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 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朱林正想找老六朱橚请教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不正好提出了开一家青楼吗?这也算是违反道德,留下了把柄,但又不是很严重。
顶多让人诟病几句私德有亏,留下了破绽的同时,又挣到了很多的银子,可谓是两全其美。
“五哥,既然是我们皇家开的青楼,总不能叫一个普通的名字吧,要不你给想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字。
“就叫朱楼吧。”
“朱楼,好名字。”
“你也没必要硬夸我,知道我这名字起的很烂,但是以姓为名,真没有谁了。”
兄弟二人敲定了发财大计之后就分道扬镳了,朱林把朱楼的打理任务全权交给了朱橚去做,他只在背后当一个东家就好了,当然了,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他也会帮忙解决的。
北镇抚司。
蒋瓛回来之后,当即召见了锦衣卫内部负责审讯的人。
郭桓案是一个机遇,他原本的功绩是坐不上这个位置的,只是由于他胆大冒进的性格彻查了汉王和太医局的案子,才被太子格外赏识,成为了代锦衣卫指挥使。
如今,底下有很多人不服他,甚至是资历更老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李敬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高处不胜寒,一不小心还会跌的粉身碎骨。他急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来坐稳这个位置。
只要他可以将郭桓案查的漂亮,便可以得到皇上的赏识,成为真正的锦衣卫指挥,使成为一人之下的权臣。
“今天将诸位召集在此,就是为了商讨如办理对郭桓案。”
“皇上对这样的贪污分子十分的厌恶,因此我们需要彻查,不要放过一个不法之徒,只要我们在审问犯人的时候接到举报,便可以将其捉拿,然后进行审问,如果想要更多的证据的话,那就多抓人。”
“告诉这些贪官,只要他们供出来的同伙越多,自己的罪责便会越轻,像那种咬死不松口的,那就大型的轮番伺候。”
“这次我们审查的范围很广,上到王侯将相,下到三审六部,没有人能够躲避我们的搜查和询问,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锦衣卫,我们是为皇上办差的,如果胆子小或者畏首畏尾,又或者讲所谓的官场情谊,那趁早的脱了衣服滚蛋。”
“锦衣卫便是让人听了都胆寒,能使小儿止住夜啼的存在,我不希望你们在这里尸位素餐,我要的是成果,无论牵扯多广,有多少贪官给我上报就是。”
“还有城外发生了几起凶杀案,由锦衣卫指挥同知亲自调查。”
“你小子真的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一个代锦衣卫指挥使嚣张什么?李敬第一个不服。
城外的凶杀案不过只是一个借口,蒋瓛真正的意思就是想要将它调出城去,不要参与到郭桓案的审理之中,想要独揽这个功劳。
“锦衣卫等级森严,如果你认为我做的不对可以去南镇抚司举报我的行为,但是你必须先要执行我的命令完成你的任务,不然就地缉拿。”
“我奉太子命令全权调查郭桓一案,敢有阻挠办案者,按同谋之罪当诛,不知道李同知肚子里面有几个胆子,敢来阻挠我办案。”此刻的蒋瓛嚣张无比,整个锦衣卫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放在平时的时候,李敬根本就不会理这个跳梁小丑,但他如今拿着太子殿下的旨意,自然不能违背命令,要不然当即便可以将自己捉拿下狱,好汉不吃眼前亏,形势比人强的时候就认怂,李敬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几个亲信准备离开。
从以上种种迹象表明,蒋瓛是决心要坐上这个位置,但是资历不够,那只能办大案,获得皇上的信任,有了皇上的支持,便可以坐稳这个位置。所以他准备将郭桓案办成前所未有的大案,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正准备走出门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李敬突然回头。
“蒋瓛,你得到皇上和太子的恩宠,自然意气风发,如今他们成了你身后的人,你行事自然无所忌惮,但是你调查案子的时候可要擦亮眼睛,有的人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该隐瞒就隐瞒,该放过就放过。”
“李同知还是去办自己的事吧,不要在这里和本官白费口舌了。”
“最后一句忠告,你的后面还有人,但有的人的后面就没人了,或者有的人后面的人和你后面的人一样,你就千万不要想着得罪他们,到时候你自己惹事被杀,不要紧,别连累了。锦衣卫的一敢兄弟们。”
