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 章 怀疑的种子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看清楚雄英的命数，而他的命数显示他命不久矣了是吗？”
“如果在现在不做出任何改变的话确实会如此？”
“如果做出改变的话，也可以改变命数是吗？”
“不错，这改变命数的方法，让皇太孙延寿的办法，正是老衲的投名状。”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太孙确实命不长久，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么你的投名状岂不是无效？”
“老衲用身家性命担保，说的一定是实话，至于证据需要，太子殿下您自行调查，因为您太看得起贫僧了，我只是一个会一些算命的普通人，并不是无所不知的。天上神仙呀。”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如果是假的的话，你自己了结自己。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给贫僧一个机会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会拜你为座上之宾，不过你现在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出来。”
“这牢房里的伙食实在是清汤寡水，能不能给贫僧来上一些酒肉补充补充？”
“没看出来呀，你连清规戒律都不守，当什么和尚？”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罢了。”
“世人若学你，如同入魔道啊。”
或许觉得朱标说的有道理，姚广孝恭敬的行了一礼，目送朱标离开。
毛骧一直跟随着朱标走出诏狱，然后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启禀太子殿下，不知还有何事吩咐。”
“第一件事情想办法去太医局，我要找到关于皇太孙的脉案以及治疗方案，看看太孙的身体究竟如何了，我看雄英这孩子活蹦乱跳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呀。”
“如果雄英真的身体有问题，他能隐瞒我装成正常的样子，可见其心性坚韧，还有一件事要调查清楚，太医局是汉王的直属，如果太一局真的隐瞒了雄英病情的真相，极有可能是汉王殿下的手笔。”
“大人这妖僧一向妖言惑众，您千万不要被他蒙骗，汉王殿下对您和大明那是忠心耿耿啊！”毛骧说。
“看来汉王对你真的不薄啊，连你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居然也会为他说话，但你不要忘了自己给谁当差汉王，可能没事，但你的脑袋能不能保得住那就要看造化了。”朱标警告。
“是…谨记太子殿下的教诲。”
毛骧吓的背后冷汗直流，他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如此严厉的敲打自己，看来太子是误会，他和汉王勾结了。
“属下作为皇上的耳目，自然实话实说。”毛骧积极认错然后辩解。
“还有一件事，就是暗中调查老四，剩下一半银钱的去处，看看他到底勾结收买了哪些官员，记住，千万不要用税部去查，虽然税部查按市办公被，但一定瞒不过老五的眼睛，所以这次一定要背着他，有你们锦衣卫接手悄悄的查调查结果，直接汇报给我。”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不是了结了不再调查吗？”
朱标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给了毛骧一个眼神。
“属下这就去办。”好像感觉太子殿下的威严越来越甚，甚至越来越像陛下一般的冷酷和睿智。
毛骧现在也是有些左右为难，他并不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冷血畜牲，汉王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今太子殿下对汉王殿下起疑，这确实让他有些难办，但是太子的命令他不能违背，只能尽力的帮汉王说话。
虽然他要服从命令，但是这之间的操作空间很大，做不做那是态度问题，做不做好或者做到什么程度，那就是能力问题和颜色问题了。
汉王和燕王斗法中间献祭了多少条人命？结果二位王爷全部全身而退，锦衣卫还有手下的棋子死了上千。
给皇家办事，看起来那是高人一等，其实是千钧一发，一步行差踏错便会粉身碎骨，不是成为替罪羊，就是被杀人灭口。
既已深陷这权力的泥潭，再想脱身也就难了，不顺势而为，便会被后浪淹没。
紫金山汉王府。
王府的嫔妃相人听到王爷安然提前归来之后，当即兴高采烈地出府迎接，朱林下了马车，看到环肥燕瘦，花团锦簇的模样，心情也是大好。
当即摆好宴席，为自己接风洗尘，毕竟刚从大宗正院内出来，总要去去晦气。
“来来来，这次能够抓住燕王的小辫子，擒住姚广孝，让我绝地翻盘得多亏我的大舅子韩立。本王亲自给你敬酒。”
“既然王爷敬酒，我只能舔着脸接受了。”
“当时我给你承诺过，回来几年之后便安排个官给你做做你之前的愿望，不是解救黎民，想不想当官？到时候我和吏部说一声，给你安排一个五品的官员怎么样？”
