，敌人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做了刀下亡魂。
还有就是弹幕阻击战术，在双方军队交锋之时，利用火炮轰击敌人的后续部队，直接打断敌人的援兵，始终以己方的人数优势攻打敌人的少数，等前方的人消耗殆尽，之后暂停火炮，使得敌人的后军继续和我方攻打，继续炮轰阻断敌人的增援。
对于这种战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很有发言权，关宁铁骑将八旗骑兵打的北都找不到。
“迎风测距，一千五百步。”
“床弩手准备，填装爆裂箭，火流星准备，山炮准备，迫击炮准备。”
“打开左营大门和右营大门，中间大门紧闭，火炮率先攻击重甲骑兵。”徐达发出号令。
“一千步。”
床弩手瞬间打开机扩发出床弩，一丈长三寸粗的巨型箭矢里面填充满了火药，瞬间飙射而出，只见黑色的利剑如同鹰隼一样划过天空，冲入了潮水一样的骑兵之中。
坚硬的铁甲不堪一击，直接被箭矢撕碎，火药摩擦直接发生剧烈的爆炸，亮金色的火花在黑色的洪流中绽放，无数的碎片在人群中横飞。
“不要停，继续冲锋，重型弓弩填充很慢，只有冲入到明军之中，我们才能快速的将其斩杀。”北元将领半趴在马背上指挥作战。
利用马匹当盾牌可以提高存活几率，弗洛克弗爵爷可是利用这一手从兽之巨人吉克手中存活了下来。
战场上的胜利者一般都是活到最后的人。
“三百步，狙击弩准备。”明军再次改变战术。
“放！”
号令急促快捷，弓如霹雳弦惊，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如同一团黑云压向骑兵笼罩而去。
一阵银瓶乍破雨打珠帘的清脆之声响彻在整片战场之上，有不少的人重箭倒地瞬间殒命，但是有的人凭借着盾牌铁甲挡住了箭矢，依旧无畏冲锋。
两轮齐射之后，已经距离大营不足两百步。
此刻，明军剩余的骑兵也全部上阵。
“冲锋！”徐辉祖大喝一声，一骑当先。
随后，身后的骑兵一字排开，手中的火枪接连不断的喷发出噬魂夺命的火舌，弹丸在火药的推动之下形成了一片弹幕。
万马奔腾铁蹄践踏的震动如同巨鼓一样擂在人的心神之上，像是整片草原都开始颤抖起来。
“距离五百，开炮。”
随着大炮发出雷鸣一样的怒吼，无数炮弹携带着火球瞬间如同暴雨一样倾泻在北元的骑兵之中。火药爆炸形成的烈焰火球直接将骑兵撕的粉碎，强劲的气流浪潮将人马卷上半空，灼灼的热浪将人烫得体无完肤，一片哀嚎遍野。在炽烈高温的威胁之下，原本井然有序的冲锋瞬间便被从中截断。
横行千年的北方游牧骑兵终于败在了智慧与火力之下。
以往的明朝军队或者是中原王朝的军队，面对如此山洪喷发式的骑兵冲锋无不吓得肝胆俱裂，战意全无，四下逃跑。
最后军阵崩坏被当做羔羊一样斩杀，一败涂地。
此刻明朝军队以及士兵没有半分的害怕。
为何不怕？
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所有的碳基生物都不敢直面762的锋芒，此时此刻的明军火力很足，足到可以横行，当时的整个地球。
所以不怕就是不怕，因为你的敌人自然会害怕。
战场之上的厮杀…不，准确的是说明军炮火单方面的屠戮继续。
来不及停留的前排骑兵直接被后排骑兵踩成肉泥，马匹在剧烈的爆炸中彻底的慌了神，直接失去了掌控，四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