“管好你们自己吧,本官的事情不用你们来操心。”
蒋瓛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李敬居然一语成谶,最后调查涉猎太广,直接导致幕后之人雷霆之怒,不仅蒋瓛残废,连锦衣卫都被阉割。
有了蒋瓛的支持,人性的嗜血和狠辣被诬陷的放大,那些如同豺狼一样的施暴者扑向诏狱,准备将郭桓敲骨吸髓,剖心挖肝。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铁打的,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可能再锦衣卫的诏狱内坚持多久,郭桓没过多久便扛不住酷刑,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
蒋瓛坐在主审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淡定的品着香茗,躺下趴着一个血人,他的双腿早就被鲜血覆盖,露出森森白骨,显然是受了重刑,根本就跪不起来,只能趴着整个人,因为剧痛浑身的颤抖,发出呜咽声音。
正常人人来说,这浓郁的血腥气中和茶叶的茶香令人作呕,但是蒋瓛这个人却觉得鲜血的气味配合着茶叶的香味,别有一番的滋味,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变态。
“大刑伺候了两个时辰,愿不愿意招供。”
“下官…下官全都如实招供,不要再打了,再打就真的死了。”郭桓一边颤抖一边说,然后整个人都哭了出来。
“郭大人放心,锦衣卫的兄弟们手上都是有真功夫的,不管让你如何痛苦,你的想死你都不会死的,因为进了诏狱,死对这些罪臣来说都是一种恩赐。”
“当然了,郭大人,你不要害怕,对于那些顽固之徒,他们是活该,但对于你这种识时务,愿意配合我们办案的,不过不会让你吃苦,甚至还会给你找一些好的酒肉。”
看到郭桓彻底被打怕了愿意配合,蒋瓛让旁边的文书准备好,然后开始询问。
根据官员和举报举报综合锦衣卫前去抽查的消息,现在对你的罪名进行指控,你听好了,如果有任何的不实之处,你可以提出异议。
第一,你私吞了太平和镇江的税银,金额多达三百万两白银是也不是。
第二你私分了浙西的秋粮,那里是产粮的大省,当时每年上交的税粮有四百五多万石,结果你一个人居然私吞了二百万石。
真的是胆子更大的侵吞税粮居然多达四成,而且命令底下的人重新征税粮,导致百姓家无斗米,然后又镇压了动乱,导致不少人身亡,事也不是。
第三,你和你的同谋等人在征收赋税的时候,巧立名目,创造性地征收多种赋税,包括水脚钱、车脚钱、口食钱、库子钱、蒲篓钱、竹篓钱、神佛钱等。
“好家伙,你这创新的能力真的是高呀!你但凡把这个创新收税和贪污受贿的办法用在做官上,大明可真的就会得到一个能臣。
最后算出总账,您和同党一共贪污了两千四百多万石粮食。
真的是狗胆包天呀,大明一年的粮税让你给贪了。
有的官员听到两千多万石的粮食的时候,无一不到吸一口凉气。
“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年贪污了多少粮食?要知道大明一个王爷的年俸禄的禄米也才五万石,你贪污的这些粮食足可以让一个王爷吃上五百年啊。”
“你的同伙如实招来,你背后还是不是有人支持,你的上级还有和你一起分赃的人,一个都不能落。”
“指控的罪名你都认了的话,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凌迟大罪,但是如果你交代出更多的人检举更多的犯罪,便可以给你减刑,到时候你不用死的那么惨,你的族人也可以苟延残喘,留下一命。”蒋瓛悄悄的的展现出了自己的目的。
郭桓为了让自己不再免受皮肉之苦,同时也为了可以给家人争取一线活命的机会,本着死道友不走贫道的原则,把自己知道的大官名字全部交代了出去。
地方上的州县官员,中央上六部官员的稀稀拉拉吐了一百多个名字,旁边的文书奋笔疾书,生害怕记错了。
蒋瓛对于郭桓的配合很满意,但是他要求的还不够,因为这些都是些小鱼小虾,最多的也就和郭桓同级,不过是一个从三品。
供出的官员不够多,参与的级别也不够高,那对于皇上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案子,想要将案子变大成为自己的功绩,那么就要牵连更多的人。
“你将自己的同伙还有下级已经全部供出来了,背后之人也没必要被藏着掖着了,一次都说完吧。”
“下官就是主谋,是下官鬼迷心撬动了贪污的心思,户部掌管着税收和账目上的核对。”
“我便勾结地方的官员,让他们瞒报账目,然后通过自己的职权之利修改数额。盖上户部的大印便可以瞒天过海。”
“户部的人对我很放心,也没有过多的进行调查,因此,便一直贪污,只求大人放过我的家人,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部说了,我的背后确实已经没有人了。”
“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户部的尚书刘诚,还有另一位侍郎王检,同样有监督的责任,难道他们便没有发现你这些问题吗?”