“多谢妹夫的好意啦，我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进士，然后去做官。”韩立说。
“好家伙，难道你不光恐有武力，难道还胸怀万卷吗？”
“前几年确实是没多少文化，只读过简单的兵法，但现在在王府这些年，准确来说是被你打瘸的那些年，我就想潜入官府之中，那时候便开始读书了，没想到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参加科考。”
“当时我们是敌人，不死不休，希望大舅哥你也不要在意，我会补偿你的。”
“正面对敌输了就输了，哪有秋后算账的道理。话说，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说实话，最近朝廷要休养生息，要不了多久，便要远渡重洋。这两年我实在是规矩惯了，父皇都看我有些完美，所以我准备做点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让手底下的人打个招呼，洪武十八年的春闱，让你当进士第一怎么样！”
“什么？进士第一？”韩立直接愣住了。
“怎么看不起呀？我只能让你当进士第一，你要想当状元，也就是一甲的第一名，那是皇上的殿试才能确定的，所以我干预不了，但进士的第一名铁定是可以当官的。”
“不是，我是说佩服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科举舞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自己不用怕，我可是很害怕的，毕竟…”
“你以前造反的时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如今怎么反而瞻前顾后起来了？”
“果然是黑化强一倍，洗白弱三分呐。”
“你懂什么，那时候我大哥可是孤身一人，如今，他认识了一个姑娘，可能是心有所属，有了牵挂吧。”韩曦说。
“哦…”
“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呀，我喜欢一个人，怎么了？不行吗？我要凭借着自己真正的实力考上进士，然后明媒正娶。”韩立耳根子不由得一红。
“谁家的姑娘呀？”
“你别问了，问也不会告诉你的。”
“不管你说不说，我能在三天之内肯定能掌握这个姑娘所有的信息。”
“那你可别乱来呀…”
“看你急了急了…开个玩笑罢了，你自己决定吧，可别被人给骗财骗色了就好。”
“不和你说了，真烦人。”看着朱林三言两语将韩立从宴席上逼走，周围的人不由得捂嘴偷笑。
“王爷，我听你之前的话说，为什么想要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还不是我太守法了吗？皇上觉得我一点把柄都没有，有点不放心，毕竟随着我的实力增长的越来越快，是个人都会担忧一下，功高盖主也是常有之情。”
“你违法乱纪的事情做的还少吗？强抢民女，垄断技术，株连无辜…”韩曦突然打断。
朱林正想要开口反驳，但是他一想，这些罪名他确实无可辩驳。
韩曦就是他强抢的，太医局天工局已经各种挣钱的技术，甚至大明商会都是垄断，株连无辜，他这些年打仗杀的人比白起还要多，白起一觉起来，人屠榜直接掉到榜二了。
想来自己无法辩驳，只能转移话题缓解尴尬，继续回答临安公主的话。
“在热搜和阎王的争斗中，我使用了太多的势力，父皇发现我的权势太过膨胀，因此便起了遏制我的心思。”
“因此，虽然赢了燕王，但是他们不准备给我洗掉残暴以及欺压兄弟的名声，也就是说，想让我变成一个孤寡独行之人，让那些兄弟和朝臣远离我，皇上这是在忌惮我结党。”朱林缓缓开口。
“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应对呢？”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最好的情况就是露出一些破绽和短板，让皇上去抓有了问题，有了被拿捏的理由和方式，皇上也好过放心 ”
“因为人和人之间本就没有绝对的信任，秦国王翦率领六十万大军剿灭楚国的时候，便要钱要地安秦始皇的心，汉初的大臣萧何也需要各种贪污来制造把柄，让刘邦安心。”
“所以我要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和把柄安。我父皇还有我大哥的心，但是这个露出的破绽是一个很深的学问，不能太浅太浅就没有用，不能太深太深的话反而会引火烧身，最好做一些荒谬荒唐无关紧要，不会威胁皇权的事。”
“妾身有一妙计，周王朱橚荒唐玩乐，动不动的喜欢铺张浪费去外面游玩，喜欢留恋秦淮河，甚至是参加过赌博，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妇女，这些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你以兄弟的名义同流合污，便可以承担这些罪过。“
“这些罪过，对普通人来说，那是流放坐牢的大罪，但是对您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而且这些罪过也不会害人性命，徒造杀孽。”
“这是一个好办法，把周王朱橚拉下水，到时候兄弟二人一同闯祸，也算是风险对冲了，父皇总不可能一下严厉处罚两个儿子吧。”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今天晚上就陪你睡。”