“当然了,当你犯罪的时候,你可以检举别人的罪过,比如说你知道其他的犯罪人员或者犯罪事实,就算与本案无关,你一同检举出来,也可以减轻你的罪行。”
此刻,蒋瓛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郭桓攀咬更多的人,就算检举出来的事情,与此案无关,只要是同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案子就可以合并,不管是不是强行的牵连在一起,或者是花费其他的力气将案子办了,这功绩都会落在他的头上。
郭桓真的是欲哭无泪呀,他已经将他知道的罪犯全部说了出去,犯罪这种事情都是极其隐秘的,他又不是干间谍出身的,可以打探到其他人的犯罪行径,如果都被他知道了,那锦衣卫可能会发现不了吗?
同朝为官几十年,对于锦衣卫的心思还有这言语中暗示,郭桓再听不明白他就白白为官这么多年了。
“郭大人,要不要再想想?”
郭桓颤颤巍巍的抬头一看,发现蒋瓛对他不怀好意的一笑,就知道自己如果不再说出些什么,蒋瓛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看来郭大人想不明白,那就把他拉到老虎凳上,让他再清醒清醒,给他来上几十套大记忆恢复术,看他能不能记起些什么?”蒋瓛冷冷的发令。
听到了蒋瓛的命令,从黑暗中走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当即就从地上把郭桓提溜起来。
“我交代…我都交代…”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之下,郭桓也顾不得会不会诬陷忠良了,只能把自己怀疑的有关系,没关系的都说出来。
既然要诬陷别人,不怎么熟的人肯定不行,在这关键的时候郭桓直接贡献了一波自己的政敌,然后又贡献了自己一波亲朋好友,把他们献祭出去,希望能让自己在日后的日子里得一个好死。
这么做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就是献祭那些政敌,反正都是自己的敌人,看到自己落难,说不定在背后偷偷的笑,既然他不好过,就不能放过自己的敌人,当即就把他们准备拉下水。
献祭自己的亲朋好友就是自己过的不好,就不希望自己的亲朋好友过的比自己好。
看到他们过的比自己好,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再说这些狐朋狗友平时说同甘共苦,平时他风光的时候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如今要共患难,那就把他们都供出去。
如果那些他的亲戚朋友知道了,郭桓把自己诬陷了,估计会气的吐血三升原地升天。
“郭大人,再想想还有其他的人吗?”
“我还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有没有罪?还要麻烦锦衣卫的诸位去调查,我不能保证。”郭桓说。
“没事,只要你提供了线索,我们就不会管你,事实我们会去查证这些事情,便不用你担心。”
“这还要说我们户部的顶头上司刘诚以及户部的另一个侍郎王检。”
蒋瓛一听,户部尚书,那是正二品大员啊,终于牵扯到真正的高官了,这下他的前途稳啦。
原本的户部尚书是三品官,但是由于文章废除了丞相,设立了内阁。如今,内阁的五大丞相,他们都是权力很大官阶很小。
除了三公和三孤这些正一品和从一品的虚职,就数这六部尚书的实权最大。
“哪里有什么不对?你具体说说。”
“其实那户部也是有很多的小团体的,也就是很多的山头,户部尚书刘诚和侍郎王检,动不动拿一些特殊的账目进行极其仔细的批阅和核算,但是这些账目从来不会入库,我也不知道这些账目放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些账目记录的什么,极有可能有猫腻,还请你们仔细的调查。”
“好好好,你终于说出来了一条大鱼行了,你今天可以去休息了,我会找人给你备一些酒肉,把你住的地方清扫一下,然后会找人给你治伤,你秋后问斩之前,我保证你不会再受其他的皮肉之苦。”蒋瓛还是信守诺言的,总算没有过多为难郭桓。
“想必诸位已经听明白了,把这些招供出来的人,今天全部缉拿回来一个一个审问,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知道其他的消息,有没有人和他们在勾结,看看他们有没有做过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情,总之全部审问一个都不要放过。”
“指挥使大人,其他的官员都没有问题,但一个官员我们可能不能动?”旁边的千户急忙上前提醒。”
“谁我们不能动。”蒋瓛不耐烦的问。
“户部尚书刘诚。”
“他的官职最大也是这张名单上唯一的大鱼,你让我不动他,难道就因为他的官职太大,我便不能收拾他吗?”
“蒋大人,您来锦衣卫的时间不是很长,所以有一些事情你不明白,我是锦衣卫的老油条知道很多朝廷的隐秘,这个户部尚书刘诚是当今汉王殿下的人。”
“汉王掌控户部依靠的就是刘诚,汉王之所以坐拥金山银山,户部尚书居功至伟,如果你动了他,恐怕永无宁日或许还会招来祸事。”
蒋瓛听到了旁边人的劝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些兴奋。
“我拿的可是太子的命令,他一个汉王还没有必要让我忌惮。”
蒋瓛飘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从之前悄悄的潜入东宫调查,药渣遍可以看出来他有极其严重的冒险精神。
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拼上性命,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锦衣卫这短短几年便一路晋升了上来,成为了锦衣卫的指挥佥事。
不顾生死,一心为国的是千古名臣,不顾生死,一心为己的,那可就是巨大的祸害。
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如今蒋瓛彻底疯狂了,他已经中毒太深,权力之毒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蒋瓛不顾属下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冲入户部抓走了刘诚,第二日,大明商会以及几十人被抓,等到朱林得到消息的时候,大明商会的高层和税部不少人被锦衣卫抓走。
就连大明商会以户部的绝密政策都被锦衣卫收走。
这些账册之所以是绝密,是因为私下有很多的部门都是靠着大明商会隐秘的运送,比如说太医局购买什么东西,天工局购买什么东西,火器局购买了什么东西。
大明商会的账目,各项收益以及从哪里收益的,这些都是绝密,绝对不能外流。
朱林听到自己手下汇报了这些消息之后,脸色变得铁青。
“这个蒋瓛怕不是疯了,居然敢动我的人,这些人动了问题还不是最大,他居然敢将这些绝密的账本也拿走,他这哪里是在打我的脸,这是在动摇整个大明皇室敛财的根基,如果这些事情扩散辍学,就算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传令给张玉,让他带领人直接将锦衣卫的诏狱南北镇抚司全部围了,凡是接触这个案子的人全部抓住了,一条狗都不许放过,如果遇到阻拦,直接杀了就完了。”
于是,京城中出现了很滑稽的一幕上,上一秒,锦衣卫气势汹汹的闯入大臣家里,将官员抓走。
结果还没有出门,便被围上来的士兵强行的拖走。
真的是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展现的淋漓尽致,不得不说,这些锦衣卫对付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绰绰有余,但是对付汉王手下这些精锐士兵,那就是不值一提了。
敢反抗的直接被当场斩杀,管他是不是锦衣卫。
没有百姓敢在街上看乐子,因为锦衣卫办事之前都会净街,没跑的都可能会被当做罪犯同党抓走。
当天夜里,京城那是一片的腥风血雨,原本蒋瓛还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结果得知汉王带着两千兵马直接将锦衣卫的府衙包围,而且几乎所有参与这个案件的锦衣卫全部被抓,敢于反抗的就地格杀,蒋瓛瞬间怂了。
顾不得多想赶快逃走,冲向宫门,好在他的身手足够矫健,才没有被士兵抓住,只能在宫门外面等候,因为入夜之后,他一个外臣是不能进入皇宫的。
如此煎熬了一夜,第二天终于到了上朝的时间,蒋瓛顾不得礼仪不端,在被那些文官指指点点的冲入宫门,向着奉天殿连滚带爬的跑去,生害怕被汉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